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莲、绿茶、白月光、恶毒女配。
面对部长已下线的镜子,菜菜头一次扪心自问:哪一个自己演得来?
吱嘎,浴室门被从外推开。
扭头望去,付咸正要退出去。
“我不知道你还在。”他的目光短暂地在她身上逗留,又飞快地移开。
菜菜点头,觉得如此拙劣的借口还是不要拆穿的好。
在付咸准备带上门的一刻,她忽然开口:“你恨我吗?”
门锁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终于正视她。
“恨。”
他很诚实。
嘴角泛起名为自嘲的笑意,她问:“为什么还要救我?”
“这是两件事。”
翻译过来:恨是恨的,救也要救?
菜菜不确定。
“如果不救我,”她望向他,眼眸又慢慢垂下,“恨也会过去,曾经的一切都会过去。”
余光注视着门旁的双脚,动了。
他往前挪动了一小步。
“我说了,是两件事,你不要扯到一块。”
她不能去看他的表情,光听语调,有些烦躁。
“我,”她泫然欲泣,“如果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会不会信?我也知道没有证据,你是不会相信的。”
吸血老鬼怎么说来着的?哦,他们怀疑米诺陶是她放进城堡的。
“今天,我真的好害怕,”撑在洗脸台的胳膊不住颤抖,她声音哽咽,“好害怕,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会变成一只鬼?一只幽灵?为何那个男人要这么对我?甚至,我根本不记得认识他。”
“可是,你记得我,”付咸觉得话不对,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和老鬼他们你都记得。”
菜菜一噎,怎么忘记这茬?差点露马脚。
“除了你们,我还记得谁?”
话刚出口,她就觉得糟了。
“邱承阳,你白天还跟他打过招呼。”扯开嘴角,付咸后退至墙,“你是准备继续编下去么?”
一万头熟悉的动物已蠢蠢欲动,即将呼啸着从她这片没有草的土坡奔腾而过。
唯一的窗户外,月凉如水。
已过午夜,浴室里温度持续下降。
菜菜打了个哆嗦,部长的提醒再次浮上脑海。
脸色惨然,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算了,你都认定我是编的,再解释下去也是多余。”沮丧,又像放弃般,她不再看他,“麻烦再借我待一会,很快。”
“很快是多快?我要洗澡。”没了起先的心慌,付咸也逐渐冷静下来,干脆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外面比这凉快,你要不要出去好好再想想,接下来怎么编?”
他?!愤而转身,菜菜:“你就这么恨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双目通红。
付咸怔怔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有实体了。
或许是因为愤怒,也可能是贝文做了什么,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不再若隐若现。
从幽灵往鬼怪的体质正在转变?!
震惊得屏住了呼吸,付咸怀疑自己眼花。
“付咸,你给我听好了,”迎着他的目光,菜菜不躲不避,毫无畏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空再跟你弯弯绕绕打哑谜。假设我真做过足以让你们都怨恨的事情,请拿出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全部欠我一个道歉。”
原身做过的事她愿意扛,没做过,凭什么栽赃?
她是真的怒了,巴不得现在有原文在手,然后砸他脸上。
她不干了。
“要怎样的道歉?”
不知何时,他来到她跟前,微微俯身,温和地询问。
暗夜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她的面容。
想后退的步伐被生生压住,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怂。
“怎么样你才满意?”他以为她没听清。
扯了扯嘴角,菜菜忽然凑上前捧住他的脸,“让那个男人从这里消失,”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她恶毒地诉说着,“不然,我将是你从今往后的噩梦,永远永远醒不来的那一种。”
一字一句,冰冷的气息拂过他的薄唇。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知道了。”
刚刚,她听见了什么?
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浴室又变得空空荡荡,镜子里只剩下她的侧影。
“知道了。”重复着这三个字,。
付咸居然回答“知道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无力扶住洗脸台,菜菜哭笑不得。
最终,还是,恶毒女配……吗?
付咸,竟是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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