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多,罗森瑶在食堂吃过早餐,准备去研究班大楼的教室去上德文课。
罗森瑶听同学说,她的德文教授罗多尔夫,好像是一个没有博士学位的纳粹党员,但哥廷根大学雇用了他。身为中国人,这让她有些担忧。
除此之外,罗尔夫教授还研究所谓雅利安语言,大概是那一类的研究得多了,他说话总是有些奇怪。这更让罗森瑶担心不已。
“阿瑶同学,请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有一天,罗多尔夫教授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对正在学习罗森瑶说道。
教学楼的走廊里,罗森瑶不安地跟着罗多尔夫教授在后面走着,她很困惑教授找她有什么事情。
他们进入到办公室,罗梦雅看到了教授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心里不禁感觉沉甸甸的。
“请坐吧,阿瑶同学。”罗多尔夫教授说。
“教授先生,请问您找我什么事?”罗森瑶在椅子坐下,问说。
“森瑶同学,就我了解你是中国人?”罗多尔夫问道。
“嗯。”罗森瑶点头说。
罗多尔夫教授奇怪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和脸部说道:“是这样的,我目前正我在研究一个人种学术课题。接下来,可能会问你一些关于藏族人的问题——”
“不好意思,教授先生。”罗森瑶打断他说,“藏族是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而我是汉族人。可能回答不了您的问题。”她很不情愿跟罗多尔夫教授聊什么人种学说,希望赶快结束谈话,离开办公室。
“没错,你不是藏族人。我已经大概猜想到了。”罗多尔夫教授说,同时他露着神秘的微笑。
“那么您想说什么?”罗森瑶问说。
“远古的时候,亚特兰蒂斯大陆沉没后,其幸存的岛民雅利安人迁移到了全世界。当然了,日耳曼民族便是其中的一支。”罗多尔夫教授说道。
“教授先生,您说的这些太玄幻。我真的不太了解。”罗森瑶回复说,她感觉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的荒诞。
“没关系,我继续叙述完,你就明白了。”罗多尔夫教授说。
在欧洲,长期流传著一个关于亚特兰蒂斯大陆(大西洲)的传说。在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大陆无比富有,那里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
有关它的文字描述,最早出现在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于公元前350年撰写的《对话录》中。他写道:“12万年前,地中海西方遥远的大西洋上,有一个令人惊奇的大陆。它被无数黄金与白银装饰著,出产一种闪闪发光的金属———山铜。它有设备完好的港口及船只,还有能够载人飞翔的物体。”
亚特兰蒂斯的势力远及非洲大陆,在一次大地震后,这块大陆沉入海底,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最后在中国西藏和印度落脚。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亚创建过灿烂文明,后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迁移,分别成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
一些纳粹专家宣称亚特兰蒂斯文明确实存在,并认为雅利安人只是因为后来与凡人结合才失去了祖先的神力。
“其实很简单,根据德国种族理论学家的研究,雅利安后裔还有波斯人、印度斯坦人和西藏人。就西藏人而言,我认为汉族人跟西藏人是有关系的。”罗多尔夫教授解释说。
“可是我们国家的藏族人和汉族人是两个不同民族,风俗习惯也不同;我想您一定弄错了。”罗森瑶无力地说道,她真的很想现在就离开罗多尔夫的办公室。
“是的,没错。”罗多尔夫教授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振奋地对罗森瑶说道,“但是,最近我设想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汉藏同源!”
“汉藏同源……”罗森瑶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说,“教授先生,我对于这些并不是很懂,应该没办法和您继续探讨下去……”
“没关系,阿瑶同学。”罗多尔夫说,“请你到办公室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德国政府现在要派考察队去西藏寻找雅利安人祖先的遗迹。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额……我不愿意去,因为我还没吃午餐呢。”罗森瑶说。
罗多尔夫教授愣一下。
“再见,教授先生。”罗森瑶告辞完,就打开门,像兔子一样的迅速溜了走了。她对纳粹种族主义实在感到厌恶。
昨天夜里哥廷根下了雨,早晨才停,但天空还是阴云密布。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到处是小水洼。
路上走过哥廷根日报社时,罗森瑶看到那里挤满了人,不用想肯定跟苏台德地区的危机有关。
每个德国人都谈论到了战争,也都脸上不可避免的表现出惊惶的神情。
“如果战争爆发,我很担心德国会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最终被拖垮,而投降。”一个德国人说道。
“英国和法国封锁港口后,德国就得不到海外的物资补给了,会不会想上一次一样闹饥荒?”一个德国人说道。
“堑壕战有多么残酷,《西线无战事》已经叙述过了。要是战争爆发,年轻人们又得……”另一个德国人说道。
这时,罗森瑶转头发现季先生也来了。
此时,季羡林刚从行政中心领完九月的薪水,准备去梵文研究所。
“早上好,季先生。”罗森瑶前去打招呼。
“早上好,森瑶。”季羡林说,“现在欧洲局势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罗森瑶说。
季羡林看了看贴在墙上的大型报纸,叹了口气说:“唉!希特勒一篇鬼话,欧洲大陆终于满是战争的火药味了。”
“先生,我们怎么办?”罗森瑶问说。
“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森瑶,你要是有机会,赶紧走!”季羡林对她郑重地说。
一时间,罗森瑶被季先生严肃劲弄得有点语塞,“……我会的,先生。”
“再见,森瑶。”季羡林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此时,他内心里却心潮起伏,看到德国人这样惊慌的神情,他自己又何尝不心慌呢!
但是心慌也没有办法。季羡林安慰地想到:”我近来对生命看得一点也不重要了。管它瞄的,先念自己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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