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与小德子说好,皇上那边有什么事立刻过来通报她,随后便带着珍月回到了关雎宫。
秦姒:“珍月,用干姜与鹿茸去熬一碗安神汤,今晚等皇上用完晚宴后咱们给他送去。”
“是,娘娘。”珍月有些稍显迟疑:“可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姒微微一笑,现如今她与珍月算是有了过命之交:“你与本宫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尽管说便是。”
珍月露出担忧的神色:“娘娘,替老爷和公子翻案要讲证据,可是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真的能让皇上为咱们翻案吗?”
秦姒:“查案找证据是皇上该让刑部做的事,本宫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同意并下旨让刑部替父兄翻案。”
珍月疑惑:“那娘娘要如何做呢?就凭这一碗汤?”
秦姒:“当然不是凭这一碗汤,本宫今晚要侍寝。”
珍月吓了一跳:“侍寝?!可是皇上,从未召幸过娘娘您啊。”
“他从未召幸过本宫,那本宫就主动去找他。”秦姒看了一眼镜中的脸,“男人嘛,有几个抵得住这些诱惑呢,到时候哄得皇上开心,还不是什么都同意了。”
珍月瞧着秦姒仿佛哪里变了。她打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从前小姐待字闺中,很少提起男女之事,这进了宫后,对皇上也没什么情谊,因此就更难生出男女之情了。
这怎么一转眼,就感觉对男女之事不止是略懂略懂了。
但在这宫中嘛,这些事情还是多懂一些为好。
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珍月将煮好的安神汤送了出来,此时小德子差的另一个小太监也到了关雎宫。
带来的消息说皇上和贵妃开始用晚宴了。
秦姒简单谢过公公后,便唤珍月带着汤随她一同前往圣銮殿。
珍月:“可是皇上和贵妃才刚刚开始用晚膳,咱们现在去是不是早了点儿?”
秦姒走到窗边,看着飘落的大雪:“不早,现在去正好。今儿个风雪大,本宫身体较弱,在外面站久了必定会感染风寒。可本宫是为皇上送汤才感染风寒的,皇上一定不会不管不顾,但时候若皇上肯亲近本宫,不就给今晚侍寝创造了机会吗?”
“哦!原来如此!娘娘高明!娘娘高明!”珍月激动地拍起来了,“娘娘您能想出此等妙计,今夜一定能成功。”
秦姒听到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本宫就借你吉言了。”
事实上,这个桥段是秦姒上一世在话本中看到的,上一世修行太苦,看话本可谓成了秦姒唯一的乐趣,所以她完全可以称作是阅本无数了。
话本上讲,古时候有一个妃子进宫后就不受宠,她就在大雪天淋着雪去给皇上送了一碗精心熬制的珍馐汤,谁知那日雪下得太大,妃子感染了风寒。
进殿面见皇上后却因为发热险些晕了过去,谁知那晚两人便借着身体发热行了云雨之事,从此之后,此妃恩宠不断。
秦姒看着天外的大雪,这不正是上天要成她美事吗?
“珍月,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酉时已过,秦姒带着珍月已经在雪中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了。
她本就身娇体弱,可这大风却越刮越起劲,卷起的雪像细沙一样乱舞,吹得她也似一朵枝头巅巅的娇花般来回摇曳。
秦姒此时不得已感叹话本中那位妃子的毅力。
终于,见着小德子从圣銮殿中颠颠地跑了出来:“娘娘,奴才已向皇上通报了,皇上有请。”
圣銮殿内:
秦姒踏入圣銮殿时,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圣上真容。
进了殿后,只见皇上穿着一身云缎锦衣,披着一件灰白色龙纹大氅,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臣妾参见皇上。”秦姒对着卫澜的背影行了个礼。
此时卫澜才转过身来,此时秦姒才看清卫澜的面貌,不同于她想象中的懦弱无能的样子。
卫澜眉宇间自由一股英气,除此之外,还有些无奈与疲态。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度凝固,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卫澜先打破了寂静的场面:“襄妃真是难得来看望朕一次。”
“臣妾听闻皇上最近有诸多烦心事,常常夜不能寐。臣妾宫里的珍月煮得一手好汤,饮了可安神,所以特地为皇上送来。”
卫澜:“爱妃有心了。”
秦姒从珍月那里端来了汤:“皇上您用。臣妾喂您。”
卫澜心中一清二楚,襄妃此次前来定是为秦冠父子求情的。
就跟刚刚才走的李贵妃一样,李贵妃今日来,也是为了让自己赶紧批复处决秦氏一族的文件。
刚刚李贵妃来陪自己用膳的时候,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那叫一个柔情似水,搞得他怪不适应的。
但这襄妃送汤的美意自己不能不承,所以准备接过汤后就遣人将她送回去。
卫澜接过汤碗,却突然触到了秦姒发烫的手:“你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
此事候在一旁的小德子赶紧跑上来说:“娘娘带着汤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看着今日雪大,像是受了风寒了。”
卫澜:“小德子快传太医!”
“回皇上,今日风雪太大,太医院都已经出宫了,奴才这就出宫去请大夫。”
“那朕先抱你回内室休息,你们旁人就先退下吧。”卫澜说完,一手抱着秦姒后背,一手揽住秦姒的膝盖窝,轻轻将她抱起。
秦姒不知不觉中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吐露着她脑海中回旋了一百遍的台词:
“臣妾……”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秦姒硬是憋不出下面的半句,可是这句话在她的头脑中已经中排练了无数遍了:“臣妾不是病的,是念皇上念的……”
好羞耻啊……
她从来没靠在男人的怀里,对男人说过这种话……
“爱妃怎么了?”卫澜低头看着她,两人视线一下对上,却又立马闪避开。
秦姒再一次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干巴巴地说出了那句话:“臣妾不是病的,臣妾是念皇上念的。”
“你这话说出来可让朕怎么信服。”卫澜不信,他将秦姒放在床上,捧着她的头轻轻挨到了玉枕。
不信服?这皇上还没被她的美貌冲昏头吗?
秦姒冷静了一下,看来需要加点码才行:“臣妾好热,臣妾要靠着皇上,臣妾要皇上陪臣妾……”
说完这句话秦姒内心已经内牛满面啊,这么油腻的话,除了皇上,没别人听见吧。
“你要朕陪你什么?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今夜雪大,太医或许要很久才会来。朕就在外面。”
他要出去?……
卫澜的举动超出了秦姒的预料。
按理说,深夜和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共处一室,美人深情邀约,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
更何况皇上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她为所欲为,难不成这皇上不是个正常男人?
在卫澜即将离开房间之时,秦姒呜咽着朝卫澜说:“皇上,臣妾不想您出去,臣妾想您陪臣妾。”
卫澜走到门口时,听见秦姒的声音又转过头来。
再听到那娇艳欲滴的声音的一瞬间,他突然想拥她入怀。
他转过头看见秦姒半张脸蒙在被子里,只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便倾身而下,手勾着她细软的长发:“你要朕怎么陪你?”
“这样。”秦姒起身,往他的耳旁吐了一口气。
这是秦姒在《天地阴阳大法》里学到的东西,今晚就拿来活学活用了。
这一股暖气拂过卫澜的耳朵,吹得他心中的火苗燃得更旺了。
卫澜再三确认:“你当真愿意?”
“难道皇上不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不要说是朕逼得你。”
“臣妾是您的妃嫔,何来逼迫一说。只是臣妾进宫日久,不见皇上,心里实在是念得慌。”
卫澜现在只觉得面对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再没了之前的理智,无论是不是为了他父兄,这都是她自愿的。
手探入被中,触摸到了她光滑细腻的脖颈,好烫。
与秦姒想的相反,这灼热的体温不仅没有使卫澜失去了理智,反倒还让他冷静了下来。
不行,她还在发烧啊。看来她今晚是豁出去想来讨好朕,要朕去帮她父兄伸冤了。
卫澜重新替秦姒掖好了被子,起身准备出去:“爱妃今晚烧得厉害,还是好好休息吧。”
秦姒瞳孔地震,皇上居然经住诱惑了。
本来她认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再加上羞花的光环,今夜拿下皇上应该并不算一个难事。
看来皇上确实不是一个凡人啊。
秦姒见今夜的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在卫澜离开房间前,冷冰冰地问到:“那请问皇上口否替臣妾的父兄翻案呢?臣妾父兄一定是清白的,臣妾请求重新调查。”
谁知卫澜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忍:“可是你无凭无据,朕又有什么理由为你的父兄翻案呢?”
秦姒无助地看着卫澜离开的背影,今夜,是注定无眠了。
到了子时,小德子才领着太医缓缓而来,此时秦姒心上再添一层心病,只病得更重了,太医来时,早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满口喊着,“救我爹爹!救我爹爹!”
等到她醒来了,发现自己还在圣銮殿内。
秦姒起身望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
宝月想必早就回李贵妃身边去了,珍月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秦姒一想到父兄,心便拧成了一团:“也不知道父亲和哥哥现如今怎么样了……”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枕边卫澜留下的一封信:请放宽心,朕明日会重新令刑部立案调查。
“珍月珍月!”秦姒喜极而泣,“皇上说同意重新为父亲立案调查了。”
“什么?皇上当真这么说?”珍月听到秦姒的喊声后从房外冲了进来。
秦姒将信递到了珍月手上:“你看看信,千真万确。”
珍月双手合十:“谢菩萨保佑,圣上开恩了,秦家有救了!”
秦姒领着珍月起身回关雎宫,路上她思量着这事太过容易。
难道皇上这么容易就被我迷惑了?秦姒想着,突然不自觉笑出了声。
看来自己当真这么美,即使什么都不付出,也能让皇上为自己倾倒。
珍月在一旁有些傻眼的看着秦姒,问:“娘娘因何事发笑?”
“啊,没事。本宫只是想到父兄有救了,就太过高兴。咱们赶紧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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