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穿……你不冷吗？”乔彬羽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傻逼的问题，但她现在急需用语言来打破氛围。
“我还穿了毛衣，没觉得冷。”季泽适当后退两步，保持间距，“走了，不饿？”
乔彬羽落后两步，脸部血液像是才反应过来，突然沸腾起来，她连忙用微凉的手贴上，试图降温。
只是衣袖有些长，她忘了卷，布料碰到下巴，近距离靠近鼻尖，柠檬的清香愈发浓烈，不再那么清醒思绪，反而让她有些迟钝。
周身的空间都是柠檬香，跟随她，躲不掉，让她有种被眼前人包裹的错觉。
她突然好讨厌自己灵敏的嗅觉。
要脱掉吗？
乔彬羽抓紧了袖口，下一秒便把衣服脱了还给他。
温度还在身上，抓在手里，有点暖和，她有点舍不得。
餐桌上摆了很多餐盒，麻辣烫火鸡面，炸鸡汉堡披萨，牛奶奶茶可乐……
还有那个没吃的草莓蛋糕。
“不知道你吃什么，买了挺多的，吃吧。”季泽把盒子一个个拿出来，盖子揭开，纸巾手套什么的都拿了放在旁边，饮料也拧开盖子，放了根吸管，方便她喝。
看着这些，乔彬羽突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他没必要做这些的，真的没必要，她会感觉不安。
“怎么不吃？都不喜欢？”季泽试探的把奶茶递过去，就像中午那串烤鱿鱼，那么近的距离，怎么都感觉有些暧昧。
乔彬羽忙把奶茶接过，自己拿着喝了一口暖暖胃，“吃啊，这么香，你也吃啊。”说完，自己把麻辣烫拉过来，咬了一口蟹排。
季泽也是有点饿了，拿了一个汉堡吃。
“这些，都是你出去买的？”乔彬羽假装随口一问。
季泽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女朋友想吃，我当然要出去买啊，不给点奖励吗？”
“谁是你女朋友？要点脸！”乔彬羽突然急了，跟他撇清关系。没过两秒，又是她先开口，“外面在下雪，你不会点外卖吗？”还挺冷的。
“别人送哪有我自己买放心？”他拿纸擦了擦嘴巴，瘪瘪嘴，像只可怜的大型犬，“你也知道外面在下雪，我对你这么上心，你就如此狠心的连个名分都不给？”
“第一天知道我心狠？”既然知道那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嘛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明明……明明应该都清楚的……
嘴里味道不错的汤汁变得索然无味，乔彬羽鼻尖酸涩，有些吃不下去了，可这是他冒着雪买的……
这是乔彬羽今晚第三次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敏感的良心，突然感觉怎么做都对不起他，想发脾气都发不起来。
季泽发现乔彬羽吃饭的速度明显变慢，他弓着身子凑近，乔彬羽的皮肤白，红一点都很容易被发现，此刻她的鼻尖和眼角都是红的，季泽有些慌了，开玩笑道：“怎么了？感动的哭了？”
“滚！谁哭了？这又烫又辣的，我吃饭就这样！”乔彬羽还在嘴硬，急忙吃了一口粉丝，结果被有些烫的粉丝呛了一口，眼角被呛出生理性泪水，“咳咳咳……”
“吃这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你就算吃到天亮我也陪你……”季泽慌乱的站起来，又是递纸巾又是递奶茶。
她猛喝几口奶茶，甜腻的茶水滑过食管，却也没有把那处火辣辣的痛感消掉多少。她放下奶茶，转向冰凉的可乐，喝了几大口，直到咽喉被碳酸刺激到发疼才放下。
凉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把身体一路都染凉了。
包括那颗躁动的心，也像是被泼了凉水一般，安静了。
一餐饭到底吃了些什么，乔彬羽也没过细看，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把那些东西吃了，只觉得吃撑了，就停了。
没了餐饮当盾牌，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季泽叫住她，给她一包消食片，“吃的挺杂乱的，怕你消化不良。”
乔彬羽拿着药，站着没动，只是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好像要将它捏碎。
原本安抚好的良心再次乱撞起来，牵动了神经，搅的她脑子有些混乱。
欠的太多了……
她认了……
她呼出一口气，莫名有些哽咽道：“奖励……还要吗？”
鬼都不知道她这句话说的有多艰难。
庆幸的是，季泽听见了，不然她真的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
不仅是勇气，干疼的嗓子也不允许她发声。
“要啊！我想想……”季泽一本正经的走到她面前，忽然张开手臂，笑着说，“那就给我抱一下吧！”
乔彬羽愣住了，心里生出一丝庆幸。
不是……那个吗？
“怎么？抱一下不算过分吧？”季泽往她那边移动两步，缩短距离。
乔彬羽没说话，也不想说话，只是也向他那边靠近，近到几乎整个人都在他触手可及的领域。
几乎是她走进的那一秒，季泽用力把她圈进怀里，有种前所未有的高兴，紧紧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
力气很大，腰被勒的不太舒服，但她并不讨厌，这种力道反而能让她清楚自己的分量。
下巴搁在肩上，靠近颈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柠檬香。
柠檬香其实并不浓郁，但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沉溺在装满柠檬的罐子里，逃不出去，也不想逃。
如果是abo的世界，他的信息素一定是柠檬味的吧？如果他吃醋，味道会不会很酸啊？
乔彬羽走神的想。
她潜意识让她想一些别的事在填补这一刻的空缺。
只是她想的太少了，这一刻也已经被她记下了，大概忘不掉了吧？
季泽没抱多久，乔彬羽共情到了克制，差点失控想主动回抱他的手也没能抬起来，僵硬的像块木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去睡觉吧！”季泽微笑道，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满足。
乔彬羽一言不发，把大衣脱下还给他，自己以飞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背靠着木板抱住自己。
他为什么要提拥抱呢？如果是强制捆绑，她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安。
真是贱啊，如果当初狠心直接搬出去，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可是这些都是她欠下的，她怎么还啊？
她后悔了，早知道良心不安也不该跟他提奖励的。
好暖，她好像要陷进去了，怎么办？
脸埋进膝盖，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那股香气，让人上瘾。
也让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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