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许知月只觉得太可怕了,如此复杂可怕,稍有不慎,可真就小命不保了。她要是嫁进了豫王府,两边都不能得罪,两边又都讨不了好,以她的能力,可能真活不过三集。看来,还是得早点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
“那,柳贵妃明知道我只是太后皇后这边的棋子,又怎会轻易答应这件事呢?她不是待豫王如亲子吗?难道?”许知月好奇的问道。以她看剧多年的经验来看,说不定这柳贵妃是为面善心狠的后妈,表面待你如亲子,背地里恨不得你死。
许知潔轻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想。“目前来看,贵妃待豫王应当是真心的。婚约一事,许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又或许是为人所胁迫。”
既然许知潔这么说,那想必就是真的了,许知月也不再细问。
“皇后一党与豫王争权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后也参合在里面,反正都是她的孙子,无论将来谁上位,只要她不作妖,谁还敢害她不成?”许知月感叹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止不住人心不足,况且,当今陛下非她所生,又与她渐生隔阂,她会着急也不足为怪。”
“唉,还是咱们现代好啊,虽也有争名夺利之事,好歹法律还能保住你的性命,这皇权之下,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一旦沾染这些事,更是身不由己,啧,真是太难了!”
“无论两个月后嫁进豫王府的是你还是柔儿,都不必太过委曲求全,父亲与我,虽不是权势滔天,但在陛下面前也还能说得上话,你们也只需做好自己便是,若有人刁难你,只管来找我便是,总是有法子能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许知潔面上没有太多的神情,但看着许知月的那双眼睛,坚定有力。让人不由得相信他所说的话,一定都会是真的。
如此一来,许知月倒也稍微放心了些。但无论如何,留在这里,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去信问一问怀远,看看他可有进展。
“那大哥你之前说的,可以让我只与豫王做假夫妻的办法,是不是就是投诚于豫王,与皇后一党划清界限呢?”
“嗯”许知潔端起手中的茶杯,慢饮了一口,然后才又不急不缓的说道:“此前,即使柔儿与豫王有婚约在身,我与父亲都只做纯臣,从不参与几个皇子的明争暗斗,以豫王的品性,即便将来柔儿嫁进豫王府,豫王也不会伤害她,只委屈了柔儿,注定会受些委屈,但这已是最好的办法。如今此种情形,却也只能是站到豫王这一边了。”
许知月明白,他们这都是为了自己,虽然他们都将自己当做亲生的女儿,妹妹。但却毕竟不是真正的许家小姐,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更不愿让自己受委屈。如今却是选择了站队,将来如是豫王上位还好,若是失败了,那便是阖府都将受都牵连。她承了这份恩情,若是两个月后,她没能及时回去,不幸嫁给了豫王,如形势所逼,她也愿意为了许府,做出一些牺牲的。
回到揽月阁,许知月思考了许多。虽然许知潔已经去信询问怀远,但还是把许知柔叫回来,跟她说清楚比较好。她拿出灵玉,正准备呼叫许知柔时,清雨进来说夫人来了。许知月只好作罢。
“母亲,您怎么来了?”许知月起身相迎。
“是这样的,咱们今日领了赐婚的圣旨,明日还需进宫谢恩,我知你是个聪慧的,这些日子已然把这些规矩都学得很好了,但这宫里不比宫外,规矩繁琐,等级分明。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讲讲宫中的规矩,免得明日出了差错。”林氏拉着许知月坐下,温和的说道。
“明日就进宫谢恩,一定要怎么早吗?”
“嗯,这事越早越好。趁着如今咱们与皇后还维持着面子情,明日她也不至于太刁难于你。”
林氏没有说为什么皇后会刁难她,但下午听了许知潔的讲解,许知月也能明白。今后明摆着站了队,皇后又岂会放过她?
第二日一大早,许知月昏昏欲睡的坐在林氏身边,一路往皇宫而去。
昨晚,林氏讲了一大堆的规矩忌讳,听得她头疼,也忘了要找许知柔一事。
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清雨就将它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一边帮她洗漱穿戴。一边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昨晚林氏所讲过的规矩,生怕她记岔了。
官眷进宫讲究诸多,从服饰到妆容,再到品阶,皆有不同的讲究,一路打扮下来,倒是花了她不少时间,匆匆用过了早膳,坐上马车时,天色已是大亮。
这会儿坐在这晃悠悠的马车里,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的紧。
马车很快到了神武门,林氏递了牌子,侍卫例行检查了一番,倒是很快放她们进去了。入了宫门便不能再乘坐马车,好在皇后还算“友好”,派了轿子来接她们。只是不知道,当她知道,她们一家选择了豫王,她是否还能这么“友善”。
轿子一路行到了永安宫,此乃中宫之所在,也就是皇后的居所。
许知月与林氏下了轿子,等候在殿外,等着皇后的召见。
皇后倒也没让她们多等,宫人一进去禀告,皇后便立刻请她们进去了。
进到殿里,许知月也没敢多看,跟在林氏身后,按着林氏昨晚教她的规矩,朝着皇后行了大礼。听到皇后说免礼赐座,这才起身落座。
许知月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背杆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帘微垂,做一副温顺乖巧状。
“说起来,本宫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咱们柔儿了,你也是,这些年朝见,也不把咱们柔儿带进宫来,给本宫瞧瞧。”皇后打量了一眼许知月后,对着林氏笑骂道。
皇后的声音温和慈善,仿佛与林氏很是熟稔,倒不像是个攻于算计,心狠手辣的。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许知月的个人感受罢了,稳坐中宫这么些年,她又岂会是个和善之人?
“这孩子是个体弱多病的,唯恐过了病气给娘娘,这些年也就没将她带进宫来,还请娘娘勿怪。”林氏回答的从容有度,也不去与她攀关系。
“也是,孩子身体重要。这么多年没见,咱们柔儿也长成大姑娘了,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皇后也不在意林氏的冷淡,慈祥的对许知月说道。
“是”许知月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她明白,在这儿皇权至上,但她却很难像个古代人一样对皇权心生敬畏。
既要优雅大方,又得对皇后心存敬意。作为一个现代人,着实有些不大好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去学一学表演。
皇后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点头称赞道:“是个好姑娘。这些年越发标致了,若不是跟着你母亲,本宫怕是都要认不出来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许知月低下头,适当的露出点娇羞。
“这年轻小姑娘啊,合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素秋,去把本宫前个儿新得的玉镶红宝石簪子拿来,给柔儿戴上。这玉啊,可是和田进贡来的暖玉,昨日永宁来找我要,我还没给她呢。”永宁乃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
素秋很快便拿来了,似是早就备好的。走到许知月面前,不由分说的便要替她簪上,她不敢拒绝也不敢乱动,只能怎么任由她替她簪上。
她受了这份贵重的礼,待素秋替她簪好,她这才起身谢恩。
皇后又夸赞她几句,随后便开始与林氏东拉西扯的叙旧,仿佛她们曾经多么亲密似的。
两人聊着,时不时的也会抛出几个问题问许知月,她不敢有所放松,时刻都紧绷着,短短一会儿便累得不行,腰酸背痛腿抽筋,简直比跑了八百米还要累人。想到以后要是她不幸嫁进了豫王府,还得经常与这些人打交道,更是觉得生无可恋。
比起许知月这边的煎熬,此时长乐宫内的另一人倒是悠闲自在得很。
只除了不断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地人。这是他的养母,也是他母亲的义妹。在他母亲仙逝后,自愿进宫来抚养他,在这牢笼一样的皇城里赔上了大好的的青春年华。
他厌恶这夺去了他母亲生命的皇城,更厌恶这皇城里道貌岸然到令人作呕的人,包括那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所谓的对他宠爱有加的男人。
而眼前的这个待他如亲子的女人,算是这皇城内唯一的温暖了。
柳贵妃说了半天,见他眼神飘忽,心不在焉,就知道他根本没在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了听了,许家小姐才思敏捷,聪慧过人,美若天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见她真生气了,赵毅这才收敛了已经飘远了的心思,回过神来,有些敷衍的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过的话。
柳贵妃叹了口气,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见他好歹是听进去了,也不去在意他敷衍的态度,免得让自己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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