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好看吗？”
小丫鬟重复问那句话，她脸上的五官正在快速移动，鼻子一下高一下平，嘴巴忽大忽小。
啊啊啊！
周围逐渐有惨叫声响起，李语纾的身体仿佛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小狐狸从她怀中跳了出来，嘴巴咬住了她的衣角一拉。
李语纾深呼吸一口，身子往旁边一转。
嗡。
是剑出鞘发出的震鸣声，锋利的剑在空中划过，空中传来爆鸣声，李语纾跳到了屋顶上。
底下原先还在嬉闹的几个小丫鬟全部被砍死，尸体被肢解，残肢掉了一地。
满地的血红色，白狐躲在墙角的角落里，木柜子挡住了它的身体，它的脚掌沾满了鲜血。
李语纾平复了心中的愤怒，那小丫鬟的五官还在变动，她手中灵剑一出，漫天的剑光往妖修的身上扑过去。
“你到底是谁？”
小丫鬟的五官归位，她变出了一张李语纾很熟悉的脸。
“我是谁？你猜猜看吧！”
是她，李语纾不由得瞳孔一缩，这张脸，她曾在梦中见过，是那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紫衣女子。
妖修的剑术并不比李语纾差，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剑在她手里使得出神入化，就连李语纾都被她压制住了。
“你到底是谁？和李晓清是什么关系？”
妖修抓住李语纾手中的剑，李语纾拉扯几下，剑中有剑气散出，妖修被迫放开了手中的灵剑
“你猜猜？”
白狐在旁边道：“她是蛇精，嘴里会吐毒，别和她靠得太近。”
李语纾用手中的剑将两人隔开，李语纾使的剑犹如翻滚的白蛇，动作很快，对方也不比她差多少，手中的灵剑不停变换。
一时之间，她们两人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啪。
李语纾往地上扔了一张符，符中有毒气飘出，蛇精急忙捂住鼻子，谁料毒气发作得太快，蛇精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使诈，你不是剑山的人吗？”
李语纾用剑挑起了蛇精的下巴，“剑山就不能使用毒气符了吗？”
蛇精鼓着下巴，李语纾用剑拍了几下她的脸，有点像羞辱，蛇精忍不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也不用这么侮辱我。”
李语纾冷笑两声，手中的剑将对方的脸挑得更高，蛇精的脖子上已经有地方渗出鲜血来了，她像是羞辱一般又对着蛇精的脸拍了几下。
“果然，蛇皮还挺厚的，怎么拍都不红。”
白狐从后方走过来，他忍不住噗嗤一笑，他幻化成人形对李语纾瞧了又瞧，笑道：“你们剑山的弟子都是像你这般搞笑吗？”
李语纾用灵剑掏走了蛇精的内丹，“不，我不搞笑。”
蛇精趴在地上，李语纾将手中的灵环套上了蛇精的脖子，“你的脸为何会与我长得一样？”
蛇精恶狠狠瞪了李语纾一眼，她就是不说话。
“白狐，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白狐：“并不觉得。”
“你看看白狐，人家比你会看人多了。”李语纾的灵剑挑断了蛇精的脚筋，“我问你话，你就要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蛇精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的，你杀了我啊！”
李语纾啧啧两声，“我都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好人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李语纾紧了紧她脖子上的灵环，然后当着白狐的面，她抓住了灵环，她拖着灵环把蛇精带到了李府的一处偏僻地方。
灵环是特地为妖修做出来的，它套在妖修的脖子上，能掌控妖修的生死，简单来说，套上灵环之后，妖的生死全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你让他生，他就生，你让他死，他就死。
蛇精的身体在地上拖着，就算她皮厚，她也扛不住地上的碎石，腿和脚在地上划破了不少口子。
她吼道：“能不能轻一点，痛死我了。”
李语纾手一顿，她抓着灵环的手往上牵了牵，蛇精被勒得吐出分叉的舌头，蛇精的两只手抓着灵环，她想站起来，两条腿没力气地搭在地上。
少了身体内的内丹，她站不起来了。
“啊！”
她的身体在地上摩擦，李府有奴仆听到蛇妖的惨叫声，他们手中拿着棍棒纷纷赶来。
“原来是仙子，仙子这是……”
李语纾笑，“没什么，抓到一条蛇妖，我捉去审问一番，你们别担心，让李家主今夜好好玩。”
“是。”奴仆退去。
李语纾把蛇妖带到了李府的后花园，选了个偏僻的地方，设灵气罩太费灵力了，在俗世里，灵力要省着点用。
后花园的小道上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不过选用的鹅卵石不可能是相同尺寸，所以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低。
“看见了吗？这地上的鹅卵石都是为你而铺的。”
蛇妖：……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勒出的青紫伤痕，“疼疼疼。”
她两颗毒牙在缓缓变长，眼睛盯着李语纾身后的白狐，白狐眯起眼睛对她微微一笑，上扬的嘴角显得他单纯无邪。
这就是狐妖，永远的狡猾得利者，他们总是能在各种绝境中为自己找好退路。
“我和你是同族，她是人类，你应该和我一起把她吃掉。”
白狐嗤笑一声，“算了吧！妖族还有同类相食的，你和我都不是一个种族，白狐有时候还吃蛇妖呢。”
他舔了舔唇，“我记得蛇妖的妖丹还挺不错的。”
白狐在李语纾面前彻底地暴露了自己野性的一面。
“你看，他也不是好妖，你为什么不抓他？他妖力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造孽，肯定比我厉害。”
白狐轻声问：“她真的太吵了，我能收拾一下她吗？”
李语纾让开，“请便。”
白狐站在蛇妖旁边，他反手给了蛇妖一个大嘴巴子，蛇妖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你……”
啪。
白狐又给她另外一边一个大嘴巴子。
现在好了，蛇妖的两边脸都有两个巴掌印，五个手指齐生生地印在上面，蛇妖气个半死，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和白狐战个痛快。
“打妖不打脸，你这只可恶的狐妖，总有一天，我要吃掉你。”蛇妖对李语纾说：“你看，他打妖，他使用暴力，你怎么还不收了他。”
“因为，他没杀人啊！”
白狐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他对蛇妖说：“你看，这是我从人间弄来的好宝贝，只需要吃一颗，你身上的皮就能蜕掉，新长出来的皮白白嫩嫩的，我想，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蛇妖面如菜色，很显然，她是听说过蜕皮丹的。
蛇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毒牙和自己身上的这层皮了，现在白狐要用蜕皮丹将她的皮换掉，这和夺了她妖丹的李语纾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李语纾还要可恶。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别让我吃，我全都说，说完早放我离开。”
李语纾问：“你的脸是谁给你的？”
蛇妖道：“我不知道，那人蒙着面纱，我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她把我的脸换了，说是只有杀了你，她才愿意把我的脸换回去，我打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身体特征也没有吗？”
“她手指上戴着不少戒指，各种颜色都有，全部都是储物戒，其他就没了，她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我连看她的机会都没有，她特别防备我。”
“李府的人全是你杀的？”
“我是今天来的，刚才和你动手的时候杀了几个小丫鬟。”
“也就是说，前天的事你没有参与。”
蛇妖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她的脸肿的和猪头一样，火辣辣的，全部都是白狐的错，她阴暗地想，要是能出去，一定要把白狐咬死，让他常常妖族毒液的厉害。
李语纾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右手，“既如此，她也没用了，杀了她，她的妖丹就是你的。”
蛇妖瞪大了眼睛，几百年来，李语纾是第一个让她不停瞪眼睛的修真者，她眼睛本来就大，再一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是会放我离开吗？”
李语纾沉思两秒，她问白狐，“我刚才答应让她离开了吗？”
白狐忍着笑意，“没有。”
蛇妖大呼：“为什么你会是剑山的剑修？”
李语纾：……
为什么她不能是剑山的剑修？难道是她不配吗？
白狐吃掉了蛇妖身上的精血，蛇妖变成一条蛇盘在后山的鹅卵石上，它已经安然逝去。
李语纾觉得有点可惜，还没让那条蛇妖在上面摩擦翻滚呢。
白狐的洞察力很强，他柔了声音，声线清朗。
“世界上不止一条蛇妖，李府的鹅卵石路应当不会拆除，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李语纾满意地点点头，她抛给白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确实，会有机会的。”
白狐平静表情僵硬，“我不会杀人。”
“我又没说你会。”李语纾踢了踢地上的鹅卵石，“还挺硬，用来对付妖不错。”
“我倒觉得，鹅卵石还是太圆润了，不如在地上铺上碎石渣，下一次直接能划破皮肤流出鲜血，最好在上面下一个无法止血的丹药，拖延时间的死亡才是最可怕的。”
李语纾赞同道：“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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