如此一连五六日,贺兰栩夜夜召云燕璟侍寝。哪里是侍寝,简直是变着花样折磨糟践他。
贺兰栩放纵宣泄,玩儿累了自己龙床高卧,却根本不准云燕璟睡。让事后虚弱已极的人只穿中衣跪到殿口吹冷风,稍有不如意便拳脚相加。
几天下来,云燕璟先被蹂躏又不断受风,终是支撑不住了。
月上中天时徐勇再到夜阑阁宣旨:“陛下召璟小君侍寝,请速速沐浴更衣。”
“臣……领旨。”
云燕璟混混沌沌趴在床榻,听到这催命一般的旨意无奈苦笑。他强自挣扎,抓紧床柱的手青筋暴突,拼力下地站稳身体。
“小君。”红绡连忙过来扶,忍不下满腹心疼和怨气朝徐勇发作:“不想叫人活就直说,何苦钝刀子割肉!”
“大胆!给我闭嘴,当心隔墙有耳。”
“有便有,我才不怕。”
“你这臭丫头是要疯了!”
眼看舅甥俩又吵架,云燕璟拉着红绡。“圣命难违,姐姐我可以,没事的。”
他苍白憔悴至极却还在劝慰别人。
红绡眼泪都下来了,心酸同时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很烫。“小君,你……你发烧了,这么热?”
云燕璟的确觉得脸颊烧灼周身恶寒,他看红绡的视线也渐渐模糊,终成一片漆黑,双腿绵软栽倒下去。
“啊!”徐勇和红绡同时发出惊呼。
“璟主子璟小君,您可不能晕呐,陛下等着呢!这……这叫咱如何交差?”
“小君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交差,有没有人性?快点儿,快救人呀,去找御医来!”
……
贺兰栩在寝殿待得很不耐烦,手中奏折根本看不下去。
最近很多大臣上表要他彻底攻占南燕,荡平敌国建立大燕朝。他何尝不想,南北统一自己成就霸业,将是青史留名的盖世帝王。
更重要,那样就可以见到真正阿珉了。
但纸上谈兵容易,这些动嘴皮子的文官不用亲自领兵,哪知沙场浴血艰辛。意中人虽渴求,然而国力民生更需休整,所以究竟是战是和他尚在踌躇之中。
“怎么还不来?”贺兰栩望向外面,已不知这是第几次自言自语。
矛盾的君王每日盼着那人,人到了却又完全转嫁愤怒,觉得哪怕心存一丝可怜都是对阿珉的辜负。自己不能够违弃誓言,不能轻易就被蛊惑。云燕璟既然敢来,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陛下,陛下!”
未见云燕璟,只有徐勇慌慌张张跑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禀告:“启奏陛下,璟,璟小君忽然高烧昏厥。怕是,怕是今夜无法服侍了。”
“什么?高烧、昏厥……”贺兰栩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也有那么一点点疼。
未及他再细问,有宫人报皇后求见,皇后乃林相嫡女,贺兰栩不得不宣她进来。
少顷,便见皇后率领一众妃嫔鱼贯而入。
“臣妾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金安!”
莺声阵阵,贺兰栩却莫名觉得烦乱,懒散挥手要她们平身。
自大婚以来,只有云燕璟独得恩幸,得入皇帝寝殿。如此专宠,别说是小家子气的悦音侍君,就算一贯装好人的郁嫔以及自诩端庄的皇后也都嫉妒得不行,恨不能把云燕璟啖血食肉了。
皇后此时摆出极贤德姿态,柔声对贺兰栩。
“臣妾听闻璟侍君病了,不知是何种程度,就派御医过去探看。御医告诉臣妾他感染风寒有些严重,宜幽居静养。听说陛下今夜又传他侍寝,臣妾斗胆进言还是免了为好。”
皇后忖度着贺兰栩脸色陈述自己理由。
“一则天气渐凉寒症多发,若过给陛下岂非有损龙体贻误国事。二则璟侍君素来身子娇贵,还是让他好生休息一阵再侍奉不迟。”
林皇后似乎对后宫诸人都非常关心。
“陛下明鉴,并非臣妾对璟侍君有成见,一样的兄弟姐妹,一样服侍陛下为您繁育子嗣。但一花独放不及百花满园,宫中有才得者众多。”
她回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男女宫嫔。“他们都是北燕子民,对陛下敬重虔诚绝无二心,陛下便也做一回甘霖,雨露均沾吧!”
林皇后有意强调北燕子民,暗指云燕璟乃他国人恐有异心,说罢带领妃嫔们一齐叩首。
贤德皇后温柔进谏,在贺兰栩听来只觉聒噪。他不胜其烦,连着朝中又有许多要务该处理,便没让徐勇再传云燕璟,但也没留下别的任何人。
目的只达成一半,皇后虽不甚如意可也不敢再求,好在那狐狸精暂时没法纠缠皇帝了,收拾他的日子在后头。
一大帮人给贺兰栩行礼出来。回到坤宁殿第一件事,林皇后就传中宫懿旨,撤去云燕璟绿头牌,要他自今日起禁足夜阑阁养病。
收到消息红绡有些不满,等传旨的嬷嬷走了嘟囔说:“养病就养病嘛,小君又没犯错怎么还禁足,分明故意整人!”
云燕璟却松口气病中面露欣然,他嘱咐红绡切勿多言,皇后旨意遵从便是。
在红绡看来这是刁难惩罚,但对于云燕璟可以不必去应对贺兰栩,倒是难得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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