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郑警官!”陈志瞬间伸手指着单衍,大声指责:“这个人违规摆放废弃物,您看给我摔的!”
郑总郝惊愕:“陈志,又是你这小子。”
陈志表情愤愤:“摔的可不就是我吗?郑警官,这回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说完他将伤到的手想要给郑总郝瞅瞅,“您看我这手!”
郑总郝瞧了半天,没瞧出不对劲:“你这手黑的,几天没洗了吧?给我看干嘛,我不手控。”
他这么一说,陈志这才去看他的手,然后就惊讶发现他原本划破的伤口居然好无故好了!
整只手掌完好无损,就连留下来的那些血液也消失无踪。
郑总郝不耐烦对他说:“行行行,赶紧起来,地上躺着舒服?你屁股不扎啊?”
陈志还在傻傻盯着他的手看,旁边郑总郝看不下去了:“还愣着干啥?人家这摆放是合适的,有牌示,路又这么宽,别人不摔就你这么巧摔这儿了?我看你真是不务正业得失心疯了!怎么着?要我请你去警局喝茶啊?”
那警局的茶可不好喝,于是陈志只有莫名其妙,连忙点头哈腰地走了。
单衍说:“郑警官,好巧啊。”
郑总郝说:“不巧,我正是来找你的,碰巧遇上这陈志来找麻烦事。”
三人进店说话。
郑总郝看着面前白白净净宛如书生般斯文的单衍,不好意思地摸摸寸头脑袋,“单先生,我还是觉得上次你给我喝的那茶好!所以今天厚着脸皮过来找你依旧想问问这茶叫什么,哪里能买卖?”
“或者拜托你那朋友帮我带点儿,近来办这些案子头都大了!”
“稍等。”单衍不自觉挑了下眉,转身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罐东西,“泡水喝,小半勺即可。”
郑总郝接过那罐东西,“这是?”
单衍笑了笑:“送给郑警官的茶。”
那茶一喝就觉得贵,郑总郝想不到单衍这么大方,想想不妥,连忙一手抱罐一手往怀里要掏钱包,“不不不,不能白要,算是我买的!”
站在一旁的贺枭垂眼看这一幕,不急不慌开口道:“郑警官,这茶我老板有一堆,你别把它想贵重了。”
……
捧着茶罐心满意足地走出灯具店,郑总郝不期然瞧见在店门口附近鬼鬼祟祟的陈志,他顿时沉下脸,“你这小子还贼心不死?”
陈志却跑到他跟前,探身瞧了瞧单衍的店,咽了口唾沫,“不是,郑警官你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你安不安全!”
这话弄得郑总郝莫名其妙,他嘲笑说:“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往别人废弃物上摔。”
陈志的脸一下惨白,他神神秘秘凑近郑总郝道:“先别说我这个意外,郑警官,其实我怀疑这里不干净!”
“你手不干净!”郑总郝没好气道。
陈志连啧几声,“你怎么不信我呀!是真的!刚才我摔倒手的确划破了!贼拉长的一道口子,谁知道后面你一来它就突然好了!”
“你啥意思?”郑总郝盯着他。
陈志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定气,“就是那个意思,那什么……有、有鬼啊!不然我手咋好的?!”
郑总郝拍开陈志的手,“鬼你妈个头,我们这是社会主义,赶紧跟我念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见他丝毫不信,陈志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撞见对方手上装的罐子,灵光一现,忙问:“郑警官你这装的啥?刚过来没看见你那这玩意……难道是它们送的!”
郑总郝又拍开陈志想要来碰茶罐的手,“大胆!我的东西你都不放过了?”
陈志说道:“如果是它们送的,里面肯定装的不是好东西!别带回家!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是茶!”郑总郝忍无可忍。
陈志当然不相信这会是茶,他张嘴正要再说点什么,郑总郝身后突然就传来一个喊声。
“郑警官。”
回头一看,不是单衍,居然是店里的员工贺枭。
贺枭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十分礼貌地将一把伞交到郑总郝面前,“老板说天快下雨了。”
郑总郝反应片刻,将伞接过,“替我谢谢单先生。”
再一回头,哪里还有陈志那小子的踪影?郑总郝皱了下眉,还没抬腿朝前走,头上瓢泼大雨倾然而下!
我操!他惊呼一声,忙不迭抖开贺枭给他送过来的伞,那伞刚一撑开,漆黑伞底内一双发光的双眼正赫然直视他!
这猝不及防让郑总郝吓得差点没把伞丢出去!
然而他忍住再仔细一看,发现那原来只是印在上面的图案,根本不是真正的有一双眼睛在凝视自己。
嘶,还以为大白天就见了鬼了,郑总郝打直伞,立马就把这事抛诸脑后,只是想不到这单衍的口味还真奇特……
店门外,拨弄着扫帚收拾门口那堆破烂玩意,单衍停住动作,回头刚想喊贺枭来帮忙,哪知就只撞见黑圆堵在他的视野里,至于贺枭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敢在老板眼皮子底下偷懒也就只有这个他视为弟弟对待的贺枭了,单衍抹了抹额头的湿润,心底疑惑他压根没出汗,头顶便突然倾盆大雨而来。
他眉一皱,哪儿还有心情去清理,甩开手跑回店里,将雨水隔离在外面,单衍拍拍身上沾到的水,稍一抬头就意外瞥见贺枭站在他的面前,正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单衍心头一突,不禁奇怪他这小员工什么时候学会了瞬移,这出现得跟鬼魅一样悄无声息。
“老板,我有个疑问。”不等他先发出疑问,贺枭就截断了他的话头,自己先开口道。
“……你说。”单衍坦荡回视,并没有因为贺枭满含怪异的视线而回避自己的目光。
“那个叫陈志的手是怎么回事?”贺枭的声音严肃,这种仿佛质问的口气令单衍心底一抖。
他稳住表情,回想了一下陈志那宛如抹了锅底灰的手,“我哪里知道,那么黑可能是因为几天没洗吧。”
贺枭说:“不,我说的是他手上的伤去哪里了?”
单衍立马装得十分诧异:“伤?什么伤?我没看见啊,你是后来的……会不会看错了?那郑警官不是也没有看见吗?你看错了吧。”
他这般不承认却又认真的表情似乎具有不小的信服力,面前的贺枭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染上不确定的情绪。
“是这样吗?”他问。
“啊,不然还能是哪样?”单衍一边说一边转身上楼,“门外那堆破烂贺枭你先别去碰了,拿几个纸板把它盖住就好。”
“知道了老板。”贺枭在后望着他的背影。
随着那道背影隐没在楼梯处,慢慢的,留在原地的贺枭原本那单纯充满自我怀疑的眼神,陡然变得阴狠诡谲,透着无尽的冷漠。
郑总郝带着那罐茶一到警局,马上去敲响他老同学的门,眉飞色舞:“来了来了,一杯下肚,提神醒脑,两杯……两杯我还没试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起了推销。”杨俞翻了一页资料,看都懒得看。
“不不不,我带来的可是好东西!”郑总郝看了看杨俞略显憔悴的脸,想要急着分享的心情登时消散一半,“你这……拼命十三郎啊!”
杨俞扫他一眼,视线落回眼前的资料上,“不拼命点这案子怎么破?”
“那发现什么疑点了吗?”
说到疑点,杨俞放下手中的资料,直视他的老同学:“没有疑点。”
郑总郝准备认真听的表情一愣,坐下,只听杨俞继续说道:“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的疑点,单从周小年这一件案子来看,他身上无伤无病,指甲缝里也没有别人的皮肤组织,全身上下找不到致死原因,而人就是那么没了。”
他们办了那么多案子,接触过多少死人,但从没遇到这么怪异的尸体。
郑总郝思考半秒,问道:“找到肖晓燕了吗?”
“这不是你负责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杨俞说。
“我出去这趟我又没时时刻刻关注着。”
“那你关注了什么?”
郑总郝骄傲拍拍手里的茶罐,“我跟人单衍讨这个东西去了!”
“单衍?”杨俞一愣,想起这人就是之前带回警局问话的年轻人,“你什么时候跟他有这么深的关系了?”
“这都是巧合。”郑总郝摆摆手,然后将自己跟单衍还有陈志这个倒霉蛋之间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杨俞。
听完之后,杨俞没说其他,而是敲敲桌面将自己的杯子递到郑总郝面前,“让我见识见识你夸上天的茶。”
“行啊!”郑总郝说,“我来不就是来跟你分享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他伸手想要拧开茶罐,杨俞就在一旁看着。
但没想到一个小小罐口居然这么结实,郑总郝使了老半天劲,才终于把茶罐拧开了。
杨俞探头瞧了一眼,罕见地笑了,笑容无语:“你确定这不是随处挖来的一堆泥沙?”
泥沙?心下疑惑,郑总郝也凑近看了看,只见那罐里装着的哪是什么茶叶,就是一堆外貌跟泥土无疑的红色不知名东西。
他闻了闻,不太确定:“还是有股清香,但这形象是咋回事啊?”
杨俞靠回椅背,失去兴趣:“懒得理你,你慢慢喝去吧,别人吃土你喝土,别有风味。”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郑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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