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可不是寻常人,那是有封号在身的,等同于是谋害宗室了。
楚襄和梁氏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好使,但这明摆着有风险的事情,他们绝对不可能干出来。
极有可能,当年的事情,还有内幕!
楚襄:你倒是聪明。
梁氏脸色大变:
“没有,就是你爹担心永安郡主碍着他。”
梁氏慌乱的眼神已经说明她在说谎。
楚苋沉了脸,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
“娘,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也没办法帮你。”
梁氏头疼,她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楚苋的耳边小声嘀咕:
“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你不许告诉别人,就是二皇子也不行。”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传出去。”
“这件事,是陛下授意的。”
楚苋惊疑不定,陛下?#@$&a;
她想过是有人指示,可竟然是陛下,这怎么可能。
“那靖安侯这些年身子不好,也是你们做的?”
面对楚苋犀利的目光,梁氏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丝愤恨:
“当年是陛下透过你姑姑告诉我们的,明明说好的,只要我们把事情办好,靖安侯府就是我们的了,可陛下说话不算数,这些年一直没有正面兑现过承诺。”
说起这件事,梁氏就气的不行。%&a;(&a;
不过就是下个封爵的诏书,对陛下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非要让他们夫妻两名不正言不顺的占着靖安侯府。
别以为她不知道,外面多少人骂他们没良心呢。
可他们也不能说是陛下授意。
这里面的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楚苋倒是能够想得通。
她好歹曾经也是宫妃,自然清楚,这是帝王的平衡之术。
他们家可以出一个宫妃,就不能再有侯爷,否则,楚家也会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着残忍,但却是这么回事。
难怪这些年,不管云妃怎么求情,陛下都没有答应。
原来,不是陛下食言,而是已经给了荣耀。
不过,这钱清儿也不照照镜子,竟然想拿捏他们家人,简直不自量力。
楚苋给梁氏出了主意。
这世道,嫁过去的新妇得了重病离世的,也不是没有。
既然钱清儿想扎进来,那就索性答应好了。
左右要吃苦头的是她。
“靖安侯一心想让我们搬走,你看这事儿?”
楚苋眉头微蹙:
“侯爷亲口说的?”
梁氏点头,心虚不已。
不知道小青那丫头有没有把他们供出来。
若是靖安侯知道,当年他们是杀害楚阳的真凶,后果简直不敢想。
因着这事,靖安侯府上怕是也住不长久了。
可楚襄家在盛京城,原就没有一处正经的宅子,他们手里也没有银钱。
总不能一家子到时候流落街头吧。
若不是之前楚襄病着,梁氏早就过来找楚苋合计这件事了。
楚苋心里烦躁,娘家人一分力没出,处处都需要她帮衬。
尤其,梁氏还不是自己的亲娘。
算了,看在他们一家还算是有用的份儿上,暂且留着吧。
楚苋起身,去了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摞银票。
“娘,这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票你且拿着,先去置办一处像样的宅子,至于靖安侯府那边,你也不用怕,到底我姑姑还在宫里,就是靖安侯想动你们,也得掂量掂量。”
梁氏捏着厚厚的银票,心里踏实了不少。
钱壮人胆。
有钱,才有说话的底气。
“娘知道了,你放心,这钱就当时娘跟你借的,等回头家里富裕了,全都给你补上。”
话是这么说,楚苋却从来没指望梁氏再还钱。
光是楚文柏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这辈子想要有出息,怕是难于登天。
“您且记着,要找靖安侯要一份断亲书,未免回头他们反悔,又沾染上咱们。”
这个时候,一个孝道压下来,就是陛下,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靖安侯和楚襄还一直不对付。
梁氏暗暗心惊,光顾着别的了,倒是忘了这么关键的事情。
当时靖安侯要他们签字画押,一心想着在靖安侯府上多住些日子,企图糊弄过去。
真要说起来,靖安侯的断亲文书,可不算齐整呢。
“你放心,回去我就让你爹签字画押。”
反正现在有钱了,也不害怕和靖安侯撕破脸了,谁怕谁啊。
出了二皇子府,梁氏的腰板都挺直了。
这就是底气了。
梁氏没有着急回去,找了个人伢子,帮着去瞧了瞧宅子。
哪怕是搬出来,也不能让人笑话。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多年,没有问过宅子的梁氏看中了一套五进的宅子,有假山有湖,处处瞧着都很不错。
人伢子见梁氏穿着不凡,心里还透着乐了好一阵子。
这么阔绰的夫人,若是有相中的,说不定直接大手一挥就买了。
人伢子卖力地给梁氏介绍着这府里的一山一水。
“夫人,您放心,这宅子啊,原是山南太守的宅子,那位大人高升,去了外地,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这座宅子就空下来了。”
“那位大人最是喜欢舞文弄墨,这假山用的石料,都是西域千辛万苦寻来的,光是这么一座小山,就价值千金呢。”
梁氏扫了眼被人伢子吹的天花乱坠的石头,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就是个寻常的石头,也能说的这么稀奇。
真当她是没见过市面的?
笑话。
梁氏捏了帕子捂着嘴,面上带了点嫌弃:
“五进的宅子,瞧着不算是大,勉强凑合吧,这宅子多少钱?”
人伢子呲牙咧嘴,伸出一只手:
“夫人,您算是来着了,这宅子,原主人着急卖,只用五万两就能买下来。”
“五万两?倒也不算是贵。”
梁氏数了,楚苋给了她足有十万两银票,买了这地方,还能剩下一半。
他们家人也不算是多,挤一挤也就那样凑合了。
梁氏拿出一半的银票递给人伢子,人伢子却没接。
“夫人,您这不够。”
梁氏瞪大了眼睛:
“不是五万两吗?这就是五万两,不信你数数。”
小厮尴尬一笑:
“夫人误会,这宅子,是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
疯了吗?一个破宅子,竟然卖五十万辆白银。
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人伢子点头:
“您这还是碰到了,若是过几日,这宅子,就被人抢走了。”
梁氏心里别扭极了。
“这破地方,谁愿意住谁住,我才不买呢!”
说着,梁氏带着银票,就直接出门去了。
从这边走了之后,梁氏不甘心,又找了几个人伢子一一问过,才知道,原来那人没有骗自己。
这京城的宅子,贵的要命。
连自己之前看不上眼的钱清儿住的小院,如今都要好几万两白银才能买下来。
最后,梁氏还是没有买。
十万两银票,除了买宅子,还有一家人的吃穿嚼用。
别看只有这么几个正经主子,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自己的嫁妆全都填了之前的窟窿,一文钱都没有剩下啦。
若不是因为住在靖安侯,省了不少花销,梁氏早就捉襟见肘了。
之前揣着十万两有多高兴,现在梁氏就多发愁。
这点钱,干什么都不够用。
也不能再去二皇子府上。
这次是自己运气好,没有碰上二皇子,下次呢。
谁也不能保证。
女儿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自己一直上门要钱,逼急了,楚苋指不定就要翻脸了。
梁氏只能再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了。
才进门,下面丫鬟就匆匆过来禀报:
“夫人,二少爷和县主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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