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客栈二楼的一间房内,清河低着头喝茶,他已经喝了十几杯了,别人都是借酒消愁,他偏生来个借茶消愁。易水星三人面面相觑,偷过墙角的三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就是不太好开口点出。
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与不乐?而且这种事情实在不好说,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呢?何况易水星三人还是三个没有任何这方面经验的单身小青年,只能坐着一起玩一个游戏,游戏名叫“大眼瞪小眼”。
连一向活泼好动的气氛活跃机秦子松都觉得有点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身为清河的大哥,他却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在脑子里使劲搜刮。
于是总算是搜刮出了这么一句:“我说小河河,你给苏小姐的画她喜欢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平常不挺能说的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嘴就笨起来了?人家哪儿有伤疤他就揭哪里呢?易水星扶额叹气。
清河抬眼看了眼秦子松,就继续罐茶消愁了。
于是乎,古灵精怪的秦子松小可爱说:“我说小河河,你不会是没钱喝茶了吧……”所以特地过来蹭茶,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是蹭。
清河再次抬眼看向秦子松,没说话,打了个嗝儿,被水哽住了……
片刻后,清河才终于疏通了气,缓缓开口:“喝饱了。”
三人:“……”
感情真是来蹭茶水喝的……
接着清河有继续说:“谢谢各位今天陪在下喝茶,其实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他顿了顿,“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还是会如此难受。”
“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通透豁达了,可如今……”清河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我做不到笑看一切,潇洒自在……”
不靠谱的秦子松这时却拍拍清河的肩道:“人非草木,又怎能做到人心如草木呢?”他起身往窗边走去,背对着着其他人,“终归人啊,不过都是红尘中的人,若是真能笑看一切,潇洒自在,又何谓……红尘呢?”
易水星惊讶:“秦兄……”
清河崇拜:“子松哥……”
易水星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秦子松,这一刻,他觉得他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人,那背影是如此的冰凉与陌生,半点没有活人的生气,就好像……站之哪里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秦子松,而是……被网住了羽翼的大鸟。
梁玄辰嗤笑一声:“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他这话当然不是简简单单地看秦子松不顺眼,这是在假借嘲讽,实则套秦子松这个来路不明又诸多秘密之人的话。
秦子松和梁玄辰不对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不会轻易被他套进去,他转头快走到桌边,双手往桌上一拍,激动地对梁玄辰喷道:“小爷我经历过的大事件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梁玄辰一挑眉:“是吗?”
“那当然了!”
“说来听听?”
秦子松闻言坐下,喝了口茶,做了个不友好的鬼脸:“切!你以为你是谁?本公子凭什么告诉你?”
梁玄辰淡淡道:“凭我是你的饭票。”
秦子松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切,从今天起,易兄就是我的饭票——朋友,你已经被逐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易水星干眨了眨眼:“……我没钱。”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只有清河傻愣愣又真诚地问:“子松哥,你很缺钱吗?怎么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要让别人养你……”
“你闭嘴!”秦子松立马不善地斜了一眼清河。
清河连忙摇头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有钱,你要是真的很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赚。”
你给我?本公子是没钱的人吗?你还不知道吗?
梁玄辰立马见缝插针地嘲道:“你自己可以赚?这么多天了,我怎么就没见你去赚钱呢?”
秦子松反驳:“我是伤病好吗?”
感情这人还记着多久之前的被野猪追摔伤的事呢。
“呵,”梁玄辰冲从到脚扫描了一遍秦子松,“我看你好得很啊。”
换做刚开始,秦子松被梁玄辰这么扫视,估计鸡皮疙瘩冷汗都要出来了,如今也是越来越老油条了,就那样坐着毫不退避,正应了那句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当师傅!
然而大傻子清河又急忙地关心道:“子松哥,你那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用不用请大夫?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没什么大事,”秦子松看了看天真无邪地望着他的清河,心想这孩子到底是少了哪根筋能这么傻,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总之你就别瞎担心了。”
梁玄辰一摊手:“你自己都说没事了。”所以赶快滚去赚钱吧,毕竟是你自己说的,少出现在水星兄面前。
秦子松一时忘了还有梁玄辰这茬,失算了,“我有事!非常有事!我那是让小河河别担心,你懂什么!”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每天抱着饭票混吃等死多好!既然被抱上了,就别想一脚踢开我!
清河又急了,摇头晃脑不知所措地说:“所以子松哥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易水星实在看不下去了,左右一手各搭上梁玄辰和秦子松的肩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温和不失礼节的微笑。
只听“咔嚓”两声,顿时房间便安静了下来……
梁玄辰和秦子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身体也一动不动,清河坐在对面惊愕地看着笑容和煦的易水星。
恰到好处的笑容在少年的脸上显得尤为好看,像是盛夏里种满柳树的河畔边,半开半合的莲花,粉和白交融相接,半滴不滴的露水挂在娇嫩花瓣尖,映出柳条和清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要多看一眼。
但是,更加诡异了……
他那小身板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刚才那声音,手断没断都是个大问题,估计那两人现在不好受吧……
被冰雪冻住的空气好一会儿才有点融化的痕迹,清河缓了缓,找回了惊掉的下巴,才吞吞吐吐地担忧道:“易兄,他们……他们没事……吧?”
说实话,清河问这话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心里已经肯定那两人多少是有点事的,那声响,怎么可能没事……
“没事,”易水星轻柔低低的声音很好听,仿佛一股清凉沁人心脾的天然山泉流过了耳畔,脸上依旧是笑容和煦,那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像是长在他脸上似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与攻击性,一看就很亲切讨人喜爱,“修养几天就好。”
他甚至还特意贴心地问了:“梁兄秦兄,你们没事吧?”
木头人一号梁玄辰很乖:“没事。”
木头人二号秦子松更乖:“……没事。”有事啊!痛死了啊啊啊啊!易兄实在太可怕了!我被威胁了谁来救救我啊!
“哦,那就好,”清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又立马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珠子,“修……修养?!”
这是力气又多大啊!不会是吃了什么奇怪大力丸吧!
最终,清河得出了一个人生真理: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秦子松得出了一个人生真理:以后绝对不惹易兄!狗都不惹!梁玄辰他就是个弟弟!
梁玄辰也得出了一个人生真理:水星兄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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