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到一天的功夫,小青的事情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永昌伯已经快气疯了。
他厚着脸皮找回来的女儿,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哦,也不能这么说,她还有一处宅子,是偷的自己的!
可惜,永昌伯再愤怒,也只能坐在柴房里独自生气。
钱清儿那个孽障,竟然敢把自己关在这里,真是反了天了!
同一柴房里面,靖安侯和二皇子也被绑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人嘴里被塞了破布条,根本说不出话。
永昌伯给两人解绑,心里郁闷的不行。
“伯爷,您别急,大小姐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永昌伯直接给了靖安侯的脑袋一下:
“都已经把我关起来了,还要对我做什么?杀了我?”
虽说那个孽障确实有可能,但永昌伯不愿意让下面人看到自己心里的恐惧,表现出底气十足的样子。
“您听我说,大小姐不是要和楚二少爷成亲吗?到时候,必然要您出面的。”
女儿成亲,当爹的,怎么也要在现场才行。
不管钱清儿愿不愿意,到时候都必须要让永昌伯露面。
只要能在人前露面,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总不能,钱清儿还敢在那么多双眼睛下面对伯爷不利吧。
真要这样,那她的亲事就算是彻底毁了。
永昌伯沉默不言,都到了这个时候,那梁氏还愿意让钱清儿嫁给她儿子。
永昌伯心里没底。
两家人的身份相差太多了。
当然,楚襄如今的官阶也还不到三品,倒是可以让楚文柏迎娶钱清儿.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左右到时候都能出去。
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孽障准备怎么办了
靖安侯府二房。
梁氏的脸已经气绿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
自己前脚才答应让钱清儿进门,后脚她的身份就曝光了。
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好过吗?
说实话,没有永安郡主丰厚的嫁妆撑着,梁氏是断然不会让钱清儿进门的。
这不,圣旨才下来,梁氏就坐不住了。
次日一早,梁氏也顾不上照顾楚襄,直接出门去了。
等到了钱清儿如今住的宅子跟前,梁氏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真是没见识,手里攥着那么多钱,竟然只给自己买了这么小一个宅子。
梁氏以为,这宅子,是钱清儿变卖了永安郡主的嫁妆买的,心里嗤之以鼻。
盛京城好地段多的是,非要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扎根,也不怪梁氏这么想。
梁氏提着裙摆上了台阶,门内的小厮赶紧迎上来。
“夫人,您是?”
“我家主子是靖安侯府的二夫人,今儿过来是商量亲事的,还不赶紧进去禀报!”
“二夫人?”
小厮眼球一转,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大小姐未来的婆婆啊。
这可不能耽误,小厮腿脚利索地进门。
“大小姐,靖安侯府的二夫人来了。”
钱清儿闻言,冷冷一笑,别以为她不知道,靖安侯都已经要撵他们走了,在外面行走,竟然还敢报靖安侯府的名号,也不怕老头子生气了,让他们没脸。
左不过自己和靖安侯也没什么瓜葛,钱清儿心里对靖安侯的最后一点敬意也消失了。
“让她进来吧。”
小厮犹豫一瞬:
“要不把伯爷放出来?”
谈亲事,这怎么也得有个长辈在跟前啊。
难不成大小姐这个新嫁娘自己去谈吗?
有些不合规矩了。
“费什么话,让人进来就是!”
钱清儿声音一冷,吓得小厮浑身一哆嗦,赶紧出去了。
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是他能随便掺合的,真是嘴欠!
一刻钟后,大厅里。
梁氏看着只有钱清儿在,笑容淡了几分。
“清儿,你爹呢?”
“我爹啊,他有事在忙,听说您要说成亲的事儿,这府里如今是我在做主,您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梁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既然你们家这么不重视,那我也直说了,陛下如今已经厌弃你们,按着身份来说,你顶多算是伯府的外室所生,不能算是正经的伯府姑娘,所以,我只能答应你入门为妾。”
钱清儿的眼神带着锋芒。
被楚文柏那畜生欺负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让她当妾室,简直做梦!
“二夫人,之前我也叫你一声舅母,你这是欺负我不懂事吗?我娘的身份再上不得台面,我爹也是正儿八经的伯爷,是有爵位的。”
“别说是你的宝贝儿子是个废物,就是你丈夫,在我爹跟前,也得矮上三分!”
钱清儿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不咸不淡地说:
“我钱清儿虽然身份不光彩,但我绝对不当小妾,要是你们不同意我进门,那我就去击鼓鸣冤,也让大家都看看,二皇子妃的娘家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你”
梁氏指着钱清儿,半天没有说出来个一二三。
好家伙,这小妮子是被鬼附体了不成?
现在竟然这么不好对付。
如今二房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和皇家的亲事了。
若是到时候传到了二皇子耳朵里,对苋儿那丫头心生不满,他们翻盘的机会就彻底没了。
这绝对不行。
梁氏咬牙切齿:
“你别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别忘了,你也是被陛下嫌弃的人,我可是听说了,陛下本是准备赐死你们的,不过是嫌晦气,才没要了你们的命,能给我们柏儿当妾室,是你的福气!”
钱清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少说这有的没的,我要堂堂正正地进门,不然我们就与鱼死网破!”
钱清儿地声音带着狠厉,不像是作假。
一番较量,最终还是梁氏落了下乘,她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不像是钱清儿这丫头,没什么牵挂,说撕破脸就真的敢
二皇子府。
梁氏心里气不过,从钱家走了之后,转弯就去了二皇子府上。
因为成亲的时候,他们一房拿不出嫁妆,梁氏一直都没脸上门,生怕二皇子迁怒他们。
尤其,前几日,因着那个姨娘的事情,楚苋在这边也不好过。
梁氏就没有上门来。
眼下,她是拿捏不住钱清儿,只能找闺女帮忙了。
二皇子府的小厮,要负责迎来送往,盛京城有头有脸的勋贵,他们都烂熟于心。
这不,梁氏才到门口,就有腿脚快的小厮进去禀报了。
这可是主母的亲娘,绝对不能怠慢。
楚苋从叶姨娘流产之后,就一直低调行事。
听说娘家来人了,楚苋先是惊愕,随机才催着下人去请人进来。
等候的时间里,楚苋想了很多。
左不过是和楚文柏有关系的。
她娘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能让她上门的,只能是楚文柏的事情。
梁氏进门,就有丫鬟上来奉茶。
坐下捏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梁氏就坐不住了:
“闺女,你得帮娘出个主意。”
“娘,什么事儿,您说。”
梁氏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楚苋心惊不已。
这两口子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主儿。
竟然敢对永安郡主下手,实在是了不得。
“娘,你们这是糊涂啊!”
且不说那个叫青儿的丫鬟没有帮上他们,青儿被抓,就有可能供出他们。
养尊处优数年,哪里能挨得过那些酷刑。
她娘还连青儿的软肋都没有捏在手里,这不是明摆着上去送死吗?
梁氏也知道,自己这件事确实办的窝囊,谁让当时恰好就出事了呢。
也不能怪她不是。
一想到这件事,陛下可能知道了,楚苋心里就慌得不行。
前世,这楚襄两口子,可没有被传出来对永安郡主下手的事情。
怎么这一次,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都出来了。
楚苋是真的头疼了。
叶姨娘那个不知道怎么没有的孩子,就已经让自己够头疼的了。
这些日子,楚苋也没有闲着,她找了之前给叶姨娘看过脉的大夫,结果才知道,叶姨娘的身子弱,那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
结果,叶姨娘没有害到自己跟前,反而坑了柔妃。
楚苋和柔妃不和,是乐得她吃瘪。
可话说回来,如今他们已经站在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关键的还是不能让陛下厌弃他们才行。
最大的事情,还是二皇子上位。
“你怎么不说话?”
梁氏心慌了,尤其,楚苋还不言语,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娘,钱清儿不就是想当您的儿媳妇吗,没事,您答应她就是了,只有一点,当年你们为什么对永安郡主下手?”
别说什么会影响到楚襄继承靖安侯的爵位。
永安郡主不过就是个女流,还是远嫁,一副嫁妆就能打发了事。
他们铤而走险做这种事情,到时候被揭穿了,那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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