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阳药?
段颜夕有那么一瞬间没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待到缓过神后,一张如玉的俏脸顿时红了个透彻。
“安珩,你……”
安珩有些尴尬的挠了下头:“这不生活所迫嘛。”
“再是生活所迫,你也不能什么药都卖吧。”
安珩:“壮阳药利润可厚了,比一般的药足足要多过三成。再说了,我卖的壮阳药可是这一片公然的效果好,好些人用过之后私底下还会跑来找我要。”
段颜夕唯恐他越说越起劲,赶忙抬手打断他:
“行了,这事不重要,我们先去找侯爷,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你身上的毒。”
另一边屋子里,韩芷同月竹正在谈论琴曲,便见段颜夕带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
段颜夕一把扯过安珩让他站到自己身侧,笑着冲韩芷他们介绍道:
“这就是今晚伺候我的白莲花。”
白莲花……
韩芷眼角微微有些抽搐,仔细将段颜夕身侧的人打量了几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
她这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段颜夕的眼神给弄得收住了尾音。
“侯爷,你可识得这馆中的馆长?”
本来因为韩芷跟月竹说话,而忽略了自己的越岂闻言,没好气的开口:
“我怎么会认识什么馆长,你若想知道,眼前不是有两个现成的人可以问?”
段颜夕被他怼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只好将目光投向坐在韩芷身旁的月竹身上:
“你知道现在你们馆长在何处吗?”
月竹:“馆长夜里一般都会在月亭下赏景,几位若是想见他,需得先跟青奴说一声。”
韩芷他们往青奴所在的小院找过去时,青奴正拿着鞭子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倌。
“你可知道,进了这间院子便是我们清云馆里的人了,你若还端着架子,把自己当成是昔日云洲太守府的长公子,那就只会自找苦吃。”
被打那小倌闻言,不仅不屈服,反而挣扎着坐起身怒瞪着眼前的青奴。
“我从未卖身与你们馆中,你们这样妄动私刑,肆意囚禁那是犯法的!”
“犯法?”
青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知道什么是法吗?你又知道那些法是保护谁的吗?高溱,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愚蠢又无知。”
被唤做高溱的小倌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可即便这样,他依旧挺直背脊,抬着一双倔强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青奴。
“这些年过去了,你不也一样阴狠毒辣,未改变半分。”
“啪!”
又是一鞭子,这一鞭子青奴手下未留情,高溱直接被他打破衣衫整个人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青奴冷着眼眸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突然低下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我阴狠毒辣?可若是跟你高公子所做的事相比,我这点阴狠毒辣又算得上什么。高溱,你就慢慢在我手下熬吧,终有一日我要把你身上的傲骨一根根全给你拆了,让你好好尝尝为奴为妓的滋味。”
“你做梦!”
青奴抬手慢吞吞抚摸了一下高溱英挺出众的眉眼:
“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等你在我手底下多熬上几日,你就会求着我让你接客的。”
高溱眼带恨意的盯着他:“你何不直接杀了我!”
“我若想杀你,随时都可以。可比起杀人,亲眼看着你在手下变得面目全非,岂不是更有意思。”
门口处,安珩将青奴的话听在耳里,吓得直接就躲去了段颜夕身后。
“我都说了,这馆中的人无比凶残,他们不会放我走的。”
段颜夕见不惯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耐烦的道:
“他们不放你走,不是还有我们在吗?你怕什么!”
她这话声音抬得有些高,瞬间惊动了院内的青奴。
“谁?”
既然被发现,韩芷他们也难得藏,索性从暗处走了出来。
青奴认出他们,脸色当即缓和了几分。
“不知几位来此,可是安排去伺候的侍奴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被打得半死的高溱见有人来,也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身,谁料他这边刚半撑起身子,就被青奴狠踹了一脚。
“没眼力见的狗东西,没看见有客人在吗?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青奴此话一出,两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顿时从内屋走出,拖着浑身是血的高溱就走了下去。
处理完高溱,青奴便又将目光投到了他们几人的身上。
“若是伺候的侍奴有不周到之处,我这边可以给几位重新更换,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韩芷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们要见你们馆中的馆长,烦劳你通报一声。”
青奴一听他们要见馆长,脸色也沉了几分。
“不知几位找馆长有什么事?”
段颜夕伸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安珩拽出来:“我要替他赎身。”
安珩闻言,赶忙拉住她的手急切的道:“我听说清云馆的赎身费动则就要上万两,你疯啦!”
“我没疯,不过万两银子罢了,虽然我没有,但是侯爷有。”
越岂:“……”
安珩听她这么说,也回头看了眼站在韩芷身后的越岂。
“侯爷,那赎身费……”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越岂就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本侯觉得十个你,也值不了一万两。”
青奴听着他们几个人的对话,眼眸微转了两下后,笑着开口:
“几位若想见馆长,我这边可以代为通传一声。但若是想替馆中侍奴赎罪,只怕是有些难了。”
段颜夕:“为何?”
“因为我们馆中有规矩,凡进馆侍奴,最短也要在馆中待上两年,才能被人赎走。”
段颜夕闻言有些怒了:“你们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他又不是自愿来的,你们这样做那是犯法的。”
又来了。
青奴觉得今晚这日子也忒神了,怎么是个人都要来跟他提”犯法”这两字。
边上韩芷见段颜夕生气,赶忙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先别生气,到底安珩的身份特殊,若是惹恼了他们,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越岂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事的,可眼下韩芷都开口了,他也不好什么都不管。
“赎身费我可以借给安珩,只要他日后按月还我便行。”
段颜夕听他这么说,语气也稍稍平和了几分。
“多谢侯爷。”
“不行!”
段颜夕跟越岂两人说得挺好,可边上安珩闻言却不干了。
想他若留在清云馆里,一天怎么也能挣个几两银子吧,而且他听馆中其他侍奴说,京中的世家公子出手都十分大方,有些侍奴运气好,一夜赚个几百两银子也不成什么问题。
如果他离开清云馆要背上万两银子的负债,那他何不直接留在这里。
这里不仅包吃包住,还有银子赚,多好啊!
安珩这边刚说完”不行”二字,段颜夕就气得狠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拖着出了房门。
边上的越岂看到这一幕,只觉自己耳朵都有些隐隐生疼,好在韩芷是个温柔的,平日就是再生气也最多把他踹下床,不会拿他耳朵出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抱住韩芷的手臂撒娇道:“夫人,你真好。”
韩芷抬眸扫了他一眼:“撒开。”
“不,我就想抱着你。”
韩芷:“你若不想自己的耳朵受罪,就赶紧把手撒开。”
越岂被她这话说得后背一紧,赶忙着就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一旁青奴将他们几人的小动作收在眼里,当即笑着道:
“这个时辰馆长应该在后方月亭里,几位若是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等我去通传一声,很快便回来。”
韩芷:“有劳。”
清云馆在外面看着不大,可等真正进入院中,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青奴眼下从一应侍奴接客的小院退出去,绕过一条长廊后,最后停在一处壁上画有青竹的院墙前。
他先是回头看了眼四周,见无人跟过来后,便在那院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院墙后方的人听见动静,当即按动开关,一道圆形暗门就在院墙上显了出来。
暗门出现青奴并未急着走入,而是先在外面行了一礼,自禀身份道:
“青奴有事求见馆长。”
里面听见他的声音静了一瞬,没过多久便有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馆长让你进来。”
青奴恭敬的应了声”是”,方才跟着那黑衣男人进了暗门。
暗门后方是一处布置得十分典雅的别院,院中修有一处荷花池,眼下正值初夏,池中有些荷花已经结了花苞,偶有几道蛙声从池中传来,越发显得此处静谧雅致。
在荷花池旁,有一座修建得十分精美的亭子,亭中长年置着一张红木软榻,眼下正有一人躺在上面拿着酒杯饮酒。
那黑衣男人将青奴引到亭前就躬身退了下去,青奴也不敢抬头看前方亭中之人,只毕恭毕敬的跪下行了个大礼道:
“馆长,顺成侯来了,说要为昨日新进馆的一个侍奴赎身。”
亭中男人闻言没什么反应,只问道:“就他一人来的吗?”
“另外还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跟在他身侧,而且他们还说要见馆长。”
“见我?”
亭中男人随手抛开手中酒杯,上好的白玉琉璃盏,就这样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青奴,你如今是越发会当差了。是个人想见我,你都来禀报,怎么眼下这清云馆中之事,也得我亲自出面去解决了?”
青奴被他吓得身子一颤,赶忙将脑袋又埋低了几分。
“属下不敢!”
亭中男子远远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我听说高溱还是不愿意接客。”
提及高溱,青奴说话的声调都带了几分恨意。
“馆长放心,属下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开门接客的。”
“你这话不是第一次说。”
青奴:“属下知罪,实在是高溱性子太傲,需要费一点时间。”
“性子再傲的人,进了我这清云馆也得垂着脑袋做人。既然你管不了他,就把他交给我来管教吧,左右我这段时间也闲得无事,正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青奴闻言心底大惊,几乎下意识的就抬起头说道:“高溱此人时常出言不逊,如何能让他来这里打扰您清净。”
“你是怕他打扰我清净,还是舍不得让他到我这里来受□□?”
青奴连忙扣头入地:“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一会儿就把他送到我房中去吧。至于顺成侯嘛,他看上谁就让他带走便是,咱们是求财,没必要得罪他这种人。”
青奴:“可是他要带走那人身上,还有着蛊毒。”
“把解药给他便是。”
青奴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亭中男人脸上已经渐渐有些不耐烦,便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青奴这边前脚退出别院,苏子奕就沉着脸从暗处走了出来。
“季昀,你什么意思!”
被他唤作季昀的人,正是方才同青奴说话的亭中男人。
眼下季昀瞧着苏子奕脸上的怒意,没什么表情的端起手旁茶杯,喝了口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子奕沉着步子走到他身侧:“你方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放那个大夫离开。”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那又怎么样。”
苏子奕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耍我?”
季昀抬眸看了他一眼。
“苏子奕,你别忘了这是在清云馆,不是在你的花满楼。”
季昀这话刚说完,数十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就从四周围了过来。
苏子奕一双眸子已经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可到最后他还是咬着牙松开了手。
“季昀,站错队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管你是求财还是求权,跟着一个好的主子,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季昀将手中茶杯搁到桌上:“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好主子,到底指的是谁。”
“自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
季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子奕你把我当傻子耍呢,五皇子是南平侯的傀儡这件事,你真当我眼瞎看不明白啊。”
苏子奕:“你跟着五皇子,就是跟着侯爷,总归少不了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银子还是官位?”
苏子奕暗咬了一下牙:“你最想要什么,我们便能给你什么。”
最想要的?
季昀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若说这最想要的嘛,我倒真有一样。”
“你说。”
季昀:“我听说宫中有位娘娘貌若天仙,深得皇上宠爱。我这个人嘛,自来都没有大志向,我就想睡一次那位娘娘,你们能办到吗?你们若是能办到,我即刻便投到南平侯门下,誓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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