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该隐的语气稍缓:“除了这个还有吗?”
龙沂摇头,再三保证只需要小小地睡一会儿就就能恢复,这才把该隐哄好。
“你是不是待得越久消耗越大?快回去吧。”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停止,应该是到了尾声。该隐一方面担心龙沂待太久消耗过大,一方面又担心后代找过来,连声催促。
龙沂倒不着急,磨磨蹭蹭,缠着讨一个亲亲。
该隐已经听见佩恩和阿芙迪的声音了,为了打发走这尊大神,主动吧唧一口。
其实没什么感觉,龙沂只是个投影,从物理层面来说他亲的是空气。但我们纯情始祖的耳朵还是红得快要滴血。
“父亲你——”
阿芙迪的声音响起。该隐之前被龙沂挡住,并不知道后代的具体位置。
不过听见女儿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该隐暗道不妙,颇有种地下恋情一朝曝光的尴尬。
龙沂转身站在该隐身旁,面色冷峻还自带点金光闪闪的特效,气场强大得吓人。
(准)恋情意外曝光的始祖大人心中把龙沂骂了个千百遍:这个狗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
挡在面前的人走开,该隐就看见以佩恩、阿芙迪为首的十三亲王一个不落,全员目瞪口呆看着他俩。
这暴露得猝不及防,该隐无可抵赖,只能顺水推舟,对他的直系后代官宣:“咳,那个,这个应该或许大概就是你们未来的母亲。”
此话一出,龙沂和后代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阿芙迪率先爆发出一声尖叫,搂着她哥的手臂疯狂摇晃:“哥,哥!你听见了没?母亲啊,母亲啊!”
素来沉稳的佩恩罕见露出呆滞表情,任由妹妹上蹿下跳。
龙沂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他挑眉看向该隐:“母亲?”
该隐在后代面前,面子是万万不能丢的,仰头嘴硬道:“对,母亲,你有意见?”
他边说边用眼神传递信号:后代面前,留点面子!龙沂顺利接收,觉得他这幅生动的模样好看极了,自然不会拆他的台。
阿芙迪这时候从惊喜(也可能是惊吓)中回过神来,仔细打量所谓的“未来母亲”。
要是龙沂真身降临,阿芙迪的眼睛此刻应该已经废了。造物是不能直视创世神的,除非得到神的允许。
好在现在的龙沂只是投影,又因为该隐的原因刻意收敛威压,阿芙迪的眼睛才能保住。不过看久了她仍然觉得眼睛疼。
收回满意的视线,阿芙迪老老实实跟佩恩一起行礼:“参见母亲大人。”
血族十三位亲王齐齐俯身,场面很壮观。毕竟是未来血族的“当家主母”,这点排面还是要有的。
该隐面带优雅微笑,其实一直在从牙缝里挤出狠话:“再不走,下个副本我保证你会很惨。”
龙沂成功宣誓主权,甚至获得该隐后代的承认,成了血族十三亲王名正言顺的“母亲”,这算是意外收获。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龙沂最后依依不舍看了准恋人一眼,随即化作金色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阿芙迪心中对龙沂的印象又多了高冷这一条。
该隐摆好架子,顺便用长发遮住还烫着的耳朵:“都起来吧。战况如何?”
佩恩:“父亲,狼人族已经溃逃,精锐死伤严重。恢复至少需要百年时间。”
“穆图呢?”
“狼人族长已经被我们活捉了,您要亲自动手处决他吗?”
佩恩平静的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快意,这么多年,穆图终于落在他们手里了。
“把他放了吧。”
十三亲王再次齐齐抬头看向父亲。
老父亲无奈解释:“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消灭狼人对血族来说是件百利无害的事吧?”
头铁阿芙迪:“嗯……怎么不是呢?”
该隐叹气:“平衡。懂吗?如果哪个种族没有了对手,等待他们的必将是盛极而衰。我们和狼人族保持平衡就是最好的结果,不能赶尽杀绝。”
血族始祖的直系后代,又岂会是蠢笨之辈?十三位亲王陆续想通其中关窍,点头赞同父亲的决定。
穆图被血族精锐抬到空地。该隐挥退众人,亲自上前施了一个清醒咒,将浑浑噩噩的穆图唤醒。
“要杀要剐随便吧,我技不如人。”穆图自知大势已去,这个时候的态度还挺潇洒。
该隐上前,唰唰几下割开绑他的绳子。穆图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这么多年了,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该隐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就可以走了。”
穆图不置可否,反正该隐当他答应了:“戚先生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供奉他的?”
穆图:“我只知道他是某种邪念聚集成的邪灵,以人类灵魂为食。
“至于供奉,我不算供奉他,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们族人挑选合适的人类打上灵魂记号,血月时戚先生就会将他们拖入游戏。”
该隐:“灵魂印记?”他一直以为戚先生是随便拉人的,没想到这后面居然还有狼人族的协助。
穆图点头,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怕再透露点:“只要把一小滴黑色粘液黏在目标人类身上就行。”
说到这里,该隐终于想起来第一件小事:一次进副本那天上午,他在别墅区闲逛,被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无意”撞到。
见小孩长得可爱又连连道歉,该隐没过多追究。或许那个时候他就被戚先生盯上了。
“我问完了,你走吧。”
突如其来的自由让穆图不知所措。他尝试起身离开,见该隐好像真的是要放他走,又走回来开口: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算是抵命了。”
该隐面色严肃“我要你别再帮戚先生做事。狼人族对人类犯的错,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尽力去弥补。”
“你什么时对人类这么友善了?”
斗了快上万年,穆图清楚知道死对头是个冷漠无情的主儿。区区人命,之前的该隐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快滚吧。”
穆图向来守信用,他应下该隐的要求,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后百年,世界各地都流传着关于善良狼人的都市传说。谁也不会想到,着个传说居然起源于血族始祖的一次大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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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沂沉睡了,该隐的日子却没好过到哪里去,整天都被阿芙迪缠着问东问西。
“父亲您就告诉我嘛!母亲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什么时候表的白……”
“佩恩,把阿芙迪带出去。”
每天被这么吵着,再加上龙沂沉睡,每天的电话粥都没了,该隐感觉脑袋快要炸了。
佩恩上前提起阿芙迪的衣领,将她甩出别墅大门。
世界终于清静了。
佩恩语气自责:“父亲,我们没能追踪到您说的粘液怪。”
该隐早就料到,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我们跟狼人打架的那天,探子检测到神域有股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我们本以为是某位高阶神醒了。但很奇怪的是那股波动又没了。”
佩恩看向父亲。时间上的巧合,以及同样强大威压,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该隐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尖,隐晦提醒到:“神族的事不用管,我有分寸。这方面的事你不要乱传出去,阿芙迪也不行。”
该隐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佩恩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知趣退下。
就这样,该隐和阿芙迪的斗智斗勇中过完剩下的日子,血月再次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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