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已经消失,扬起的灰尘也渐渐平息。
红发满脸愁容,她坐在王座上,手里不停地转着手腕上的红绳,那上面还串了一粒绿色的翠珠,只是时间久远,已经有些磨损,原本的绿色也不那么纯粹。
旁边站着的阿洛依旧苍白着一张脸。
“国王,您别担心,殿下不会怎么样的。”
“她不会怎么样?她太会了,我太了解她了,她说要做的,一定会做到。”
阿洛叹气,他从小就跟在红发身边,那时红发还很年轻,他一步步看着她变成这样,还有绿中,那时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差,虽然已经到翻脸的地步了。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两排士兵站着,周围安静地发冷。
“红发,你出来!躲在里面干什么!不敢面对我?”
绿中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她一脚踢开厚重的大门,肩膀上还扛着小型炮。
她一步步走进去,靴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绿色短裤下和黑丝上的绝对领域性感非常,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随着呼吸起伏。
两边的士兵都看直了眼。
阿洛又叹了口气,要是他们知道殿下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红发,我来了。”
绿中沙哑的嗓音依旧,听起来像生锈锯子割东西的声音。
士兵立刻举起枪对准她。
红发盯着绿中的脸:“放下枪。”
绿中笑了,两三步走上王座前的台阶,伸手掐住红发的脖子,红发已到中年,却还是风姿绰约,一双眼睛还是如年轻一般透亮。
绿中手上用力:“我的好姐姐,今晚我不走了,你给我安排个地方住吧。”
红发憋的脸有些发红,她拍打着绿中骨节突出的手:“松……开……”
阿洛见状连忙阻止:“殿下……”
绿中同时也松开手:“我跟你住一起怎么样?你要是愿意,我晚上就不炸你的城堡了,也让别人看看咱们姐妹同心,多好。”
红发喘上气来,剧烈咳嗽:“滚……”
绿中一脸讥讽:“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走喽。”
她低头在红发耳边低喃:“希望你不要后悔。”
阿洛明白,绿中不是来找地方住的,她就是纯属找麻烦,膈应膈应红发。
他望着绿中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
下午,发财镇一片安静祥和,不少人出来一起打麻将。
阿杰把洛君和鸦信喊出来逛着玩,三人在路上走着,一路逆风。
阿杰拉着鸦信的手一直喊着“哥哥”,他虽然有一张跟阿洛几乎相同的脸,但性格相差很远,他要比阿洛单纯,也更快乐。
洛君在后面慢吞吞走着,不久就被落了很远。
她不得不快点跑过去,省的跟不上再走丢了。
鸦信在前面不远处停下,阿杰却跑开了。
洛君走过去问:“阿杰怎么走了?”
鸦信:“他去买东西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洛君抬头看看天,绿色云彩依旧挂着,她有些想家了,虽然才来了两天,四姑妈给她买的那只狮子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了。
没多久阿杰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糕点,他递给鸦信和洛君:“这是蛋黄酥,很好吃的,尝尝吧。”
洛君咬了一口,软软绵绵,不带腥味,反而是一股浓郁的奶香。
她很感动:“阿杰,谢谢你。”
吃完后,见鸦信那里还有一个,她指了指:“鸦信,我好想回家啊,你那个剩下的蛋黄酥给我吃吧。”
“不给。”
阿杰连忙把自己的递过去:“吃我的吧,姐姐。”
洛君接着感受到了手上包装纸的触感,她一看,鸦信已经把蛋黄酥塞到她手里了:“不客气。”
洛君冲阿杰双手合十:“你哥哥给我了,谢谢你。”
阿杰挠挠头:“没事儿。”
鸦信在一旁毫无波澜,好像什么事情也和他没有关系。
洛君一口一个,最后满意地打了个嗝。
三人玩够了回家,吃完晚饭后,鸦信就被阿杰拉走玩去了,今天他还没玩尽兴,洛君则回楼上睡觉。
阿洛家有两层,洛君和鸦信的房间挨着。
洛君踢掉鞋子,趴在床上,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形成银白色的光环。
睡着睡着,洛君突然听到一阵噪音,接着又消失了,接着后颈上传来冷意。
她伸手摸了一下,居然是一只手!
她打了滚爬起来,眼前这人是绿中!
洛君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
绿中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别说话,小心我杀了你。”
“……”
绿中见洛君被吓到,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别这么拘束,我们麻将国一向对客人很尊重。”
洛君看了眼被撬开的窗户,正嗖嗖飘进来夜风。
绿中把玩着手里的枪:“那个客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洛君视死如归:“不知道!”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跟阿杰出去玩了,刚刚我被姐姐赶出来了,现在很无聊,不如你陪我玩玩吧,要是我玩的高兴了,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洛君看了看那支有她小臂一般粗的枪,怂了:“玩什么?”
绿中把枪放到一边:“麻将国当然是打麻将了。”她走到柜子前,打开,然后拿出了一兜麻将牌。
洛君的疑惑大过恐惧:“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
“嘘——不是跟你说了吗,麻将国,基本家家都有好几副,行了,你把桌子搬过来。”
洛君:“那也不对啊,我们两个人怎么玩?”
绿中一拍脑袋:“也是,那这样吧,咱俩比赛摞麻将牌,看谁摞的高怎么样?”
“……”洛君看绿中的样子怎么也得三十岁左右了,怎么这么幼稚,不过她也不敢说,只能点头:“好,都听你的。”
“那我先来。”说完,绿中蹲在地下,开始一个个的往上堆牌,那牌在绿中手里纹丝不动,一百多张麻将牌整整齐齐堆地高高的。
堆完后,绿中拍手大笑:“哈哈哈,我成功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堆起来,真是托你的福啊。”
说完,一手把牌推倒,噼里啪啦的响声从地板上传出,有的牌到处乱滚。
洛君又疑惑道:“这个声音难道不会把三饼姑妈他们吵醒吗?”
“不会,我把他们弄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就安心陪我玩。”
“那你让我小点声干什么?”
“你的声音跟我耳朵不匹配,我听了不舒服。”
“……”
“别说那么多了,到你了,开始吧。”
洛君一边捡地上的牌一边摞。
绿中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我小时候经常跟姐姐玩这个游戏,不过都是偷着玩,跟姐姐相处的那点时间我很珍惜……”
洛君专注地往上搭,也听进去了一嘴绿中说的话,她随口问道:“为什么要偷着玩?”
绿中仍自言自语:“我很喜欢姐姐,姐姐也很照顾我,但她游戏上一点也不让我,我就一直输,从来没赢过,什么都没赢过……”
洛君的牌倒了,只堪堪摞了十个左右。
她捡起牌:“我输了。”
绿中:“我也输了。”
“……”
洛君气哼哼捡起牌,准备去关窗子,正巧这时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鸦信回来了。
绿中也听到声音,嘴角勾起:“我去找他玩玩。”
洛君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她:“别啊。”
“嗯?”
“人家大半夜回来还得睡觉,打扰人家多不好。”
绿中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说,我打扰到他?行,那我不打扰,你去找他。”
“什么?”
“我想想啊,怎么玩……”绿中坐在凳子上,翘着腿:“要不这样,你去找他,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睡觉。”
洛君坚定地说:“我不去!”
绿中拿起枪对准洛君:“我在墙角听着,不按我说的做,杀了你。”
“……操。”
没办法,洛君走出门,来到隔壁门前,她想了想,跟鸦信说了他也肯定不会答应,最多被当成神经病,没事的……
手刚碰到门又缩回来,犹犹豫豫半天也没敲。
就反反复复地伸出手又缩回来。
绿中不耐烦:“快点啊。”
话音刚落,门开了,洛君吓一激灵。
鸦信见到洛君皱了皱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洛君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答不上来,结结巴巴道:“我……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看我被炸死没有?”
“不是。”一阵冷风穿过走廊,从洛君的裤腿窜进去,她自己都觉得离谱,大半夜不睡觉站人家房间门口。
她想了个理由,抓住鸦信的衣服晃了晃,开始胡诌:“我有点冷,能跟你一起睡吗?”
鸦信嘴角不可查地抽了一下,他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块的洛君,她没有睡衣,穿的是三饼的短袖,三饼胖胖的,衣服很长,正好能盖到膝盖上方。
洛君的腿光裸着,又白又细,鸦信挑了下眉,这双腿好像有些发抖,看来是真的冷了。
鸦信转身回到房间,拿了床被子出来塞给洛君,又拧着她的衣领给她扔了回去。
洛君回到房间,她腿都在发抖,这也太尴尬了。
绿中见到洛君这幅样子,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就这样啊,你也太没有魅力了。”
洛君摆摆手,颇潇洒道:“我这方面不如您。”
绿中攥攥拳头:“算了,我走了,没什么意思。”
洛君压抑住要上扬的嘴角:“慢走。”
绿中一跃跳到了窗户上:“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要跟别人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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