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不成既定任务,又没被商人带走的猎人,有可能会变成幻鸟。采羽人也一样。”
刀疤的第一句话就透露了重要信息。那些源源不断的幻鸟,居然都是由猎人和采羽人化成的。
龙沂:“有可能?”
刀疤将篝火拨旺:“部分猎人和采羽人确实是会化成幻鸟。不过另一部分会被派往幻羽深林外抵抗虫族。”
阿芙迪:“虫族?那是什么?”
“幻鸟和虫族互为天敌,本来是平衡的。但幻羽城建立后,对幻鸟的需求量大大增加。”
佩恩接过话头:“所以虫族没了天敌大肆泛滥。幻羽城主就派完不成任务的猎人和采羽人去抵抗虫族?”
刀疤用赞许的眼光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龙沂:“那些完成既定任务,却又没被带走的猎人和采羽人呢?”
“就跟我一样,被分给下一个商人,直到我们完不成任务为止。”
说到此处,刀疤明显有些情绪低落,周围没什么人了,他起身将篝火踩灭,钻进帐篷。
“该说的我都说了,祝你们好运。”
母子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阿芙迪骂骂咧咧:“这幻羽城主也太欺人太甚了吧,哎呦——”
这手环仿佛自带监听功能,听见阿芙迪对城主不敬,瞬间变得像烧红的烙铁,热度比今天上午那次更甚,时间也长了很多。
阿芙迪被烫得死去活来。佩恩有些着急,各种血族法术使出来却没什么效果。
最终还是龙沂出手,用金色的神力在手环和腕间构成一张保护膜,阿芙迪才得以解脱。
佩恩见妹妹手腕在血族强悍恢复力的作用下快速复原,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骂她那张不把门的嘴。
阿芙迪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一声不吭低着小脑袋听哥哥教训。见佩恩教育得差不多了,龙沂将两孩子赶去睡觉。
他自己则坐在营地的木桩上打算跟该隐通讯,也不知道夜闯城主府的孩他爹怎么样了。
月光洒下来,静坐的男人犹如一雕刻精美的石膏像。
阿芙迪放下帐篷帘子,悄悄感叹父亲眼光真好,母亲长得好看实力还强。没过多久就被哥哥摁着脑袋催促睡觉。
—————城主府
『该隐?』
脑海中想起低沉的男音,哪怕潜伏在房梁上依旧姿态优雅的该隐身形一顿。
好巧不巧,这一停滞刚好躲过城主府突然亮起的扫射光。幻羽城是东方玄幻背景,没有电,也不知道这光是什么玩意儿发出的。
该隐眼睁睁看着他刚才打算去的地方落下一只小鸟,被那道光扫到后小鸟直接化为灰烬。
还好龙沂刚才叫住他了。不错,后面给他点奖励。
『该隐,你那边怎么了?』
龙沂神级的感知力让他感受到通讯另一边传来的情绪,他瞬间紧张起来,身上的神格也蠢蠢欲动。
『别急别急,我没事。』
哪怕隔着整个外城,该隐也能感受到神格波动,连忙出声安抚。
『别忘了我可是血族始祖啊,又不是什么美娇娘。』
『好,那你跟我连着通讯不要挂断。』
该隐拿龙沂没办法,也就由他去了。注意力回到眼前,他将目光定在城主府内最高的一栋建筑上。
刚才神格波动的瞬间,他感应到这栋建筑内传出呼应。不过不知为何,这呼应仿佛被什么屏蔽了,微弱且断断续续。
他想悄悄潜入,可惜越靠近那栋建筑,扫射光越密集,到最里面几乎是接连成片。
该隐只能放弃,打算白天再来看看。
回家路上,该隐将城主府的情况向龙沂描述,重点抱怨了那杀伤力极大的光。
要是放以前,始祖大人遇到难题只会一笑置之。现在他终于找到能抱怨的人了。可惜两个当事人并没发现这点甜蜜的小变化。
龙沂沉吟片刻:『那道光可能用来防虫族的,或许只有虫族能突破防线。』
『虫族?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该隐有个秘密,他对虫子这类东西其实一直敬谢不敏。倒不是怕,单纯觉得恶心。
龙沂把今晚热气腾腾的信息分享给他。该隐听后觉得完了,这个副本可能真的要跟虫族亲密接触一下了。
怎么办,咬着牙上呗。
『你快回去休息吧。马上快12点了,debuff会加重。』
该隐已经走到门口了,和龙沂互道晚安。一夜无梦。
———————
『该隐先生您醒了吗?』
『嗯,楚小姐有什么事?』
楚秋濯一大早就尝试用通讯沟通该隐,听语气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该隐压下起床气,从床上爬起来。
第二天的denuff果然不一样,贪婪原罪俯卧罚之,该隐刚直起身就觉得背上好像压了块石头。
『昨晚我和采羽人聊了下,得知幻羽城外还有虫族。』
该隐没想到楚秋濯会主动去打探消息,觉得甚是欣慰。虽然这个信息龙沂已经告诉他了。
『楚小姐,关于虫族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您那边有关于采羽人的消息吗?』
楚秋濯:『采羽人对虫族有特殊的迷惑效果,具体为什么我还要再调查一下。
虫族速度极快,前线的作战方式一般是先由采羽人精神控制,让虫族减速,再由猎人杀死。』
该隐对这一种作战方式很熟悉。他和龙沂在前期法力被压制的情况下,正是用这种精神控制+物理攻击的方法杀死了不止一位boss。
一个疯狂的通关方案在该隐脑海中逐渐成形。今天再去打探一些消息就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楚小姐,您提供的信息很有用。等我确定一些事情后,可能还需要您和您弟弟帮个忙。这两天你们两个专心跟其他采羽人打好关系就行。』
楚秋濯:『好的,您也注意安全。』
———————
金碧辉煌的赌场依旧人声鼎沸,媚娘迎来了一位熟人。
“该隐大人,今天还是老地方?”
“嗯,有劳。”
媚娘不意外该隐的再次拜访,想成大事的人必定是要提前收集好各类信息的。
“都是熟人,那我就直接问了。城主府晚上的光你知道多少?”
媚娘没有直接回话,只缀一口酒,直直看向该隐。该隐不回避,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媚娘败下阵来。
“罢了,告诉您吧。城主府的光到底是什么由来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城主累积了难以计数的财富。
据说为了守住这些财富,他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修建城主府。目的就是让那道光可以将他的宝贝覆盖得严严实实。”
媚娘说的这些该隐能猜到七七八八,他需要的是更核心的东西。
见他不为所动,媚娘叹口气:
“真是输给您了。前两年我见过一只虫族在光照下没有立刻消弭,不过它也没坚持很久。”
得到想要的消息,该隐不欲多留。他也没心思管媚娘到底是从那里得到的消息。
快出包厢门的时候,媚娘又叫住了他:“大人,城主府除了光,还有很多守卫。还有,虫族的战斗力在夜晚才是最强的。”
该隐:“我知道了。”
“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您到时候能放过我和我的丈夫吗?”媚娘愿意说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丈夫是谁?”
“他是猎人,脸上有一道刀疤。”
“好,我会留意的。”
走出赌场,该隐又去城主府溜了一圈。白天的城主府虽然没有那致命的光线,但守卫森严的程度远远大于夜晚。
这些护卫个个身强体壮,警觉性极高。见人靠近,纷纷绷紧肌肉,握起武器。
该隐也尝试过隐匿法术,却依旧躲不开,只能无奈离开。
城主府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眸睁开,地面微微颤抖,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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