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哪。
豆铭笑嘻嘻一问:“兄弟有事儿?”
虽说这堆人跟上堆人品种都是狗,但显然智商是天差地别。
这次这个头头做事儿毫不拖泥带水。
豆铭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注射了药品,并且被五花大绑。
又见那堆人凑到一堆听那头头左吩咐右吩咐,没多会儿人就散开了。
现在屋子里就三人,一个小弟看着萧楼,一个小弟看着豆铭,另一个头头做那儿看大戏。
萧楼问那头头:“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
头头却嫌他吵:“把他嘴巴给我赌了塞到一边儿去!”
“喂!”
豆铭大约清楚了,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正想着该怎么糊弄呢,那头头就自己说话了:“你现在一定在想该怎么把我大卸八块。可惜你这辈子没这个机会了。”
豆铭说:“还有下辈子呢!反正我盯准你了!”
头头轻笑一声,却说:“那你老婆呢?莫非不求今生,只愿来世?还是说你这辈子得不到她的心,就约了来世。”
这话无疑是手榴弹直接往豆铭嘴里灌,嘭的一声炸了血肉模糊。
“狗日的你胡说八道!老子撕了脑袋嘴!”是身体里的药物限制了他此时该有的成就,“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
头头并不怕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木仓:“别发火嘛,我这可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呢!”
“你丫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俩单挑!你丫不放老子就证明你是个孬种!孬种!”
头头不以为意:“听说在十五年前这襄市曾经出现过一个神童,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在多处领域学习并取得了不错的成就。若他能一直这样下去,相信会名传千古史诗流传。”
“可在这位神童十八岁的时候,神童却忽然成了普通人,只不过读了大学考了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讯息。一代神童就此陨落,无数人感叹唏嘘。”
“但,更多人在猜想,神童,或许并非神童……”
豆铭对头头这些话中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无法呼吸无法运动。
像是置灵魂与身体之外,能感受得到,但控制不了。
“那个神童就是你呀豆铭。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这一段话单曲循环在豆铭脑中,无法挥之而去。
或许这个时候他还算清醒,至少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
头头说:“你高中的时候,苦难颇多遭人嫉妒,可为何那些欺负你的人转眼就收到了一笔巨款,并且打款人是你豆铭的名字呢?”
“你二十二岁的时候跟你老婆结婚,同她一起考研。可为何二十三岁要迷恋上了各式各样娱乐性东西,从此无法自拔。”
“呵呵呵!”头头忽然笑得很开心,“豆铭你是好孩子,你一定很会听爸爸妈妈的话吧!可是听话的孩子,不是孩子,是……傀儡!是提线木偶!”
“我想,你应该很想尝试做一些爸爸妈妈不允许做的事情吧!比如,社会不看好的辱骂欺负,更比如,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杀父弑母!”
杀父弑母!杀父弑母!
“不!你胡说!”豆铭瞪着腥红的双眼,眼里已没有半分属于人的色彩温度,“你胡说!胡说!”
"哟!你慌什么?"头头走近豆铭,捏紧他的下巴,“一年前的十月二十,你父母给你老婆打了通电话,之后你老婆就去了你父母的家里,没多久你也去了,没多久他们就死于自杀。怎么样?用我帮你把细节一点一点回忆起来吗?”
“不!不!”豆铭急促摇着头,可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眼前的三抹虚影。
一个孩子扯着他的衣角哭,一男人托着皮带甩他,一女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孩哭“哥哥!哥哥!”
男人啐:“畜生!畜生!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女人骂:“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为什么不听话?你是不是要一条独木桥跌入万丈深渊才甘心!”
“滚开!滚开!”豆铭仿佛蜷缩成一团小东西被锁在空间狭小的笼子里。
笼子外面好多好多人拿着鞭子抽他,可他无法闪躲甚至无法还手。
他只能忍痛承受……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豆铭喃喃自语,他不该说这样的。
他该破开牢笼奋力反击,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可此时此刻,内心里的恐惧亦是真真切切的。
“不要……”
在他身旁看他的小弟见他这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无助地望向头头。
而头头则是一副全局在手的模样轻飘飘说了一句话:“你说,要是你老婆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情,她会怎么样?”
这段话似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豆铭眼前的黑暗。
他看见笼子外面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正对着那些欺负他的人,掷地有声:“你再胡说,我就一枪毙了你。”
那个人挺直了背脊像个英雄为他挡去所有劫难。
那个人说:“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做,但今天我在这里,你们若是胆敢伤她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那个人回头看他:“你快走!”
你快走!你快走!
这三个字从他的左耳朵流到了右耳朵,再从右耳朵流进了心底。
可不该这样!
凭何那人便能自由无拘无束?想保护谁就保护谁?凭何那人能在笼子外边?凭何那人什么事都能做?凭何?
“啊!啊!啊!”忽然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豆铭的身体。
拥有神力的他把那个人撞在墙上。
墙碎了。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忽然十分清明。
左边是头头和三个小弟三脸震惊地盯着自己,右边没人,后边没人,下边是一堆墙灰和砖块,上面没什么。
前面,是萧楼满头的血伸手要摸些什么。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脸颊也沾染了眼睛。但眼睛好像并没有因此而浑浊。
他的那双眼睛愈发明亮,像星星一般闪烁着。而他的手则是在触摸着他身旁的月亮。
忽然,黑夜变了白天,星星与月亮随黑夜堙灭,等待下一次黑夜的来临。
“嗬!嗬!”豆铭听见很大的呼吸声音,却无法分辨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还是耳边有个他摸不到看不见的人在呼吸。
“豆铭!”忽然有人叫他。
“谁!”
又好像根本就没有人。
“有人吗?有人吗?”忽然一根针扎明了他的耳朵,他听得清清楚楚,门外有个女人在敲门。
而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
他不停后退,最后纵身跃下高楼。
他不觉得疼,但好难受。
眼里的水顺着脸颊流入耳里,模糊双眼浑浊耳朵,仿佛从大海里死而复生又再次溺水。
他看见,自己在解决三个人,一拳又一拳,一腿又一腿,一刀又一刀,舒爽极了。
可当鲜活泼动的生命一点一点沦为平静,当他抬手再无相拥,当他一步一步落下深渊……
豆铭不明深渊如何向他涌来,不知自己如何跌进深渊,更不晓自己该如何逃离……
只那画面愈演愈淡,慢慢化为乌有……
“头,这下该怎么办?”
头头用一堆唾沫咽下了内心所有高昂的情绪,稍一挥手,门就开了。
一双休闲舒适的双腿跨进大门,一步,两步。在第三步的时候,一根针刺入了□□。
腿的主人无力地瘫倒下去,仿若灵魂出窍。
这些不太震撼又实在震荡人心的事情就此在各人心底结束,以他们各自的方式来结束。
老房区人很少,住的大多是一些老人,虽然不时会有一些年轻人来此游玩。
豆铭倒霉透顶,不需要人的时候人来一大堆,不需要人的时候个都没有。
不过还好,命总算被人捡回来了。
……
“你是谁?”女人被反绑在椅子上,眼睛也被层层黑布给蒙住了。
忽然一妖娆的黑衣人自女人身后如藤蔓般缓缓缠上:“你不该忘记我。”
黑衣人的声音如电棒一般次次电在女人敏感处,女人细汗密麻痛苦万分:“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那双戴着皮手套的手如蚊子爬上女人的脸颊,稍一用力,女人的脸便成了活动的被压扁的面团。
“听你这样说,我真的很生气。因为这说明,你对你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黑衣人话锋稍利,转手就将女人的命捏在手心:“他剥夺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更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你……”
“更让我难过的是,你竟然为了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知道吗,我真想掐死你!”
女人脸色逐渐铁青,仿佛下一秒便要坠入地府。
但那双手只是把她推下去玩儿一玩儿,很快就把人拉扯上来了。
黑衣人亲昵地与不得动弹的女人缠绵,黑暗的环境中那双闪烁着的黑色瞳孔似乎比宝石还要震撼人心。
“不过没关系,因为你的背叛我成了如今的我,是你送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人生,并且给我夺回一切的机会!”
“我该感谢你。”
“我会把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完完全全夺回来。”
“但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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