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避,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和易青蚨。

    林穗拿出笔记本说:“易小姐,你出事之前,家里来过什么外人吗?”

    易青蚨仰着头开始回忆,他摇摇头说:“没来过。”

    林穗说:“那你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呢?”

    易青蚨说:“我那天去金陵演出刚回来,坐了三天的火车,累都累死了。到家我就睡着了,睡着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到了医院。”

    我说:“中间连梦都没做吗?”

    易青蚨开始回忆,说:“好像是有些梦,但是记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那是很不好的梦。对了,路上我在火车上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人,我们那是包厢,他从外面偷偷溜了进来,是个老头,后来被乘警赶了出去。”

    我说:“半路上的人不会有问题,关键就是你下火车之后,遇上的人有没有值得怀疑的?我的意思是,谁有机会给你下毒,你没有一点怀疑吗?”

    易青蚨这时候突然瞪圆了眼睛说:“下毒?难道是中毒吗?我母亲说,我是中邪了呀!”

    我说:“你好好想想。”

    易青蚨这时候靠在了床上,她一边回忆一边说:“下火车之后,是管家王力来接我的,上车之后我就回家了呀!”

    我说:“你去金陵这么远的地方,一定有人照顾你吧!”

    易青蚨说:“我去演出一直都是张妈照顾我,张妈最熟悉我了,她最懂我。张妈绝对不会给我下毒的,我和张妈就像是母女一样。”

    我问:“再也没接触任何人吗?”

    易青蚨这时候想了一下,她说:“出站的时候,刚好遇上了督办公署的陈署长,他其实和我坐的是一辆车从金陵回来的,他是去开会的。只不过不是一个包厢,我们在车上也没遇到。但是一下车我就看到陈叔叔了。我的行李多,是来接陈叔叔的人帮我们拎的行李,一直送上了车,这有问题吗?”

    我说:“来接陈署长的是什么人?”

    易青蚨说:“是警署的人来接的,他们进站出站方便,都能走特殊通道。我就是从特殊通道出来的,不用检票。”

    我说:“警署的什么人?认识吗?”

    易青蚨说:“记不清了,但是见到人也许能认出来,还是有个大概印象的。”

    我问:“有口音吗?”

    易青蚨说:“河北的吧。”

    我说:“津门口音?”

    易青蚨摇摇头。

    我说:“保定的?”

    易青蚨还是摇摇头说:“不像!”

    我说:“唐山的?”

    易青蚨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平京周边的口音,她都听得出来。我这么一说,她点点头说:“应该是那边的口音。”

    林穗说:“行动队长刘全胜是滦县的,去接的陈署长应该是他带的队。他们去了几个人接陈署长?”

    易青蚨说:“两个人,还有一个。”

    “那个人还有印象吗?”

    易青蚨摇摇头说:“没印象。”

    我说:“把你送上车之后,坐车回了家,到家之后呢?”

    易青蚨说:“特别困,坐了三天火车恨不得马上就躺床上,到家什么都不管,直接躺床上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没有幻觉吗?比如看到什么东西。”

    易青蚨这时候吃惊地看着我说:“我想起来了,有幻觉,我见到了我爷爷,就像是我爷爷贴在屋顶上在盯着我,我真的很怕。你不知道,我爷爷活着的时候特别凶,吃饭的时候,只要我走神儿他就会用筷子敲我的头,特别疼。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只要我说一句话,就会被掐脸,把脸都掐肿了。所以,我对爷爷一直有恐惧。”

    我说:“这是中毒的表现,每一个中毒的人,都会看到很可怕的事情。你大概率就是在躺下之前这段时间中毒的,你真的没有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吗?”

    易青蚨还是摇摇头。

    林穗合上了本子,她说:“易小姐,今天先到这里,你想起什么,就让外面守护你的警员找我。”

    易青蚨点点头,她很有礼貌地说:“请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我心说,你爸爸就是凶手之一,你要是知道的话,你该怎么想呢?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易青蚨喊了一声:“蝎子!”

    我在门口停下,转过身看着她说:“嗯。”

    “谢谢你!”

    我一笑说:“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治病救人是每个郎中的职责,病人永远都不用去感谢郎中,离开了病人,郎中还有什么价值?郎中的价值是需要病人去体现的,要说谢谢,郎中得感谢病人。但是很多郎中都不懂这个道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出来到了车上之后,林穗看看表说:“这都两点了,你们不饿吗?”

    陆英俊说:“蝎子,想吃什么?我们有经费!”

    我想了想说:“那就还吃涮羊肉吧,我主要是喜欢那里的汽水。”

    陆英俊笑着说:“得,今天我们还去东来顺涮锅子。”

    我们今天吃饭比较晚,倒是清静,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还在吃着。我们干脆也甭去单间了,坐在角落里,这里倒是敞亮。

    在吃饭的时候,我说:“下毒的方法你们搞清楚了吗?”

    林穗说:“易先生交代了,就像是女人喷香水一样,喷在皮肤上,这毒药气味芬芳,喷上之后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毒发。毒发的时间也因人而异,并不是都一样的,这和每个人的抵抗力有关系。”

    我说:“那夏天作案最方便,这时候大家都多少露着皮肤。凶手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不然想喷在皮肤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觉得,这易小姐大概率是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被人喷了毒雾的。”

    陆英俊说:“是啊,刚下火车的时候人很多,擦肩而过喷一下,也不会在意。这凶手实在是狡猾,不过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迟早能把他抓住。”

    我说:“凶手要是张道阳的话,是一定要去杀陈志成的,越是亲哥哥,恨得越深。我要是张道阳,绝对不会放过陈志成。也许我们可以把手头的事情放一下,我们暗中侦察,争取在现场找出这个凶手。”

    林穗说:“陆英俊,我觉得你应该和大帅汇报一下,以行营的名义,去主动保护陈署长。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埋伏在陈署长周围,只要凶手敢露面,我们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因为这个人的样子逐渐清晰了,在我脑海里,甚至有了一个具体的样子。”

    我说:“这办法可行!这叫守株待兔。”

    陆英俊嗯了一声说:“快吃,吃完我们先去一趟警署,我们去找刘全胜问一下那天他去接陈署长时候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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