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天回来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你和小满去了另一个世界。”
大雪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主人是精灵受上天偏爱,有时会在梦里预知到未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她梦见自己和小满会去另一个世界,这是说他们会死吗?
想到这里,大雪愈发伤心起来。
看着大雪听了这话眼泪珠子都要滚出来了,钟华瑛赶紧安慰道:“不是是死后去的阴曹地府,是异界,真的就是字面意思的另一个世界。”看她眼泪止住了,让她去把小满叫上来一起听。
不一会儿就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小满兴奋的大喊:“我们要出去玩吗?真的嘛知道吗?去哪里呀?我要快点收拾好东西,主人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钟华瑛看着,小满高兴的直摇尾巴,不停的蹦跳转圈。
“就这么想出去玩呀,要是你自己一个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会害怕吗?”
小满疑惑的问:“你们不去吗?”
“小满。”钟华瑛认真的看着他:“这不是游戏,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三个会被分开,踏上属于各自的旅途,三千世界各有不同,你们会遇到许多事,不管有多难,你们都一定要坚守本心,不能迷失在那些世界里面,你们可以将其视为试炼,正好借此历练打磨自己。”
大雪神情坚定的说:“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我一定会珍惜,只等将来学有所成,脱胎换骨,风风光光的回家!”见弟弟闷闷不乐的,安慰道:“只要闯过去了走到终点,就能回家了,你努力修炼,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己回来啦!”
“我知道了,可是…可是…”小满吞吞吐吐的,他知道这是好事,虽然很危险,但是收获多呀!可他胆子小,不敢自己一个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想跟着主人还有姐姐一起,可主人都那么说了,他怕自己再别扭下去会被她们笑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钟华瑛蹲下来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
“我现在还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也不确定我们是否能够再见,但不管你们在哪里,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能做到吗?”
大雪小满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能!!!”
钟华瑛在两个小家伙脑门儿上各自重重的亲了一下:“真乖。”
大雪害羞的低下头,小满傻呵呵的笑个不停。
“小憨包,以后一个人在外面可得长点心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别随便相信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小满调皮的模仿着主人的语气说:“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个小东西!”钟华瑛揪着他的耳朵道:“知道你不耐烦听我说训,我不说就是。”
小满赶紧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小满可爱听主人说话了。”
“主人都是为咱们好,你做好仔细听,要牢记在心里。”大雪使劲的拍他脑袋,“你听见没?”
“听见了!”小满赶紧躲开:“姐姐你轻点儿!别拍了,我都快让你拍傻了。”
“我哪儿使那么大劲了。”
“你就使劲了,我都让你打傻了!”
“你傻那是天生的,可别赖到我身上。”
“就赖你,就是你打的。”小满小声嘀咕:“母夜叉。”
大雪耳朵可尖:“钟!小!满!你说谁呢!”
“说你呢!”小满虽然害怕姐姐,知道待会儿免不了要挨揍,可是输人不能输阵啊,要是现在怂了,等下不仅要挨揍还要被笑话。
小满梗着脖子喊:“母夜叉!钟大雪是个凶巴巴的母夜叉!”
“钟小满你个大傻子!你死定了!”大雪气的毛都炸开了,作势要扑上去咬他。
钟华瑛笑着看这姐弟俩打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连忙起身上前把他们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亲姐弟俩说话,不许记仇。”她握着小满的嘴摇了摇:“姐姐是为你好,不可以这么说姐姐的,快道歉。”
小满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姐姐我错了,对不起。”
“哼!我才不跟小孩子计较。”大雪傲娇的说着,手却悄悄抬起来。
眼看就要落到自己头上,小满赶紧扭头躲开:“我都道歉了你还打我!主人你快管管她!”
“好了,不闹了。”钟华瑛看看窗外的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早点把话说完好下楼吃早饭,等一下还要去五哥那里呢。”
大雪小满闻言立马坐好。
“你们要去的地方很有可能不止一个,周围环境多变,身处其中的人多少都会受到一定影响。”
“坏人有可能学好,改正错误,弃恶从善,也有可能变得更坏,变本加厉,十恶不赦;好人有可能会变得更好,善行善事,兼济天下,也有可能被拉进泥潭,损公肥私,自私自利;平庸愚钝的人会学的聪明,有所作为;聪明机智的也会变得愚蠢自大。”
钟华瑛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特别复杂,怀念、痛恨、惋惜、赞赏、嫌恶,还有很多无法形容的东西,她回过神继续说:“我希望你们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从其中学到好的,不要学那些坏的东西,要勤加修炼,坚守本心,既要受得了繁华喧嚣,也要耐得住寂寞贫寒,若是不能坚守底线,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会让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最后让自己走上绝路,再也回不了头。”
钟华瑛说的这些不仅是在教导他们,也是在叮嘱自己一定要谨记,她想起梦中的可怕场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在里面迷失了自我,造下杀孽,自己折损修为受到天谴雷劫是应受的惩罚,可那些被牵连丧命的百姓何其无辜。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决不能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玉莲见钟小姐她们还没下来,担心饭菜凉了就先放回锅里温着,她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穿过小客厅走到卧室门口,敲门道:“钟小姐?您起来了吗?钟小姐?”
钟华瑛听见声音,站起来打开门:“起来了,刚跟他们说话耽搁了一下。”说完就走到床前打开衣柜翻找起来,玉莲见她把衣柜翻的乱七八糟,问道:“您找什么呢?”
“我那件杏色的棉旗袍哪儿去了?还有我去年出门前买的风衣。”钟华瑛整个人都快钻到衣柜里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玉莲走上前把钟华瑛拉开:“您的衣裳多了去了,到底是哪件呀?”
“就那件领口袖口都镶了毛领,上头绣了海棠花的那件。”钟华瑛靠在梳妆台上,看着玉莲很快就从一堆衣服里找到了自己说的那件。
玉莲递给钟华瑛:“是这件吗?”
“就是这件。”钟华瑛指着绿色的盘扣说:“这扣子还是你给缝的呢。”
“还真是。”
玉莲一边继续找风衣一边问道:“您等下是要出门吗?”她提着一件米色短风衣问:“要是出门的话还是换一件的好。”
钟华瑛看着那件风衣,这衣服是去年春天买的,还没穿过几回就收着了,现在还没出正月呢,肯定穿不了。
“换一件吧,我等下要去哥哥那里。”
“好。”玉莲递给钟华瑛一件白色的长风衣说:“这件配您今天穿的旗袍也很好看,又漂亮又暖和。”
钟华瑛接过风衣挂在衣架上,拿起旗袍穿上,扣扣子的时候突然问道:“玉莲,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你是腊月十一生的,该有十七了吧。”
“是啊,我今年十七岁了。”玉莲整理好衣服,关上柜门:“七岁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来家里也有八年了。”
说起小时候的事,玉莲满眼复杂:“那年家乡遭了大旱,河里的水一天比一天浅,天上不下雨,地里庄稼也长不好,等到秋收一看,收上来的粮食就那么点,家里人多,爷奶、姑姑和两个小叔叔,再算上我爹娘跟底下的孩子,一共十三口人,就是一天一顿喝稀的也撑不到来年开春。”
那时候一天就靠那一碗稀粥撑着,半夜肚子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老人们想省下粮食给孩子吃,爹娘整日里奔波操劳,就为了多挣点粮食回家,调皮的小孩也乖巧不再惹事。
现在想想,那些小孩也只是因为饿的没力气了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呆着。
玉莲转身走到床边,把帘子挂好,整理床铺,她边叠被子边说:“原本以为等翻过年就好了,可谁知道一年过去了,愣是一滴雨都没下,入冬后不等下雪就突然冷了下来,后来虽然下了几场大雪,但也不等化到地里就不见了。”
庄户人家靠天吃饭,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灾还没走又遇上了人祸。
那段时候太冷,村子里的老人也接连走了好几个,爷爷奶奶也病了,爹去抓药的时候摔断了腿,要买药请大夫治腿,几个小孩也等着吃饭,可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
为了活命,家里想把大哥二姐和我送出去,正巧那时有人贩子去村子附近买人,爹娘见他们打着临省大户人家的旗号,又有外头做事的族人打包票,想着我们要是去了不仅自己能活,得的钱还能救家里的急。
就这样,她和哥哥姐姐坐上骡车,离开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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