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侍卫冷笑出声,很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作揖少年:“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九焱皇朝,兴和年号,即墨氏的天下,你竟然说一个姓铁的是公主,脑袋不想要啦?”
“啊?即墨?”
侍卫:“不然呢?还找公主,就算那个叫铁心的真是公主,可公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笑话!”
烈寒一脸茫然,看向一旁的系统地图,莲花就在里面啊,穿得那么高贵的小女孩不是公主那是什么?皇后她侄女?皇后姓铁吗?
“什么?你问皇后的姓氏?”侍卫的神情像看个智障一样:“皇后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就问问。”
另一个守门侍卫无奈摇头,叹气一声,走过来:“小兄弟,九焱皇朝目前未立国母,你不知道吗?”
烈寒的神情更茫然了,“不知道啊。”
“行了小兄弟。”侍卫指了指自己的脑壳,“去医馆看看吧,别在这捣乱了。”
“我没有捣乱,我就是想找……”
话未说完,烈寒就被架起来丢到一边去了。
“……”
于是乎,烈寒又在皇宫外头等了好几天,看着地图中莲花的活动区域,除了皇宫就是皇宫,半点要踏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错了,就算与花同处一处也不好寻啊。
烈寒又坐不住了,再次来到皇宫大门前。
“大人,皇宫里缺人吗?我去填补干活。”
守门侍卫:“……”
又一次的,烈寒被架着丢到了一边去。
被摔疼,烈寒滚在地上嗷了两声,被丢了两次,一次比一次丢得狠,怒气烧来,他的视线落在皇宫大门上,爬起来再次走过去。
“系统。”
五秒过,他已是溜进了皇宫。
少年拍了拍袖子,冷哼一声,进来何难?非逼他这么干。
靠着地图在皇宫中安然走了好一段路,烈寒打了个哈欠,还以为这个世界的皇宫防卫很严呢,走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也不过如此嘛。
早知道就不顾虑这么多,早点靠系统溜进来早完事。
这时,地图消失,系统嗞嗞闪了两下,发出机械声:【为保持系统正常运行,故系统每月月底都会进行一次维护更新。提示:系统将在五秒后自动进入维护更新模式,时间长度为三天,助君好运。】
啥?
“这么垃圾的系统怎么还要维护更新?”
【倒计时5、4……】
“系统你别进入维护状态啊。”烈寒看着皇宫大门的方向,急道:“等我出了皇宫再进入成不,你维护了我怎么出去啊。”
【……1,咻——】
系统消失,身处皇宫的烈寒内心无措,计划乱了,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找莲花,突然,一把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僵僵转头,便看见一个比守门侍卫穿得还要高级些的侍卫握着一把刀,神情肃然得吓人。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群侍卫用刀将他围住了。
“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们信吗?”
侍卫不说话,可神情明显就是再说:你看我信吗?
“系统……”
然,已进入了维修状态的系统毫无反应。
侍卫已经把他押起来了,“走!”
烈·内心崩溃·寒:“系统!系统!!系统哇!!!”
半个时辰后……
“名字?”
牢房中,狱卒大哥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喝了一口。
烈寒的手脚被套上桎梏,他坐在狱卒大哥对面,老老实实回答:“烈寒。”
“哪里人啊?”
“中国人。”
“中国人?”狱卒大哥品了口茶,锁眉:“中国人是哪里人?”
烈寒抖了抖手上的链条,欲哭无泪,他改口:“本地人。”
“身份牌。”
烈寒挑眉,是身份证吧,想起他被雷劈的那一天,身份证刚好在包里,他回想着:“成灰了。”
“可有户帖?”
“户帖是啥?”烈寒发出疑问。
只瞧狱卒大哥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户口本?”烈寒不确定地问,随后回答:“在我妈那儿。”
“什么?”
带着些威严的两字疑问,烈寒一个哆嗦,再次改口:“没有户帖。”
狱卒大哥的神色变差了,那表情就好似在说:你在玩我?
烈寒全身透着苦逼的气息,解释:“大人,我其实就是一个乞丐,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天地为屋便罢,我连个睡觉的席子都没有,户帖啥的早就不见了。”
狱卒大哥的视线落在烈寒的着装上,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觉得我信吗?
烈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衣,突然好后悔买了新衣啊。
“狱卒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是乞丐,二平集市口的那个卖鸡蛋大叔可以作证,卖包子的老板也可以作证的,我前几天太饿偷他家包子,包子没偷成差点挨打。”
狱卒大哥板着张脸:“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一个大户小姐,她见我可怜就舍了袋碎钱给我,我这不就买了套新衣裳,想着面容干净些好找活计。”
“呵呵。”狱卒大哥还是那副不相信的神情,“你找活计跑来皇宫了?”
“我这不是想先来感谢那位小姐吗,她好像是这皇宫里的人。”
“……”
两分钟后。
烈寒小心翼翼地轻唤:“大人……大人?”
狱卒放下茶杯,拿出纸笔。
“烈寒是吧。”
烈寒点头。
“怎么进的皇宫?”
烈寒回答:“从大门进的。”
“你当守门侍卫是吃干饭的?”
烈寒:“真从大门进的。”
“骗鬼呢你!”狱卒大哥给笔沾了沾墨水,“咳!无户帖,闯皇宫,人看起来还很不老实,疑似刺客,有待观察,按我朝律法,需罚银一两,入狱留察十五日。”
烈·懵逼·寒:“啥?”
脑子卡顿两秒后反应过来,委屈得两眶湿润,他站起来,拖着叮当响的铁链抓住狱卒大哥的衣袖喊冤:“大人,我不是刺客,我是来找人的,真是来找人的,冤枉啊大人冤枉。”
然,狱卒大哥毫不留情,甚是嫌弃地扯下烈寒的双手,还顺便补了一把刀:“对了,牢饭可不是白吃的,这十五天,牢房里倒夜香的活就是你的了。”
咋还有劳改的?!
“大人,我是社会好公民啊,大人!大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狱卒有给人判罪的权利?!
于是乎,18岁的烈寒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倒夜香。
*
劳改日子太煎熬,细细数数十五日,烈寒轻车熟驾地堵上鼻孔,他手脚四腕拖着叮叮当当的链条,推着一辆放着大桶的木车路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
“哟~小烈啊,来收夜香了。”
“哈哈是啊。”烈寒尬笑,打开牢门从里边提出净桶。
那阿叔盯着烈寒腕上的手铐,再看看自己的,铁链的另一头钉在墙上,他感叹:“真羡慕你啊,可以在牢里走动。”
烈寒皱巴着一张脸,将夜香倒进大桶里,然后“呕——”,把净桶放了回去。
“阿叔,牢房大啊,里三层外三层,加起来六十间,还每间都住人。”这就意味着他要倒六十桶夜香,他亦是看着阿叔身上那连着墙的铁链,露出羡慕神色,“阿叔,我还羡慕你咧,每天干坐着就吃吃牢饭,跟隔壁聊聊天,啥也不用做,真好。”
阿叔哈哈笑了,“小烈啊,要不咱俩换换?”
“可以吗?”
阿叔笑曰:“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希望可以。”
这时,隔壁传来声音,“小兄弟,他再过三天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了,当然不用倒夜香,有啥好羡慕的?”
烈寒:“砍头?”
“当然啦。”隔壁传来生无可恋的声音:“小兄弟,你比我先进的牢房,这是里三层,是死牢,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还真不知道,他再次看向面前的阿叔,所以……
阿叔,你都要被砍头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阿叔似是看出烈寒在震惊些什么,仍是笑呵呵的:“小烈啊,你该庆幸自己住外三层。”
倒了多日夜香的烈寒回忆着,这阿叔好像是三天前进来的,他问:“阿叔,你犯了啥事啊,要被判死刑。”
阿叔甩着腕上的锁链,坐下,讥讽似的笑了两声:“上头换人了。”
这时,隔壁插话补充:“他啊,他不服新上位的国主,给国主使了好多绊子,一周前上朝很不给脸地将国主骂了一顿,犯了欺上之罪,又运气不好,三天前被抓到允许商贩偷税偷税的辫子,这不,脑袋要分家了。”
烈寒看向隔壁,“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这么进来的啊。”
“……”
隔壁叹气一声,“不过我与他不一样的是,我是将新国主骂了一顿,被抓住弄丢先皇赐给我的封官圣旨的错事,然后进来了,但我运气比老李好点,我是秋后问斩。”
这两人先前是当官的吧。
烈寒眉角微抽,这新国主一定是个记仇的人。
“这会不会罚得太重了?”烈寒问。
“新国主继位前我们就跟他不对版了,即墨小儿早就想把我俩给拔了,要砍我俩脑袋很正常,但是在朝堂上把他骂得像个孙子一样很爽啊哈哈哈~”阿叔甩着铁链靠墙,脸歪向墙的那一面,问墙后的人:“是吧?隔壁老王。”
隔壁应声:“是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那鳖孙不要太爽,只是苦了我的妻儿。”
阿叔冷笑:“得了吧,只砍脑袋没诛咱俩九族就不错了。”
烈寒打了个寒颤,听他们这么一聊,好像于他们而言,惩罚算是轻的了。
“二位大人不怕吗?”烈寒问。
“怕啥?”阿叔一副逍遥样:“人生在世走一遭,不过短了些,在朝堂上用脏话把鳖孙骂得脸变色,这换谁敢啊?值了。”
烈寒听了会儿两位大人一个笑嘻嘻、一个生活没有盼头似的聊天,继续倒夜香去了。
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倒夜香的活完毕,烈寒打了水洗了洗手,顺便将挂在腕上的链条也洗了洗,回到牢房恰好到放饭时间。
将牢房钥匙串还给狱卒大哥,他馒头夹咸菜,心中还真是暗喜自己是住在最外层的牢房。
又抖了抖腕上的手铐链条,手铐没有钥匙孔,上边还泛着淡淡的荧光,听说这是仙界送的,专门用来锁犯人的低级小法器,不到出狱时间不会解开。
还会因为手铐出不了这带着阵法的监狱,这世界的狱卒大哥可真幸福,不用担心犯人会逃出监狱。
这是他进来的第几天了?
这度日如年的日子,他感觉自己倒了几十年的夜香了。
刚这么卑微叹气,突然,身上的桎梏解开了,当啷掉在地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