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宛如地狱的红月夜后,理奈已经在野外流浪了小半个月,漫无目的,只是机械地活下去,饿了就找点果子充饥,但可食的野果并不那么常见,于是理奈大半的时间都在挨饿。
她想找个村落暂时栖身,但不认得路,只能四处走走碰碰运气,可惜运气实在不好,走了小半个月也未见一点人烟,她叹了口气,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上路。
刚在一棵树下坐定,理奈就突然感到一道窥伺的视线,她拔出腰间的长刀反手握住,缓缓站了起来,打开写轮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只听左面草丛传来窸窣声,定睛一看,一条成人大腿粗的巨蟒正吐着蛇信缓缓向理奈爬来,似是感应到了理奈的视线,它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将身体直起,昂起了头来,冰冷的竖瞳紧盯着理奈,仿佛在等待一个一击毙命的时机。
理奈紧咬着下唇无声地与巨蟒对视着,身体紧绷,微弓着腰。
体型粗大、体背棕褐色且有大块镶黑边云豹状斑纹,头侧有一条黑色纵斑。
“是无毒蟒蛇。”理奈暗道,同时眸色一暗,膝盖微弯蓄力,然后猛地一蹬,举起长刀突然暴起。
巨蟒同时暴起,张开嘴向理奈袭来,尖牙直指理奈脆弱的脖颈。
“攻击路径看透了!”理奈微眯双眼,想侧身躲避,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来不及了!”望着迅速靠近的巨蟒,理奈咬了咬牙,心一横,举起左臂挡住了一记致命的咬杀,同时举起右手长刀,狠狠向蛇的七寸刺去。
蟒蛇顿时吃痛松口,理奈感受到左臂受力微减,趁机迅速将左臂从蛇嘴中挣脱出来,然后抓住蛇头往地下猛按去,同时右手不停狠狠捅着蟒蛇的七寸,蛇血四溅得全身都是,也不敢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蟒蛇已完全没有了动静,身首分离,理奈才松开了双手,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
多日的饥饿本就使理奈已经体力不支,方才与蟒蛇的搏斗更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此时理奈已经精疲力竭,她的视野逐渐模糊,最后晕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父亲、母亲,带着理奈快逃!”悠斗将理奈推入父亲翔太的怀抱,然后被无尽的火海吞噬。
“智子,照顾好理奈!”翔太引爆了起爆符,霎时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理奈,抱歉,不能陪你长大了。”智子将理奈推出地道,鲜血从已经干瘪下的眼眶无声地流下。
然后砰的一声,理奈眼睁睁地看着智子在滔天的火焰中化为飞灰。
理奈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入目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森林,而是一片洁白,看周围的布置,似乎是一家医院。
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吊坠还在,又看见放在床头的长刀,缓缓舒了口气,然后握住了刀柄,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屋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记忆探查过了,没有问题,这孩子是个四处流浪的孤儿,关于父母身世的记忆或许是因为太久远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探查不出来,身上带的吊坠和刀都很不错,但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问题的话这姑娘就暂时由你照顾吧。”
“是。”
语毕,一个男人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理奈听到开门声,抬头忘了过去,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脸上有一条横疤的男人正笑着向她走来,头上佩戴着的是木叶的护额。
理奈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故意试探着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抽过一张椅子坐下,温柔地笑着说道:“我是木叶的忍者海野伊鲁卡,这里是木叶的医院,我任务结束回村时正好碰见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带了回来,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姓氏和名字!”
理奈想起智子诀别时的叮嘱,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杏里,我的名字叫杏里。”
“那杏里你姓什么呢?”
理奈低低笑了一声,答道:“无父无母,没有姓。”
伊鲁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道:“对不起,杏里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吧。”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理奈坐在床边长叹了口气,紧紧攥住了床单,宇智波理奈已经随父母兄长长眠于族墓,如今的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杏里,即使失去珍贵的姓氏与名字,即使只能苟且偷生,她也要活下去,直到……直到为无辜惨死的父母兄长讨回应有的公道。
“不知道还有多少族人逃了出来。”杏里低着头暗自思索道。
正想着,门又打开了,伊鲁卡和一名护士一起走了进来,伊鲁卡走到床前为杏里支起了桌子,然后把一碗清粥放在了她面前。
“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先吃点清淡的,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去吃一乐拉面,我跟你讲啊,一乐拉面可好吃了,我一个学生特别喜欢,恨不得顿顿都吃呢。”
杏里点点头,小口啜饮着清粥,轻声道:“谢谢。”
伊鲁卡温柔地摸了摸杏里的头,笑道:“不用谢,让护士姐姐帮你看看伤吧。”
杏里嗯了一声,乖乖地把手臂伸了出来,杏里作为一名宇智波,长得本就讨人喜欢,如今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更是让人心软,护士温柔地给杏里换完药,想起这孩子无父无母地流浪了这么多年,不由得心生怜爱,又想起最近发生的惨剧,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小的姑娘竟然没有父母照顾独自流浪了那么多年,前段日子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竟全部被杀害了,只有族长家的小儿子活了下来。”
杏里顿时呆住了,低着头,全身僵硬得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护士没察觉到杏里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听我去支援的朋友说,其他人好歹还有尸首在可以入土为安,裁缝翔太家才是惨,整个后院都被夷为了灰烬,一家四口,除了倒在前屋的长子,其他三人连尸骨都没留下,只得从前屋随便挑了几件衣物,立了个衣冠冢了事,可怜那家的小女儿啊,好像是叫理奈,才七岁,刚上族谱,花一般的年纪,就这么没了。”
杏里低下头,把嘴唇咬得发白,强忍着泪水,浑身颤抖。
“咳咳……”伊鲁卡轻咳了几声,打断了护士。“怎么了,杏里?”
“没什么。”杏里勉强笑了笑,“只是想起以前呆过的村子被盗贼洗劫的场景,突然有点害怕。”
伊鲁卡怜爱地摸了摸杏里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今后就在木叶好好生活吧。”
杏里点点头,小声道:“谢谢。”
几日后,杏里便完全恢复了,伊鲁卡便按照约定带着杏里去了一乐拉面。
刚坐下,就见一个金色的身影蹿了进来,大叫道:“要一份叉烧拉面谢谢!”
他点完餐,转过了头来:“诶,这是伊鲁卡老师的妹妹吗?好可爱的说。”
伊鲁卡摆摆手,否认道:“不是的,这是杏里,最近由我在照顾。”
“伊鲁卡哥哥原来是老师吗?”杏里问道。
还未等伊鲁卡回答,鸣人便抢先答道:“嗯嗯!伊鲁卡老师是我们忍者学校最好的老师哦!”
“哇!好厉害!”杏里赞叹道。
伊鲁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
“无需谦虚,伊鲁卡你确实是一位优秀的老师。”一位老者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三代爷爷!”鸣人笑着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啊鸣人,又长高了呢。”三代笑着摸了摸鸣人的头,然后坐下来转过了头,“你就是杏里吧?”
没想到突然被叫道,杏里愣了愣,然后有些惶恐地点了点头。
三代慈祥地笑了笑:“不要害怕,孩子。我听伊鲁卡说你独自杀死了一条巨蟒,你很有天赋啊,想不想成为忍者呢?”
杏里眼睛瞬间就亮了,点点头。
三代笑意更深了:“杏里为什么想成为忍者呢?”
“要说他喜欢听的话。”她心想。
“因为伊鲁卡哥哥和木叶的大家都对我很好,所以我想成为忍者保护他们。”杏里笑着说道,语气真挚。
“好!”三代赞赏地点点头,“杏里你很有天赋,你今年也七岁了吧,便不用从一年级开始了,就跟着伊鲁卡和鸣人他们一起上学吧。”
“真的吗?谢谢您!”
三代摸了摸杏里的头,转过身问道:“这孩子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伊鲁卡摇摇头:“我本来是打算让这孩子先暂时住在我家,再等村子里安排。”
三代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我记得鸣人家隔壁好像空着的,就让杏里住那儿吧,正好他们俩可以互相照顾。”
“是。”
三代点点头:“我会叫暗部准备好的,伊鲁卡你晚上就带杏里过去吧。”他起身,又回过头对鸣人说道:“以后杏里就住你旁边了哦,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嗯!”鸣人重重地点头。
三代欣慰地笑了笑,抬脚走了出去。
三代刚走,鸣人便凑了过来,爽朗地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漩涡鸣人,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啊,是族里人说的那个妖狐。”杏里想道,“不过母亲告诉我,那都是村里人的偏见罢了,那孩子不是妖狐,只是个爱捣蛋的男孩罢了。”
“我相信母亲说的话。”
于是她微笑着对鸣人伸出了手:“你好啊,我叫杏里。”
火影楼。
“火影大人为什么对一个孤儿如此上心?”一个暗部问道。
三代吐出一口烟雾,缓缓道:“那孩子很有天赋,探查过记忆,身世清白,对木叶怀有感激之情,又不是在村子里长大的,所以不会对鸣人有偏见,鸣人需要一个朋友,而这孩子很合适。”
他叹了口气:“而且,这孩子才七岁就敢以身作饵搏杀巨蟒了,此等的天赋与果决,如果我不管的话,恐怕迟早会被根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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