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欢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鸡腿,满眼恨意的瞪着他:
“我就是死,也不会吃你的半点东西。你的东西就如同你这个人一样,让我感觉无比恶心!”
尔琰气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想死?本王都告诉过你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是再想死,那也得好好活着。”
“折磨我,就让你这么高兴吗?”
尔琰低笑:“对,折磨你,让本王很高兴。所以公主你要好好活着,你若是死了,那本王的好些乐趣可都要没了。”
“我恨你!尔琰你最好祈祷别有一天落到了我手里,要不然我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尔琰抬手轻轻抚摸着,她额头上前些日子被自己打出的淤青:
“那我就等着公主将我千刀万剐的那一日。”
下人押走周岁欢,尔琰也没了继续在饭厅待下去的欲望,只随手招来一个宫女:
“本王听说,这别院里还住着一个人?”
宫女瞧见了他方才折磨周岁欢的样子,心中对他畏惧得不行:
“回、回王爷的话,静王殿下就住在西殿,只不过、不过……”
尔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与自己直视:“不过什么?”
宫女对上他浅棕色的瞳孔,突然跟中了魔怔似的,平静道:
“不过太医说静王殿下疯了,随时会伤人,王爷没事还是不要靠近那里的好。”
尔琰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可去过关外?”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自幼就被卖进了宫,再不曾离开过半步。”
“可惜了,关外美景之盛,远比这四四方方的宅子来的好。日后若有机会本王带你离开此地,可好?”
宫女眼波微动,半是惊喜半是惶恐。
“真、真的吗?”
尔琰凑近她,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真的,本王从不骗人。”
宫女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耳边的呼吸,瞬间俏脸一红,却并未伸手将他推开。
尔琰:“晚上来本王寝房,好不好?”
宫女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
别院西殿,围守在外面的几个士兵正闲得无聊,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刚提出等夜深后溜出去喝酒,就瞧见了立在廊下的尔琰。
“见、见过煦朶王!”
尔琰从暗处走出,看了眼亮着灯的宫殿。
“本王可以进去拜见一下静王殿下吗?”
几个士兵闻言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拿不准注意。
尔琰见状当即道:“你们放心,本王武功高强,他伤不了本王。”
“皇上有旨,说不得让人私自探视静王殿下……”
尔琰:“那你们的意思是,本王不能进去拜见了?”
那个老实的士兵还要说话,跪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士兵,就抢在他前头开口道:
“王爷请进吧,今夜无论西殿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没见过王爷,更没人去拜见过静王殿下。”
尔琰:“你很懂事,放心本王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害你丢掉差事的。”
“谢王爷。”
西殿里,几盏燃到底的蜡烛费力的散发着少许微光,多日未曾梳洗的周熵裹着一床单薄的被子瘫在床上,瞧见有人进门时,才稍稍动了下身子。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父皇,父皇派你来废我的太子之位了?”
尔琰慢慢走到他床榻边,不动声色的盯着他满是惶恐的眼眸。
“二皇子,还记得本王吗?”
周熵抱着枕头往床榻里端缩了缩。
“本太子怎会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我啊?我叫尔琰,是北境胡王的第四个儿子,人称煦朶王。”
周熵捂住脑袋,一脸痛苦的低声呢喃:“北境?北境的人怎会来长安,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骗子!你分明就是父皇派来宣读废太子圣旨的太监!”
尔琰侧身躲开他砸过来的枕头,故作无奈道:
“我不是太监,更不是你父皇派来的。”
“我不信!我谁也不信!滚,你们都给本太子滚!”
尔琰抓住他四下乱挥的手,轻声哄道:“你的父皇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来废你的太子之位。”
“死了?父皇死了?”
尔琰一边点头,一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死了。被越岂一剑砍死的,你知道越岂是谁吗?”
“越岂?我不知道越岂是谁,谁是越岂?”
周熵越说越激动,口水直接喷了尔琰满脸:“他为什么要杀父皇,他也想当太子吗?还是说,他想先杀了父皇,再杀我,然后、然后……”
“然后他自己当皇帝。”
尔琰替他接下后面这句话,周熵本来就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当皇帝,当皇帝!哈哈哈哈,父皇死了,我不是太子了,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尔琰望着赤着脚在殿中到处乱跑,还随口念叨着自己是皇帝的周熵,眼中原本存着的警惕,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你要去哪儿?”
尔琰:“太子马上就是皇帝了,我出去替太子看看传圣旨的人什么来。”
周熵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那你快去,你放心,等我登基做皇帝之后。我一定封你为千军大元帅,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尔琰眼中有些不耐烦,也不太愿意继续在这儿跟一个疯子浪费时间。
而周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在不停喊道:
“你去给那些传圣旨的太监说,本太子马上要做皇帝,本太子很开心,他们人人都有赏。”
尔琰沉着脸合上殿门,守在西殿外的几个士兵见他出来,连忙恭敬的迎上前。
“静王殿下现在脑子不太好,没冲撞到王爷吧?”
尔琰:“本王没事,倒是你们整日守着一个疯子辛苦了。正好本王那儿还有几瓶皇上赏的好酒,一会儿让人送来给你们解解馋。”
几个士兵一听这话,各个高兴得不行。
“多谢王爷。”
尔琰浅笑了一下:“不用谢。”
两个时辰后,东殿寝房里,尔琰将死去的宫女踹下床,抬手扯过一旁的衣裳穿好。
“来人。”
守在殿外的亲兵闻言,当即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尔琰:“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
“回王爷的话,那些士兵喝完掺了毒的酒后都死了,属下已经派人将他们拖出去埋好了。”
尔琰踩着宫女不着寸缕的尸体下了榻:“把她也拖下去处理干净,别叫别院中的其他人瞧见,要不然本王明晚可没人睡了。”
“是。”
亲兵很快便拖着那死去的宫女出了寝房,而尔琰至始至终都没再看一眼那宫女死不瞑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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