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枝枝魂不守舍的离开后,韩非笑着对卫庄说:“刚才你们俩藏在一块儿的?”
卫庄蹲坐在茶几旁,冰冷的眼睛里都露出几丝不耐烦,韩非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哈哈说:“还是要谢谢你把枝枝藏起来,不然红莲看见肯定要和我闹脾气。”卫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并没有说话。随后,韩非表情变得很严肃:“红莲的事也要谢谢你。”
“无事。”
“你觉得枝枝的武功怎么样?”
“很有意思,颇有些以柔克刚的道家意蕴。”
“竟是道家吗?”
“她的武功毫无杀意,说是武功,不如说是一门强身健体的武术。”
韩非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说:“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但绝不会害我。”
卫庄放下茶杯,站起来负手看着窗外的明月,淡然道:“希望如此。”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见这样一个姑娘,希望不是一件坏事,卫庄想。
第二天一早,枝枝拎着装有清粥咸菜的饭盒来到韩非的宫室。正巧韩非刚刚醒来,泪眼迷蒙。枝枝放下食盒拿出饭菜,转身问他:“你和那位卫庄公子聊到很晚么?”
韩非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说:“还好,不算晚,不过三更罢了。只不过因为喝了点酒,我到凌晨时分才睡下。”说完,他嘴角扯过一丝坏笑:“话说,你叫他卫庄公子?”
“虽然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但总不能叫他杀手卫庄或者剑客卫庄吧。”
“你可以叫他卫庄哥哥呀,就像叫我韩非哥哥一样。”枝枝浑身一颤,只觉得恶寒,“噫”了一声:“我可没有叫你哥哥。”说完,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连夜讨论什么事情吗?”韩非叉了叉腰,左右伸展了两下,很随意的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件案子。”
说着,他转过头来问枝枝:“你自幼在王宫,之后又习练武功,可以说在王宫内是来去自如,那你有没有听过潮女妖这个外号?”
“潮女妖?好奇怪的外号。”枝枝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后她伸手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是豪气地说:“你问我王宫里的事,算是问对人了,我可是人称王宫包打听的人物,且给我几天时间,我再告诉你答案。”
闻言韩非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担忧说:“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但是切记,一切小心。”
“放心吧。我可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枝枝很是自得。
“对了,还有一件事。”韩非又说,“什么事?”枝枝问道。
“这几天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会出宫,之后你若查出答案,就在卧室旁边的房柱脚下刻下一枚图案,有人看见后自会向我汇报。”
“啊,你这就要出去了吗?”枝枝有些震惊,说话的语气更是低落下来,“放心,待你查出潮女妖的身份,我就将你带出宫去。”韩非看见她这幅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反正父王必定记不得他还有过这么一个女儿,总不能让枝枝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待此事完结,他就要带枝枝出宫。
“那拉勾呀。”枝枝伸出小尾指拉着韩信的手拉了拉勾。
韩非展唇笑了笑:“放心吧,若我出宫必会和你说一声的。”
“嗯。”枝枝用力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给韩非送食盒,枝枝很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去打探所谓的潮女妖了,只可惜,一无所获。因着母亲经常生病,她就会去书楼偷偷地寻找一些医书,渐渐地,她医术越来越好,也能为看不起大夫的底层内侍宫人们看病了。之所以母亲和她能在冷宫安然无恙的呆这么多年,与她自学的医术分不开关系,至于下层的内侍宫人们,更是对她感激不尽。
往往最下层的人物关系复杂、纵横交错,虽不起眼但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然而,许是潮女妖这个人真的是隐藏的太好了,王宫里几乎寻不到她的任何线索。
枝枝闷闷不乐地拎着食盒找到韩非,嘴巴嘟起像是挂着一个油瓶,一看韩非就说:“今天又没有潮女妖的消息。”韩非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大事,终究有一天,她会露出马脚的。”听见这话,枝枝点了点头,又有点哀怨地看着韩非,她一点也不想让韩非觉得自己是在吹牛,她想让韩非对她刮目相看。
韩非端起酒壶,径直将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喝了一口酒说:“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王宫了。”
“哦。”枝枝更加郁闷了。
“总这么闷在宫里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枝枝猛然抬头,只见韩非冲着她眨眨眼睛,她嘴角立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先去换衣服,扮成我的侍卫。”韩非如是对她说道。
“我现在就去!”枝枝身形微动,一闪而过,竟是用轻功直接飞扑出去。
“算了,你还是扮成内侍吧。”韩非不禁抚了抚额头,枝枝实在是不像一个侍卫,个子矮矮的,面容肤白如雪,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嗷,好的,我这就去换!”说完,她又转身离去。
韩非看着眼前这个小内侍,总觉得有一丝违和,但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眼见天色不早,他说:“走吧,我带你出宫。”
内侍枝枝点点头:“是,非公子。”
韩非哈哈大笑,带着枝枝向宫门走去。在宫门口,他们遇到了韩非的四哥韩宇,韩非向韩宇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去,却被韩宇叫停了下来。韩宇很严肃的跟韩非说:“这是你的内侍?”韩非点点头。韩宇又说:“你,你,哎,你还是换个内侍吧,这个实在有些不像样子,”他说话吞吞吐吐地,这时,韩非才意识到了什么,枝枝扮成的内侍实在过于清秀啦,怕是许多人会把她当做公子韩非的禁脔!韩非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对着韩宇说道:“四哥,放心,他只是一个内侍而已。”韩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倒是韩非,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他说:“枝枝呀,你家非哥哥可是为你牺牲大了,怕是明天就会传出公子韩非好色的传闻了。”但是枝枝并没有搭理他,她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宫外的景色,正看的高兴时,额头上传来一个爆栗子,韩非笑得贼兮兮地说:“可怜的小枝枝,这算得上什么,今天哥哥带你去一个新郑最奢华、最迷人的地方。”
枝枝看着头顶的招牌紫兰轩,额头上不禁露出汗水,她拉着韩非的袖子问他:“这就是你说的最奢华、最迷人的地方?”韩信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就要进去。枝枝说:“你别想蒙我,他们都说紫兰轩是青楼。”韩信伸手揉乱枝枝的长发,也不回答她,只说:“走吧,对我进去。”
紫兰轩真的是个很奢华很迷人的地方,里面巧笑倩兮的姑娘很多,大多娇笑着同男人撒娇,屋内装潢璀璨夺目,装饰品千金难换,在新郑这个地方怕是寸土寸金了。
枝枝像是一个乡巴佬进村的模样,不停地观望着周围,这时,一个身着紫衣的女人缓缓从楼上走下来。她长得很是妩媚,一举一动间充满着动人的诱惑,只见她身姿款款向着韩非走来,嘴里笑着,声音也很是妩媚,她说:“难得韩非公子还记着紫兰轩这个小地方,哟,竟还带了个小姑娘过来。”韩非对她拱拱手,嘴角轻轻翘起回答道:“自是想念紫女姑娘的兰花酿了。”
枝枝手心里死抠着自己的手,对着紫女福了一礼:“紫女姑娘好。”
“好漂亮、好有礼貌的小姑娘,你们随我来吧。”说完,紫女转身,摆弄着腰肢带他们离开了这座大堂,进入一间院子。
院子外,卫庄早已在这里等候,四人一同前往房间。韩非刚想开门,却被枝枝按住了手,枝枝对着他摇摇头,然后自己推开门。门内有个黑衣人拿着剑,在看到枝枝后明显愣了几秒钟,随后很快恢复过来,然后举着剑向枝枝攻来。枝枝闪身一避,左手成掌如绵云一般向黑衣人劈去,这绵掌看似慢实则迅速不已,一阵破风声传来,手掌劈向握剑的手腕,而后枝枝头一低躲开剑锋所指之处,左手成拳一拳轰在那人小腹处,将黑衣人逼退几步。
黑衣人后退几步,手指掠过剑锋又向枝枝刺来。枝枝左右手各成剑指,右手向左,左手向右,各划半圆,一道气浪显现,只见黑衣人顺势撞入她怀中,又随着她轻轻一推,那人便晕头转向一边,一时间竟站立不得。黑衣人还想举剑攻来,只听见紫女一声“好了”,那人就站定不动。
枝枝返回到韩信身边,韩非笑着看着枝枝说:“枝枝,这是弄玉姑娘,她不仅人长得美,琴技更是韩国一绝。”枝枝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韩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得按照韩非的话向黑衣人打了个招呼:“弄玉姑娘,你好呀。”
黑衣人拉开面巾,竟是一个眉目如画的温柔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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