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人之间奔着那个方向去了,远远的看到了那队鱼群,就往另一侧游去,大概隔了500米又有一队鱼群。
他们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两队鱼群是冲着一个方向游的,然后再一起向回游。
二人接着往这个方向游,发现每500米就有一队鱼群,这个米数十分精良,几乎没有误差。一直到湖的那一边的峭壁。
他们沿着鱼群环绕的的范围,往另一侧游,发现这些鱼呈环状游动,环形从湖心开始一直到那侧的峭壁。都是这样的一队一队的鱼群来回巡视。
那么这个环形的里面应该就是魑魍族的遗址了吧!
他们跟着一队鱼群游动,在它们转身的时候,游到他们身体的内侧。
并没有带动不同的水流,但是鱼好像发现他们了,为首的大鱼突然转过身,露出尖细的牙齿,咬向他们。
大鱼转身产生的推力将他们往外推了一下,这一下没咬到。
陶清反手就将刀砍向鱼头,顾晨快速的将子弹上膛,连开了几枪。
鱼头的骨头也是很硬的,陶清将刀砍进大约十厘米,就震得手麻,又狠狠砍下去一些接着反劲把自己往外推了推,一下子抽出了刀。
那几枪虽然都命中了,但因为在水里威力减弱了,鱼又太大,没能把鱼打死。
那鱼疼的疯狂扭动,后面的鱼也游过来把他们包围了,他们知道在水里是肯定游不过鱼的,只能背靠背的架着武器。
他们没动,鱼判断不出他们到底在哪里,于是那些鱼侧过身,露出半个肚皮,有的直接翻过身,把整个肚皮都露出来了。
那肚皮应该是这种鱼最脆弱的地方,但是他们发现鱼的肚皮上面长着一张鬼脸,那张鬼脸在整个肚皮的中央,应该是随着鱼的变大而变大的。
那鬼脸有着眼睛和嘴,一露出来,就沙沙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那些鱼就翻过身,向他们游来。他们明白那条大鱼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了,大鱼在转身的时候腹部的鬼面看到了他们。
陶清横着刀,等着鱼靠的近了,就把刀伸到侧面狠狠的刺进去,偶尔还把刀刃冲上攻击鬼面鱼的肚子。
她发现,每次她打到鱼的肚子的时候,鱼都微微躬身,鬼面发出凄厉的叫声。
顾晨对准了鱼的脊椎骨打,打几下那骨头碎了,鱼也就瘫痪了。
一条鱼在陶清和顾晨的上面游着过,那是条从别的地方游过来的鱼,用鬼面判断他们的位置。
陶清条件反射的将手举起来,让刀刃横着划过鬼面鱼的肚皮,把那张鬼面刮下来半张,当那半张鬼面从鱼腹上掉下来,立刻化成了一团黑气。那条鱼好像有些呆滞了,不再往这边冲。
二人互相用手电筒照了照,然后快速的回过身,又开始应对扑上来的鱼,这次他们着重攻击鱼的肚子。
这边水域的动静引来了其他水域的鬼面鱼,除了留下几个看守各自的区域,剩下的都往这边游过来。
鬼面鱼太多了,又很注重保护自己的肚子,所以除了最开始的几个,被划下了鬼面,其他的鱼都不怕疼不要命的往这边扑过来。
特别像传说中之前的魑魍族遇到外侵者时那样。二人第一瓶氧气已经耗尽了,慌忙换上第二个氧气瓶,虽然极力躲闪还是被鬼面鱼身上的倒刺划伤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划开了密密麻麻的口子。
虽然不深,但是经过水的冲洗,血气漫到四周。
如果这么下去,一定会没命的。二人打了个手势,同时向一个方向游过去,在那些鬼面鱼分布较稀疏的地方穿梭。
后面的鬼面鱼追了过来,有些鬼面鱼保护着肚子,并没有抬起来看,只是向着水波动的地方游了过去。使得几条鱼撞到了一起。
趁着这个机会,二人拼命的往水面和岸边的方向游去,有的鱼追了过来,顾晨回手打出了几颗子弹,但没有什么作用。
鬼面鱼快速的向这边冲来,陶清拽着顾晨猛的往水下扎去,在鱼过来的时候,正好在鱼的肚子下面,陶清动作利落的割下了鬼面。然后用刀扎着这条鱼,借力相反方向游去。
顾晨也仿照她的样子,后来的几条鱼都是这么对付的。那些鱼虽然大,但是不灵活,在反应过来他们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等两人爬上湖边高地的时候,都瘫在了岩石上。把氧气瓶摘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两瓶氧气,用完了一瓶,另一瓶虽然没用完,但被鬼面鱼身上的刺刮开了口子,氧气也快漏没了。
陶清把护目镜摘下来:“幸好咱们当时多买了几个,我这个已经碎了。”
顾晨也摘了下来:“我这个也碎了。”
两人瘫了一会儿,缓过一些力气,才挣扎着爬起来,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借着月色,翻出了两个水瓶,一人打开一个瓶子喝了几口水。
“呼~这运动太剧烈了,我都没感觉冷。”陶清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胳膊。
“嗯,咱们吃点压缩饼干吧!这个湖水……”顾晨看了看还有点没散开血迹的湖水。
“……我想吃自热小火锅,咱们不是还有几瓶水呢吗?明天可以去瀑布那边接点干净的水。”陶清捧着两盒自热火锅,一脸渴望的说。
“……好吧。”这个主意确实不错。顾晨现在觉得当初陶清买了那么多自热火锅带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在冷清的月色下,在微凉的风中,在与鬼面鱼搏斗的一晚上之后,捧着热乎乎的火锅,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身边还有喜欢的人。顾·文艺青年·晨心想。
陶清的思想就简单多了,她想吃火锅了,还有,吃火锅真开心(▽)。
“最初那鬼面鱼还能感到痛,后来的鬼面鱼就像魑魍族当年那样不知道痛和害怕,好像被控制了一样。”陶清站在水边看着水面若有所思的说。
“我觉得应该是那鬼面控制了那些鱼,当那些鱼没了鬼面之后,就不像之前那样拼命的想要弄死咱们了。”顾晨半蹲下身子,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来的树枝划过水面:“而且,你当时注没注意到,那些鬼面被割下来的时候,鱼的肚子下面没有流血,但是露出了脏腑,就像是……那鬼面就是鱼身体的一部分。”
“之前鬼面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我们攻击第一条鱼的时候,它还没有完全抹去属于鱼的意识,后来鬼面控制了鱼,把鱼变成了傀儡。”顾晨扔掉树枝,坐下摸着枪说到:“那鬼面我看着有些眼熟,你说,那东西像不像怨灵?”
“怨灵?那些怨灵是哪来的?它们又是怎么成为鱼身体的一部分的?”陶清不解。
“你当时不是说,魑魍族用婴儿的血去浇灌石头吗?会不会是婴儿的怨气汇成的怨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它们就不会保护魑魍族的遗址了。当时咱们逃出来的时候,它们应该是为了保护那个地方,没有追出来。”
“那也是,当年魑魍族是怎么灭族的,你知道吗?”
“不清楚,没有记载。”陶清摇摇头,她总觉得好像忽视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顾晨也觉得差了一点连接信息的东西。
“算了,吃完东西,把伤口绑一绑就睡吧!明天早上再去看看。”陶清解开绷带,看了看布满了小口子的伤口,用水清洗了一下,然后把水擦干了。
“行,你去那边换件衣服吧!我从这边换一下,这衣服都要碎了。”顾晨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快变成布条的衣服。
陶清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服虽然比顾晨强一点,但也破破烂烂的了。就去那边的箱子里翻了一件新的潜水服。
二人经过这一天都很疲惫了,这一晚上睡的格外沉,没发现在他们睡着之后,湖中高地附近的水面上,游过几只鱼,冲着他们的方向露出了鬼面,几张鬼面还沙沙的说了一会儿话。
有两条鬼面鱼跃上岸,试图把他们吃掉,但因为离的远,只能挣扎着回到水里,徘徊了半天,才沉回水底。
第二天早上,高地岸边的水迹已经干透了,二人也没发现什么,每人背了两个氧气瓶,在潜水服里绑好伤口,再次下水了。
他们沿着湖中高地在水下的岩石下潜,下潜到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有两条大概十米长的鬼面鱼从两侧冲过来。
陶清和顾晨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陶清突然一脚踹向顾晨的肩膀,本来二人就是保持下沉的状态,顾晨猛的被往下一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沉了两三米。
陶清往上一窜,回过身,把刀狠狠插进左边离她比较近的那条鱼嘴的上方,那鬼面鱼张开嘴打算一口把她吃下去,不防她往上一窜竟没咬到。
陶清两只手握住刀,刀身半插入鬼面鱼的鱼头上,半露在外面。另一条鬼面鱼见状,连忙一摆尾,想从这条鱼身边错过去,不料距离太近了,两个鱼头还是撞到了一起。
陶清随着被撞的鬼面鱼,狠狠的晃动了几下,向旁边的岩石上撞上去。
两条鱼擦过的时候,陶清被猛的甩了一下,手一松没抓住刀,人被摔在了岩石上,吐了一口血。
她刚才往上窜的时候,虽然没被鬼面鱼咬到,但也被鬼面鱼身上的倒刺把小腿刮坏了,血丝渗了出来。再加上吐的这口血,把两条鬼面鱼又引回来了。
那两条鱼很大,也不知道它们的嗅觉怎么就那么敏感,似乎是一闻到血腥味就更兴奋了。
顾晨从鬼面鱼的身下不远处,他被踹下来的时候,看到陶清撞到了鱼的身上,还有些懵。完全凭着他这么多年下墓时养成的本能,端起枪冲着那两条鬼面鱼的肚子射了一梭子子弹。
两条鬼面鱼刚擦肩而过,奔着陶清的方向游去,鬼面被这子弹打的沙沙的叫个不停,两条鱼扭来扭去。
陶清见状,连忙游过去,用力把刀拔了出来。心疼的擦了擦刀。
被两条鱼挡住视线的顾晨,回过神来,心里一凉,完了,陶清被吃了?完了,自己媳妇没了?还没拐回家,或者进她家,人就没了?
自长大以后,就没哭过、没怕过的顾晨,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难受。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快,还没等哭出来,又射出去一梭子子弹。颇有一种不能让鬼面鱼好过的架势。
顾晨的枪法虽然不能称的上是百发百中,但在那些墓中险地也练出些准头。再加上鬼面布满了鱼的整个肚子。打的那本来是人脸形状的鬼面,扭曲狰狞了起来。
陶清揉了揉刚才震得发疼的胸口,把呼吸面具中的血弄出去,戴上面具狠狠吸了几口氧气,不顾腿上的伤,往下游去,本来想直接去把鬼面弄下来的,看了一眼举着手电的顾晨,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歪了歪头,游过去拍了拍顾晨。用手势问他怎么了?
顾晨看到她,睁大了眼睛狠狠吐出一口气,本想抱抱她的,也知道不是时候,只能忍住了。
陶清看他好像没什么大事了,就游向那两条鬼面鱼,下手快准狠的把鬼面刮了下来。
鬼面沙沙叫了两声,缩成一团,然后变成一股黑气,散开在水里。那两条鱼呆呆的停了下来,那条被陶清扎了一刀的鱼,从刀伤处和肚子下面冒出黑气,等黑气散开了,鱼也死了。另一条鱼黑气散的虽然慢一点,但也不过两三分钟就死了。
陶清的手电刚才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只用一个手电肯定是不方便,再加上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二人便上岸整理一下,顺便换个氧气瓶。
两人的头刚露出水面,顾晨突然把陶清拉过来抱住了:“你吓死我了。”嗓音有些喑哑。
陶清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顾晨身上疼的有些发麻,只能放开她,看到她嘴角还没擦干的血迹,又看了看她干干净净的刀:“你,你连自己的血都不擦干,还记得把刀擦干净?”顾晨没忍住声音,几乎是喊了出来。
陶清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啊,对了,还有,你的腿还流着血呢!”顾晨猛的看向了她的腿。陶清吐了吐舌头,心虚的笑了笑。
到了高地上,顾晨看看她腿上碎掉的潜水衣和露出来的深浅不一的伤口,又看了看那显然质量非常好,不仅没有卷刃,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被擦的干干净净的刀,被陶清气笑了:“不是,你的刀可比你结实多了,它撞到鱼身上,鱼流血,你撞到鱼身上,你流血,你有空擦刀没空管管你的伤口?”
后来陶清被顾晨勒令把伤口清洗干净绑好绷带,然后换一身浅水服,把伤口都裹起来。
陶清虽然不情愿也没办法,都是江湖中人磕磕碰碰很正常,又比较粗糙,这点伤过不了几天自己都能长好,再说了,她原来在家训练的时候受的伤有的时候都比这严重。但陶清没敢说出来,怕被顾晨说。
说起来陶清也觉得很奇怪,在家里她连长老和族长都不怕,有的时候脾气上来,宁可挨一顿打也不服软。一到顾晨这里,却下意识的气短。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那些鬼面下来的时候,缩成的那一团很像那些鱼最后面的那些小鱼?就是比那些还稍微大一点。”陶清说到。
“是有点像,但我没细看。”废话,陶清身上还流着血呢,他哪有那么多注意力分给鱼?“行了,你先别下去了,昨天不是说要去看瀑布接点水吗?咱们先去接水。”
“可是,咱们今天才下去多长时间啊?”陶清瞪大了眼睛。顾晨撇了她一眼:“就这么大一会儿,你都挂彩了。”虽然是为了救他。“你下次别先想着救我,自己先躲开不知道吗?你家里没告诉过你,你的命是最重要的吗?再说了,你不是要把解药拿回家吗?你死了谁拿药?”
“拿到解药是我对家族的承诺,那是我的责任,你是我带进来的,我不是让你为我送死的,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感谢了,我就算自己死在这儿,也得让你活着出去,这也是我的责任。”陶清说这话的时候,分外认真,起码到现在为止,顾晨对她真的算不错。
顾晨沉默了一会儿,“就算你不让我进来,我也会跟进来的,就像我之前说的。而且这有这么多东西,我自己肯定不能弄走,你们家人来了,也会知道我的。”
“不会的。”陶清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们家的阵法,没有我们家人的允许,是绝对进不来的。还有这些东西,我都设了法术只要我死了,它们都会消失的。以你的身手爬上去是肯定没问题的,即使受伤的时候。你到时候把那个绳子撤掉,没有人会知道你来过这里的。”
顾晨突然把陶清给的那块暖玉拿出来了,“那我也不会帮你把这个给你哥的,我顾晨名声在外,谁不知道顾爷只送信物,不送遗物?”他高昂着声音,微微仰着脸。
顾晨说完这话,就看到陶清的眼眶有点红,声音弱了下来:“我……就是想找个理由,让你有坚持活下去,不要白白死去的欲望。不是,不是不讲信用,也不是不愿意把这个给你哥。”
陶清抿了抿嘴,微微一笑:“那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话得直说,我这人不太能听出言外音。放心吧!我命很大的,不会轻易的没命的。”
“哼,爷不跟你一般见识,想爷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怎么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顾晨又勾起了一丝痞痞的笑容,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陶清笑着瞪了他一眼。
有的人白首如新,有的人倾盖如故。或许是之前的一见如故,又或许是之后的相谈甚欢,也或许是两人有过命的交情,不同于之前只是为了责任,“我现在很想让你好好活着。”陶清看着顾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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