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全是生满铁锈的双折铁门,上面还立着木质的几块大字“疗养院”,铁门之后就是那一栋三层高的水泥楼。
远看那楼是白的,近看才注意到楼墙的石灰粉掉得差不多了,坑坑洼洼的,被各种藤蔓缠绕着,直到三楼才渐渐没有。
这一幢可以贴上危楼的疗养院竟然是这里的特色景点,我不理解。
同样和我不理解的还有那些一起来的游客们,原本还没停息下的怒气在看到这个楼房更是火上浇油。
然后就有一个男生大骂一声:“草!”上去就给了领队一拳,这一动作直接打响了游客的斗志,从开始打领队到后面不知怎么就群殴起来。
那领队也不是吃素的,连续躲过打过来的拳头,甚至故意让他们互殴。队伍里的女士虽也有愤怒的,但没有参加,躲在稍远一些的位置。
没多久就疗养院里就走出来三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人,看那架势应该是医生。
白竹晰压低声音:“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医生,那里面是不是还有病人?”
我也觉得奇怪:“应该是,至于是不是真的医生就不知道了。”
我曾在新闻上看过有些比较特色的景区为了营造气氛故意找人扮成景区人物的,不过话说如果是演的那还挺真实的。
我们站的远,不想被波及,又往后躲一些,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时候,我们这种学生在那些大人面前就如同蚂蚁的存在,可不敢惹事。
偏偏就有人不让我们如愿,那领队目光环视一周看到我们在这里,故意往我们这里走来。
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两位实在是抱歉,给你们带来这么大麻烦了。你们是学生吧,这么小怎么不见你们的父母陪着呢?”
白竹晰长的比我高一些,往前迈一步挡在我身前:“领队,他们都打起来了,你不劝劝他们吗?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我也跟着点头赞同,景区出人命那不就全完了?
领队无奈的说:“我只是带路的,还要被他们打,哪敢劝啊。这样的人死就死吧,出去也是祸害人,况且在这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到头来还不是一直有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死的人是指那些失踪的人?我们来的时候可没人说这里死过人啊!要是知道我们可不回来受罪。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竹晰问。
领队做出疑惑的表情:“我哪知道啊,来的时候我都说了还要穿过一片林子,他们非要来,而且我也提醒他们要小心一些。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反倒怪到我上。”
说到这,他还特地指了指那个疗养院,凑过来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们有狂躁症,不然为啥会突然发疯,这种就应该关进疗养院里,放出来就是祸害!”
我看过去,那些人已经被医生安抚制止,虽说局面稳定下来,但不妨看到一些人的脸色不太好,可有可无朝我们这边瞪一眼。
我拉着白竹晰远离领队:“现在下这么大的雨,队伍里又有几人受伤。你身为领队,不先带我们进去避雨,反而在这里挑拨离间,脾气好的都该生气。你最好离我们远点,我们可不想引火上身。”
领队见我们远离他,这回倒是委屈上了:“这也没办法啊,要想进去还得里面的主管同意了才可以,我哪有权利带你们进去。而且你们是半路过来的,我们都还没有相互通气,也跟你们说了这个问题,你们非要来,我们没办法自然只能这样了。”
这话没毛病,自作自受呗。
白竹晰则是不爽撇嘴:“我们两个可没说要来,本来就很累,只想回去睡个觉休息一下,没想到醒来就到这了。现在我看见你的脸,就想揍一拳。”
领队立马后退几步,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说:“得得得,我的错,我的错。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走的时候还嘀咕几句:“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连小孩都这么恶劣,晦气!”
怪我听力太好,一句不落全听见了,下意识观察白竹晰的表情,见她脸上浮现一丝丝恼怒。
我沉下心,自来到这我除了本能的恐惧就没多大的情绪波动,反倒一直冷静的白竹晰竟然生气了,这真的是领队说的那样吗?
领队已经走远了,和那几个白大褂说了什么,只见白大褂时不时点头,回应几句。
我将领队的话和那群人的反应联系起来,想到刚刚白竹晰的反应,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
拉着白竹晰挡在我身前,把那些人的视线隔开,我们面对面站着:“你怎么回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烦躁?”
“什么?”
看她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我再问一遍:“这里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尤其是你现在的状态,非常的不对劲。以前你是不会对别人说‘揍你一拳’的话,刚刚你竟然说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紧紧皱眉:“好像是这样,我现在总莫名其妙的感到生气,暴躁。我会不会是受他们影响才这样?”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被脖子上的红绳吸引住,犹豫一会儿就把那护身符拿下来递给她:“这东西你带着吧,我现在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它的作用。”
白竹晰连忙推回来,眉头皱得更紧:“不行!这是你用来防身的东西,我不能要,要是你出了事我是不会独活的!你快收回去吧!”
我不想她受到危险,如果非要一个人承担这种情况,我宁愿是我自己,白阿姨只有白竹晰一个孩子了:“带着!听我的,我来的时候大哥还给了我其他护身的东西。”
“这……”她还有些犹豫,这时领队喊话了:“好了,安静安静!我们已经和这疗养院的人沟通好了,大家快进来避雨吧!”
刚刚那些人打架的时候,不知跑哪里去的班堞这时也朝我们这么跑来:“糖,晰!你们站那么远做什么,进去了!”
我连忙将护身符给她戴好,顺带把它塞进她衣服里,不让人注意到。
白竹晰想要拿下来,班堞已经来到身边,带着探究的眼神在我们只见打量,尤其在白竹晰的脖子那停留几秒:“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像看到糖糖给你递了什么东西,红红的,能让我瞧几眼嘛?”
我挡在她们两人之间,护犊子的说:“不行,不可以,想得美!晰,我们走!”
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我们的朋友了,去哪都不和我们商量也好意思凑过来,脸真大。
白竹晰顺着我的动作,跟在身旁,见她没给班堞留一个颜神,还特别冷淡回应一个嗯字,别提心里有多高兴。
这疗养院真不没有什么太大惊喜,外面看着烂,里面更烂。
我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怕音量太大震到这楼两下就倒了。
白竹晰进来看到这样的环境接地气吐槽:“嗯,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压榨。”
班堞被冷落那下还厚着脸皮跟在我们身边,听到白竹晰的点评:“确实,这楼都要塌了还不重建,他们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过资本家又是什么东西?”
我们不约而同看向她,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疑惑的问:“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嘛?”
我说:“没,要是你不知道的话可以上网查,网上的比我们说的更齐全。”
班堞悻悻摆头:“那算了,这里别说上网了,信号都没有。不说这些,你们现在饿不饿,领队不是说会有人安排我们用餐吗,他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吃饭?”
白竹晰冷笑一声:“你也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还有心思去哪玩呢?”
我再次震惊,难道护身符没有用?以前的竹晰说话好像没这么呛人吧?
被怼无数次的班堞终于察觉到我们对她的态度,说要去逛一逛就自己走了。
确认她走后,我担忧问白竹晰:“晰,你还好吗?”
白竹晰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放心,我没事的。”
见她不想说,我也没继续深问:“好吧,要是感觉不对劲的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好歹能一起想办法解决。”
白竹晰:“嗯,好。”
疗养院前台那里聚集几个医生在安排什么,我听了几句话确认这里真的是疗养院后,转移注意力仔细观察这里的摆设和设施。
环视一周下来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疗养院的病人都去哪了?大厅里除了四五个医生护士和我们这些外来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都在二楼和三楼了?除了那里好像也没地方可以住人了,可通上去的楼梯呢?
正想着我瞥见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黑,恨不得将自己包起来的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我连忙回到白竹晰身边,示意她看那个男人。
白竹晰也看到那男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讶:“那人不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吧?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们走在最后都注意到他。”
我已经免疫各种各样的不符合科学的情况发生了,平静的摇头:“他怎么来的不知道,我们多留意一些吧。”
暗暗观察白竹晰的神色,确认她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的行为,我才稍稍放心,看来那护身符还是有用的。也不知道大哥找谁要的,应该不便宜。
在一楼呆了快一个小时,来去无踪的领队终于现身了,眼见队伍一些人蠢蠢欲动的行为,他这回是说了一大堆安抚的话,才勉强让队伍里的人心情平静下来。
因为来的比较匆忙紧促,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领队说安排我们的住处和伙食让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带我们参观。
事实上只有领队说吃住免费这一关键词时,被欺骗的游客们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我们的住处被安排在三楼,由疗养院里的两位护士带我们上去。
对于队伍多出来的那个男人,领队只是多看一眼,没什么反应,也将他安排进来了。对大伙来讲,都是免费的,多一个也没多大区别,也没人将注意多放在那个黑衣人身上。
原本队伍里有三十四人,现在多了一个人,就是三十五人了。这里只有病房,每间病房有四个床位,算下来得需要九间病房了。
这可是大数量,对于这个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的疗养院来说。
不过领队说,这里会空出第三层楼的病房供给游客入住,这是规定的,让我们不用担心。说完,便让护士带我们上楼休息了。
我们照样走在队伍最后,反正不用担心没地方住。这里只有一个楼梯上去,楼梯建在右手靠墙那,我说怎么找不到通上二楼的楼梯。
原来是一楼大厅这只开了正中的大灯,这灯也是‘老古董’了,发出的灯光特别昏黄,穿透性非常低,才导致我看不见楼梯的位置。
要不是护士带着我们来按了墙上的按钮,楼道的灯闪烁几下才亮起,不然真发现不了楼梯的位置。
这疗养院看着这么破旧,没想到这楼道的墙面上还挂着画,油画、水彩、素描等等,种类很多,仔细看看也颇有一番风味。
可惜我不怎么了解画,听着前边的人感叹和议论,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白竹晰一反常态看的很认真,我知道她学过绘画,不过是白阿姨要求的,并不是按她自己的兴趣来,每次去上课的时候总会抱怨这事,但也只是抱怨而已。
我本以为她看到这些画一定会抱怨一两句,这又出乎我的意料了,好在她还没着魔到忽略我,拉着我一幅一幅看着这些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有问题,前面几幅画风还正常一些,甚至有些稚嫩了,可上到二楼转角时画风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诡异起来。
那眼前这幅画来说,画面涂了很厚的黑色油彩,从侧边看大约涂了一厘米厚的颜料。画面除了黑色就没有别的颜色了,看起来没什么出彩地方,偏偏就被人挂在这里。
往上看,发现那些画色彩都特别的浓重,透出低沉或热烈的气息。我看到那些画正不停的散发着淡淡的黑气,本来这个村子有黑气没什么奇怪的,奇就奇怪来时的林子都有黑气,而疗养院是唯一没有黑气的地方,至少在外面看是这样,像被什么东西保护着。
我当时还想着能正常游玩一番,触不及防被这些画打脸了。
小鸡崽蛋子,到底还让不让人安心玩耍,我内心无能狂怒。
怎么说呢,按道理能挂在这里的画要么是有很久历史比较出名的画像要么就是病人自己画的,不管是谁画的,每天上上下下,再怎么忙总会安排人打理干净吧?
可这里大部分的画框都黏上蜘蛛网和铺满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好歹是住人的地方,硬件条件差就算了,这些动动手的地方就不能改善吗?
白竹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回到一楼将每幅画上的灰尘和蜘蛛网认真擦干净,我不明所以,安静地跟在身后看着她的动作。
走到二楼的时候,才听到病人的声音,几乎每间病房都有病人在尖叫和嘶吼,甚至有砸门的,这无疑刺激到一些人的神经了。
前面有人骂起来,都是不堪入耳的话语,有骂领队的、骂这疗养院的、骂那些发疯的病人以及带路的护士。
那些人见护士被骂也一声不吭,顿时更大胆,一个顶着有六个月大肚的男人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手还不老实摸一把一个护士的屁股。
都这样了那护士不但不生气,反而轻轻撇了他一眼,还给他一个特别标准的笑容。
队伍里也是有女生的,见这男人这么做实在过分,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出声制止:“大叔,积点嘴德吧。”
“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捐给需要的人!”另一个女人说。
“跟男人讲什么道理,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前面那两女人说话,没人插嘴,反倒是最后这女人一句话就把全部男人都得罪个遍,自然有不服气的。
最后都吵起来了,差点上身打架的地步,终于有个比较理智一点的男人及时控制局面。
“现在两边都先消消气,都消消气!”这一声使用了力,楼道都震了一下,吵架的几人也安静下来,个别人还捂上耳朵。
我揉揉耳朵,跟白竹晰吐槽:“这人声音真大,一吼我耳朵差点聋了。”
白竹晰点头看一眼那个男人:“那人应该是练过的,我看着有点眼熟,应该是歌手。”
“哦~歌手啊,你这么说,我现在看他就顺眼多了。”
白竹晰忍不住笑出声没停手中的动作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在一起那么久都知道你有追星的爱好。”
我:“他们很厉害的。”
说话期间,前面的已经调解差不多了,看来那个嗓门大的男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我不由多看一眼:“我感觉他不受空间影响或者是说他的影响较小。”
“能在这么极端的气氛保持理智足以说明了。”白竹晰点头的动作顿了一下,示意我看那个黑衣男。
我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眼神给人的感觉是很深沉的,像一潭死水让人深陷。
我连忙避开:“别看他,像他这种恨不得将自己包起来的人要么丑得不堪入目要么就是杀手,手里多多少少沾上几条人命那种。”
白竹晰眼神制止:“别说了,他没聋,让他听到了到时候他手上又多两条人命。”
我立马两只手做一个叉挡在嘴前,表示闭嘴。
继续看前面的动静,已经安静下来了,而那护士还是保持微笑,从头到尾没有说任何话。
等大家都差不多平静下来,被摸屁股的护士才出声说:“大家跟上吧。”
这回大家兴致都不怎么高,也没人看墙上的画框,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本以为只有一个楼梯已经很奇怪了,直到看到通往三楼的楼梯竟在二楼另一头,我无语凝噎。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那名护士边走边解释:“当时因为资金紧缺,同时也为了方便医护人员能照顾到所有的病房,设计师才这么设计的。大家走的时候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不然会打扰到病房里的病人的,要是把他们吵醒了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常的话他们都很安静的。”
眼见前面的人要穿过两边都是狂闹不止的病房的过道,我正想叫白竹晰别擦这些画了。
白竹晰看我一眼就猜到我的要说的话,不擦剩下那些画的灰尘了快步来到我的身边,毫不意外被这楼梯的设计惊到了,不过很快回神凑近我的耳边轻声提醒:“这些画有问题,我擦的那几幅都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你千万别离它们太近。”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她能感受到不好的感觉应该能察觉到黑气的存在。
可一个普通人能感受到黑气甚至很容易接受到这一系列的诡异事故,到底是她有意隐瞒还是心里素质很强?
“糖?”
肩膀被人轻轻拍一下,随后是不断在眼前放大的面孔。我无语推开眼前的面孔:“晰,我没事,你别老是这么紧张。”
白竹晰瞪了我一眼:“发生这些事我能不紧张吗,你总是发呆,我叫几次都不回应,吓死人了。”
我使劲揉揉脸,打哈欠道:“平常午休惯了,今天打破了作息,有些萎靡不振,不可避免陷入发呆中了。”
白竹晰没说什么,任由我靠着她走。身边有人,即便周围是异常兴奋的病人,也不觉得有多可怕。
有惊无险走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才看到尽头这还有一间病房,而且这病房相对其他病房还要吵闹,这里面的病人正在砸门,发出框框的巨响,周围墙上掉下一块块白片,感觉下一秒这门就要被破开了。
我们不敢久留,一口气跑到三楼楼道拐角,正要抱怨几句,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顺着鞋子往上看,站在身前的人竟然那个神秘的黑衣人。那个本该在队伍最前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队伍末尾,看样子像在等我们。
我顿时不敢动了,黑衣男就站在三楼处,俯视着站在拐角的我们。
我心下一紧,抓住白竹晰的手,白竹晰也好不到哪去,抓我的力道大了一些。
我心想完了,护身符挡得住黑气可挡不住真刀真枪啊。
黑衣男动了,什么都没说下了几个阶梯朝我们走来,我们连忙跑回二楼。
有句话说得好: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离我们尽头的这间病房的房门不堪负重被撞开了,四个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男人从里面冲出来。
我当时根本想不了什么,双腿灌了铅般奈何我怎么着急都迈不开步子,还好白竹晰动作快,跑的同时还不忘拉着我往楼下跑:“医生!医生!病人跑出来了!病人跑出来了!救命啊!”
我全程被白竹晰拉着跑,慌乱间看到其中有一个是朝我们这里冲过来的,其他三个则是去敲别的病房的房门了。
跑到一楼时看到有两个护士站在前台那里,白竹晰拉着我连忙跑过去。
那两个护士也听到我们的呼喊声,连忙跑过来把追在我们身后的病人制止住。
两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护士,力气意外的大,一个快速压制住发狂的病人,另一个护士熟练的给发狂的男人扎上一针。
不到几秒钟,发狂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狂喘着气,心有余悸看一眼男人的模样,这个男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下全是浓重的黑眼圈,下巴的胡渣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任由它们长着,看起来邋遢极了。
我意外这个男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乍一看和领队特别像,担忧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你们给他打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噗!”负责打针的那个护士笑着说:“我们这虽然烂一些,但还是正规的疗养院的,只是打了镇定剂而已。暂时动不了,让你们受惊了。”
我尴尬的笑着说:“没事,还好有你们,辛苦了!”何止受惊啊,简直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负责压制的护士一人就将男人背起来,对打针的护士说:“我先带他回房。”
“嗯,”她点头,又对我们解释:“住进来的人都会有点问题,要是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就会让他们产生不同程度的狂躁。就像刚刚那样,所以你们下次上下楼的时候尽量放轻脚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竹晰一脸诚意道歉说:“原来是这样啊,刚刚我们上楼的时候,动静有些大,应该是那时候造成的,抱歉,再次打扰你们了。”
护士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没事,下次注意一些就行。现在需要我带你们上楼吗,可能还有一些病人跑出来没被抓住。”
想到刚刚跑出来的还有那三个,欣然接受她的建议。
她走在最前面:“那走吧,这次别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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