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担忧,现在的白沫除了等待,好像还真的做不了什么,至少要等月容为江倾清收拾好一切之后,他才能进入车厢。
无奈之下,白沫只好松开了江倾清的手,退了出去。
不多时,左含捧着烧好的热水来到车帘处。
“月容?水烧好了!”
月容轻微的掀开一个小小的帘角,伸手出来,将热水端了进去。
此时的白沫像是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焦急在车外踱步,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真是只能干着急。
随后,月容掀开车帘,示意白沫可以进来了。
白沫当即飞身上车,迅速来到江倾清身边,立刻握紧她的手。
“之前也有过,怎么这次会这么疼?”
白沫担忧,生怕江倾清是有其他问题。
这时月容才缓缓开口,向白沫说明。
“恐怕是最近受凉之过。”
这时白沫这个糙汉子才明白,原来女子是不能受凉的。
最近路途奔波,本就劳累,再加上一连几日的连绵小雨,导致寒气侵体,这才使得江倾清受不住这寒冷的湿气,腹痛难忍。
白沫想要找一条厚些的棉被为江倾清遮盖一二,可这湿润的空气导致被子都有些潮湿,甚至身上的衣物都泛着潮气,对于江倾清来说,怕是也没什么作用。
白沫当即决定踏夜前行,争取在天亮之前赶到离阳门。
正当白沫要去拉缰绳之时,月容却出言阻拦。
“现在小姐的身子实在是受不得这样的颠簸,等她稍微缓和再走也不迟啊!”
白沫有些犹豫,毕竟这样的事他是真的没有经验,也是生怕再折腾到江倾清,那便得不偿失了。
白沫心疼的看着江倾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走不得,至少能让江倾清温暖一些也好。
“你!出去!”
“啊?”
白沫竟然要赶走月容?
月容不解!
“马车里位置不够,我要给主子取暖,只能请你让个位置!”
月容看着虚弱无力的江倾清,此时的她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寒气,若是能稍微暖和些,或许也是有用的。
再三衡量之下,月容还是下了马车。
白沫退下自己身上的斗篷,仔细的盖在江倾清身上。
随后他来到江倾清身边坐下,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伸手到江倾清腹部,为她轻揉,希望能稍稍缓和江倾清的痛楚。
就这样,白沫一夜没睡,给江倾清揉了一夜。
江倾清只觉得白沫的手非常温暖,经过他的揉搓确实是好上许多,至少不会再出虚汗。
慢慢的,江倾清睡着了,在白沫的怀中,安心入梦。
秋日的晨阳,缓缓散落在山间的每一处角落,微弱的光尽力照亮这世间万物。
江倾清又被一阵腹痛惊醒,她下意识去看,只见猩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裙摆。
她惊慌起身,就想要喊月容。
白沫忙问:“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
白沫伸手就要去给江倾清继续揉搓小腹。
江倾清忙抬手挡住了白沫的好意:“没事!你先先出去吧!”
白沫知道,这个时候,江倾清是需要特殊照顾的,可恨自己是男儿身,只好听话的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主子叫你!”
白沫来到月容身边,告知月容。
此时的月容正依偎在左含怀中,两人靠着火堆睡了一夜。
月容忙起身,上了马车。
白沫见天都亮了,是时候准备些早膳了。
“你在这守着,我去捡些柴火。”
白沫嘱咐了左含,只身走开。
可昨日才下了雨,根本没有干柴可用,白沫只好被迫爬树,折树上看起来还算可用的树枝。
挑挑拣拣的,也没能捡太多,只能凑合用了。
好不容易给江倾清烧了些热水,她喝过也好了些。
几人继续开始翻山,好在昨晚没有下雨,不然这山路定全是泥泞,别说是马车了,怕是连人都不好走。
午后时分,几人终于看到了离阳门县的城门。
这里看上去就要比季玄城好上许多,街道上热闹非凡,百姓们的衣着也多用棉布。
酒楼,楚馆也是随处可见,可谓是安居乐业之感。
不过,此时的江倾清可顾不上欣赏什么百姓安乐的景象,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白沫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为江倾清开好房间,这次他们不敢太冒头,只开了间常房,先让江倾清休息才是正事。
随后,白沫到街上寻找医馆,想着为江倾清抓一副缓解的药来。
要说白沫如此聪慧之人,应该是会思虑周全才对。
奈何这次真的是关心则乱,这样的事应该让月容来做,自己一个大男人抓这样的药,医馆里的郎中和学徒,都对白沫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好在白沫根本不在乎,只要拿到药就好。
随后,白沫还买了手炉,想着为江倾清放在腹部,应该会好些。
再说了,过段时日冬季也要来临,到时候也可以继续使用,想着就买了两个。
虽说白沫和月容总是不对付,不过白沫也不是个会计较的人,小玩意而已,顺便就买了月容那一份。
江倾清算是活过来了,抱着手炉,喝着汤药,在温暖的屋子里,可算是能行动自如了。
白沫看江倾清脸上逐渐有了血色,这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江倾清很是感动,这种事,自古以来男子可都是避之不及的,就连女子自己都羞于提起。
没想到,白沫竟然会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要知道,女子向来是阴柔的代名词,葵水这样的东西也被人极力隐藏,极其晦气。
可白沫却不在乎,不管什么样的污秽,只要江倾清需要,白沫根本不在乎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夜晚,几人到楼下用晚膳。
这里的菜色虽说算不上好的,但对于现在的江倾清来说,只要能裹腹即可,没那么多讲究了。
“你们听说了吗?”
“又有什么新闻?”
“听说前几日,季玄城来了一个神女!不仅治好了全城的怪病,还预言说将会有一支天降神兵,用天雷炸毁我们的城墙!”
“真的假的?”
“我何武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可我们也没做什么惹天怒的事吧?”
“听说是因着朝中一个大臣,他惹了神怒!天神要让我们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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