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少年终于按耐不住了,觉得这样下去就是煎熬:“皇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的眸子又沉了沉,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

    习清宴真的受不了了,主动请罪:“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冲动了。”

    习清俟在少年面前放了杯茶,让他坐下,随后才说:“你明天自己想办法去哄他。”

    其实,比起朝中大臣宋端算不上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可他却具有一个绝对的优势:他立场明确,一心一意的向着眼前的这个帝王,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叛变。

    习清俟认为,几年后自己若是不在了,有这样一个人在习清宴身边,自己也放心。

    “知道了,我一定会端正态度的。”

    习清俟笑了一声,不禁打趣到:“除了在你二哥面前你什么时候端正过态度?”

    习清宴被他说得低下了头,随后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说道:“不对!现在还有你。”

    “你为什么非要娶那个北国公主?”

    “哪是非要娶?我说的难道不是等二皇兄下山去让二皇兄娶她吗?”

    “他们不了解你二皇兄,你还不知道吗?他做的决定,除非遇到一些极大变故,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回头的。这一点你非常清楚,所以你只是拿你二皇兄当一个幌子而已。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习清宴羞嗤地低下了头,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窥见了光。难道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众吗?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不觉陷入了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冬季的天总是十分的寒冷,迎面吹来的寒风直入骨髓。繁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没人去注意那隐秘阴沉的小巷子里有个小男孩在瑟瑟发抖。

    十天前,他因为与家里吵了一架而离家出走。年仅四岁的他流落在街上,不认识任何人,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头发散乱,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件布衣,脸色显现出一丝病态的白。他双手环腿,蹲坐在角落里,天真的想要获取一丝温暖,但终究无济于事。

    “吁——”随着车夫指令的停下,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巷子门口。

    习清宴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约摸七岁的女孩儿从车里出来,缓步朝他走来。习清宴目光凌厉,死死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女孩儿站在他面前伸手想要将他扶起,可他眼中却充满警惕,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猛地将女孩儿一推,宛若一只受了惊的小狼。

    女孩儿往后倒,亏得身后侍卫的扶持。她微微站稳身子,想要继续扶起男孩儿,却被侍卫制止,示意她的有危险。女孩儿朝后摇摇头,继而褪去肩上的披风。

    她在空中抖抖粉色的披风,将它披在男孩儿后背。习清宴看着被污泥弄脏的披风下摆眼中闪过一丝漠然,这一刻他觉得她与那群人都不一样,但他仍然不相信她,警惕她的下一步动作。

    习清宴顺着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可是他起身的那一刻四周一片空白他看不见任何人,耳边不断传来轰鸣。

    “小弟弟,小弟弟。”女孩儿不断晃着习清宴的身体,可他昏迷至深,怎么摇都摇不醒。她看着怀里瘦弱的男孩儿扭头望向身后高大的男人,眼中已然闪现出泪花。

    于怀远看着女孩儿哀求的眼神,最终不情愿的将习清宴抱上了马车。

    于怀远立在马车前方,抬手敲了敲女孩儿的头:“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下次小孩儿就不要管闲事了。”

    女孩儿抠着手指,抬头望着他,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奔驰在空旷的街道上,满是污泥的道路上留下了很深的车辙印。

    “驾!驾!”

    “李伯,您能不能再快些。”车厢里的女孩探出头来,焦急的询问着。

    “小姐您别担心,你李伯我不会让那孩子出事的。”李伯抬手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滴。

    女孩儿缩回头去,见到于怀远正在为习清宴号脉,她知道于怀远会一点儿医术,但也只是会号脉不会治。这对于现在的她也是足够了。

    见于怀远号脉结束,她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于怀远面色沉稳,不急不慢的说道:“没事,只是他长时间的饥饿加疲劳而已。”

    听到没事女孩儿微微松了口气,瘫坐在位置上,长时间的紧张让女孩儿的精神感到十分疲劳,现在的她望着于怀远欲言又止。

    “怀远哥哥……”

    “怎么了?”

    “就是……就是这些事儿不是闲事。”

    “嗯?”于怀远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父皇从小就教导我,说我是北国的公主,应该将人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如今人贩子在我国横行,我有义务铲除他们并救出那些孩子,送他们回家。”女孩儿低垂着眸子,说得异常坚决。

    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父皇,是北国建立以来最受欢迎的骑(ji第四声)北王,他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不顾一切,使得他所教育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礼、忧国忧民却不知道这样的她经常为人民陷入危险。

    “公主,您如今才七岁也是个孩子,这些事情理应让别人代您去做啊。”

    她才七岁是北国最尊贵的公主,是骑北王最宠爱的女儿却不知道将事情推给他人。

    “谁?漫儿吗?可她如今才五岁啊。”女孩儿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是北国的长公主,难道不应该起好带头作用吗?”

    “行,我说不过你。国王说过您的安危是最要的,所以你下次再冒险我就把你打晕抗走。”

    “……”于怀远!你尊卑不分,下次就不让你再跟着了!

    当然,她不敢说出来。于怀远是她父皇最器重的一名武将,说了他的坏话,自然少不了被一顿批评。

    “所以你为什么要娶北国公主?”

    习清宴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他的问题,但好像不太对于是纠正道:“是北国长公主。”

    习清宴并没有看到习清俟的惊讶,他依旧是在平静的喝茶。北国长公主这两年不知怎的到处是骂名,反倒是那个不怎么受宠的二公主却美名远扬,要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他要娶北国长公主少不了又是一顿批。

    “我问的是这个吗?”习清俟对是谁没有多大兴趣,他想知道的是原因。

    “就是十三年前我被人贩子拐去了北国,是她救了我,让我在北国宫殿养了半个月的伤,然后送我回来的。她现在有求于我,我自是要出手相助。”习清宴将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可能是怕他担心吧。

    “是吗?难道就没有私心?”习清俟一语道破玄机,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啊。

    习清宴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他还没有像他二皇兄一般了解他。但是他好像错了,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习清俟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问下去,他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不要将人想的太好,包括我也是。你以后还是多提防些,别被卖了都不知道。”习清宴想着他刚临走前留下的两句话,觉得他兄长好像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照他这么说,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对谁都要留个心眼,但说什么,他总不能连习清俟也提防着吧,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

    习清宴实在想不通,觉得还有些事在瞒着他,不让他知道。虽然说不出是什么事,但他总觉得于三年前的事有关,但三年宥朝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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