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俟看了一眼身边的箫鼓示意他退下,但箫鼓却犹豫不决看看习又看看时初,叹了口气奉命退下。
习清俟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转头望向时初让她坐下。
时初扫了一眼屋子,在习对面坐下,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习清俟倒了一杯茶放在时初面前,抬起他清冷的眸子慢悠悠的回答:“我想问你今天出府干嘛去了。”
时初喝了一口茶,嗤笑一声:“你要是想问那封信你就直说。”
习清俟静静的望着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身边的朋友不多,字能写成那样的如今也不在京城……”时初说到一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震惊的望着他:“你不会去找我了吧?”
习清俟端茶的手一顿,将茶放在桌子上:“今天望春楼逮捕叛贼,你那封信不正要说明你要去送死吗?”
时初听到这话“噗嗤”笑出了声,眨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一本正经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傻了?”
习清俟没理解她的意思,疑惑的眼神对上她的清萃。
时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其一,我都说了写信的人我不认识,难道我还会上赶着送死吗?其二,今天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出府,怎么会傻到告诉你我去的地址,让你去找我?”
习清俟的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附议:“是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身边偷走出府令,怎么会傻啊?”
时初摸摸头,尴尬地笑了笑:“问完没?没问题我就说了?”
习清俟依旧笑意不减,点点头。
“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出府?”
哼!今天之后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府!
习没说话,却起身到柜子上翻找什么。
时初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里一惊:完了,今天这事他还没找我麻烦,我却来找他了,还出府,不出事就是万幸了。
习清俟找到一个信封递给她,时初心虚的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住。
这信封里装的是他们当时的成婚契约,里面刚好不好就有一条是约束时初出门的。
三年前,他们成婚的前一天时初就与习签订了这个契约。
当时,正是宥南帝驾崩前一个月,习清俟莫名其妙地说外面有危险,为了时初的安全,让她呆在家中那都不要去。
从那之后时初就真的没出去,实在是闷的时候,她就会去府门口看看。她曾想过出去,但门口的侍卫一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每次都是放弃的。
时初低头看着手上那个信封,并没有拆开又,而是又递了过去。
她低垂着眸子看不出此刻的表情,她抿抿唇,思量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望着他说:“我记得你说过,我要执意出府的话你不拦我。”
“我是说过,但你也说了是‘执意’。”习说话时特意强调了“执意”二字,像是告诉对面什么。
听到对面男人的肯定,时初的眼神暗了几分,一脸邪笑。
这下不就好办多了!
“咳――”时初“咳”一声正正嗓子,故作正经地问道:“这样吧,我也在这闷了三年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快快我不要多,拿自由出府补偿我就行。
听到这话,对面的男人睫毛颤了颤,看她眼神都充满了愧疚。
当时时初的不羁他略有耳闻,但自从嫁给他之后她性子莫名收敛了不少。
当时的他们毫无感情,可习清俟却要求一个向来不羁的人,为了自己圈在这个四方府里,这个要求确实是过分了。
习清俟一开始并没有想关时初这么久,本来最多也只是三个月,但后来发生的事已经难以掌控了,为了她的安全只能留在王府。
习清俟看着她那迫切的眼神,知道她想听自己说什么,但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时初见他迟迟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于是开口说:“我想要你答应我,每天出府一次,一次就一次哦,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说着还在他眼前比了个一。
“一次也行,只不过只能在外面待一个时辰。”
其实他这边已经没什么隐患了,只是时家最近有些动作,他还没搞清楚对方在搞什么,害怕时家人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啊――我就说嘛,他怎么能这么好心,原来坑在这儿呢。算了算了,怎么说也比出不去强吧。
“嗷,对了。你府里有内鬼,你做什么事还是注意点儿吧。”
习清俟盯着她看,居然有些想笑。没想到她竟然会关心自己的死活。
时初以为他觉得自己多管闲事道:“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我特意让草青出去问了一下,结果没人见过送信的人,既是这样这信一定是王府内部人做的。他们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我怎么安心在这待。”
“我知道。”
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自己家里来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习清俟看她还不可置信的样子,解释道:“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门口侍卫换了都不知道。”
换了?
好像吧。
时初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暖心感天动地,听到他的话立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人已经知道了,还都解决了,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
“那你都清除了?”刚问出来时初恨不得一头扎在地上。人家都已经知道了,谁傻到不弄干净。
“算是吧。”
“什么意思?”他这话含糊不清,什么叫“算是吧”,就是还存在隐患?
那边思虑了一会儿,不知要不要说。
自己亲近了十几年的人,被告知是个叛徒,任谁也会难以接受。
罢了,现在说总好过以后自己调查出来。
“就是还有一个不在我这儿。”
时初接受到信息的那刻立即就清晰了,不在他那儿,那就只剩自己这儿。他不动,应该是考虑自己想法。这样就剩一个人了。
她想清楚之后,并无多大波澜,只是替时初感到不值,自己一心一意对她,结果她却触碰自己不可逆的地线。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时初转身出门。
那刻,她不再面无表情,眼里的寒光乍现。
自己的人在别人地盘上,做着对他不利的事,还背叛我,该死!
习清俟看着她的反应,很意外。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最忌讳别人背叛她,如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时初走后,箫鼓一脸懵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看习,又看着时初消失的背影没忍住问:“什么情况?时初小姐的眼神好像能杀人。”
听到箫鼓的声音,习回过神来看着他说:“你去跟着她,看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接到命令后,箫鼓匆匆行个礼,急忙跑了出去。
时初急急忙忙来到自己屋门前,看着来迎接的草青问道:“余婆婆人呢?”
她语气冷冽,这是她从没有展现在外人面前狠戾。
草青听她的语气,感到陌生,战战兢兢地说:“她……她在您屋里候着呢。”
“咔哒”一声,时初推门而入,目光扫在余婆婆的背上,令人毛骨悚然。与刚才不同,她的戾气收敛几分,但是周围散发出的冷,依然让人害怕。
她坐在余婆婆面前,敛去所有的戾气,面带笑容,十分温和地问眼前的人:“婆婆,您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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