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惊动各洲的燕王府灭门案,随着越岂的出现,又被许多好事之人翻了出来。
长街上,一个身穿脏旧长袍的男人坐在街角,一脸神秘的盯着他面前众人:
“你们可知当年燕王府因何被皇上一旨灭去满门?”
围在他周边的都是一些穷苦百姓,平日瞧见那些高门显贵都要埋着脑袋退去两侧,如何会知道这等皇家秘事。
男人见他们都摇头,顿时得意的甩了甩手中竹板,大声道:
“燕王府当年出事,全因为一个人在先帝爷面前说了一句话。”
围观百姓忙问:“什么话?”
“功高震主,强将之上无安王。”
边上胡家马车刚刚经过,周夫人就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气得急声叫停马车。
“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嚼舌根!”
守在马车外的护卫闻言,很快便去将那男人带了过来。
那男人平日混迹市井久了,最是欺软怕硬,如今瞧着胡家的马车不仅华丽大气,且还配了十余个护卫守在一旁,瞬间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小人随口胡说,无意惊扰贵人,还望贵人恕罪。”
周夫人掀起车帘一角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足以叫你受千刀万剐之刑?”
那男人脸色一白,赶忙以头磕地:“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还望夫人看来小人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小人这一次。”
周夫人听了他的求饶没什么反应,反倒对围在周边的百姓来了兴趣。
“这些人都是方才听你讲故事的?”
那男人摸不清她为何要问这话,却还是如实答道。
“小人平日就喜欢在这儿讲些奇闻趣事,所以时常会有百姓过来听小人胡扯。”
周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贱名,陈鱼。”
“陈鱼是吧,我这儿有一件事情需要人去办,成事之后会有二十两的赏银拿,你可愿意?”
陈鱼听见二十两赏银时,确实很动心,可还是熬不住自己胆小的性子。
“小人斗胆,敢问夫人需要小人去办的是什么事?”
周夫人:“你放心,不会让你去办一些杀人放火的事。”
陈鱼暗咬了下牙。
“你若不愿意……”
周夫人话还没说完,陈鱼就赶忙打断她:“小人愿意。”
“好,那你过来些。”
……
当天夜里,韩芷刚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绞发,就见云雀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云雀将手中的香炉搁到桌子,望着韩芷欲言又止道:“小姐,奴婢早时出府上街,听见、听见……”
边上秋儿急得不行:“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到底听见什么了?”
“奴婢听见街上的人说,胡小姐才是顺成侯府未来的夫人,小姐如今不过是鸠占鹊巢,迟早有一天要把位置还给她的。”
秋儿听了这话,直接气得脸都绿了。
“什么乱七八糟,你听谁说的,我现在就出去撕了她的嘴!”
云雀:“街上百姓都这么说。”
秋儿沉着脸卷起袖子:“好啊,这些人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做了是吧,候府的事他们也敢编排,我现在就……”
“站住。”
秋儿往屋外去的脚步一停,不解的回头望着自家小姐。
“小姐,这些人说话这么难听,难道我们要放任他们继续这样说下去?”
韩芷取下帕子,拿在手中细细擦着发尾。
“云雀都说了,街上百姓都在说这事,你能堵住一个人嘴,难道你还能堵住整个长安城所有百姓的嘴?”
秋儿:“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
“这事背后有胡家,光靠我们几个人根本无法压制住流言。更何况侯爷与胡悠月确实有婚约在身,他们这话也不算完全没理。”
秋儿同云雀听她这么说,都快气死了。
云雀:“我一看见那胡小姐,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
“这事不是胡悠月做的。”
秋儿一脸呆懵的看着韩芷:“小姐刚不还说这事背后是胡家在捣鬼,怎么现在又说不是胡悠月做的了。”
“依着胡悠月的性子,她干不出这种事,这事是周夫人安排的。”
秋儿瞬间气得更严重了。
“这家都是些什么人啊,侯爷不娶她的女儿,她就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着侯爷娶,还有没有点良知公德了。”
韩芷叹了一口气:“周夫人此法确实狠毒,自古婚约嫁娶,女子的名声清白总要比男子贵重些。她如今贸然将侯爷与胡悠月当年定下的婚约闹开,若日后侯爷不娶胡悠月,岂不是要让胡悠月落下一个遭人嫌弃的臭名。”
秋儿:“小姐担心这些事做什么,左右侯爷说了这辈子只娶小姐一人,任由他们胡家怎么闹,胡悠月也不可能嫁到顺成侯府来的。”
韩芷想起上一世自己与胡悠月的纠葛,一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行了,这事我们就当全然不知,至于胡家那边要怎么处理,全看侯爷的想法。”
“是。”
另一边,京郊别院里。
尔琰放下筷子,端过一旁的酒碗喝了一大口烧酒,见坐在一旁的周岁欢闷闷不乐,碗里的饭菜也没怎么动,瞬间便不高兴了。
“如今你也不用去北境和亲,还住到了这么好的院子里来,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岁欢本来就不开心,听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就是大梁的公主,这些东西我自出生时就有,你觉得我会为了有吃有喝,就感到很高兴吗?”
尔琰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一个鸡腿就往她嘴里塞了去。
周岁欢这些日子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如今脾气也越发强硬。
“滚开!我不吃!”
尔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拿着鸡腿往她嘴里塞去,鸡腿的骨头戳到周岁欢的喉咙,引得她又是干呕。
边上伺候的下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却无一人敢站出身阻止。
“公主金尊玉贵,自然比我这种低贱马奴生的儿子过得幸福。公主不知道,在我小的时候,别说有吃有喝了,就是有人两三天丢给我一块臭馕,我都会高兴得要命。”
周岁欢被鸡腿卡得直翻白眼,就在她要窒息之际,尔琰却突然松开手,任由她摔到了地上。
“你既然不想吃,那从现在起你都别吃了,水也不许喝。来人!把她押下去好好看管起来,不准她自杀,更不准给她半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本王倒要看看尊贵的大梁公主,在饥饿面前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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