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天时间里,自己所耗费的精力不小,在简单吃过一顿饭之后,一放松下来,单衍就感觉到了上涌的浓浓疲惫,哈欠连天。

    但是养成的习惯使他先不管收碗的事,转而抬脚走向浴室,“洗个澡——好睡觉。”

    他揉揉眼睛,停下脚步去喊身后的江严折,“热水器会用吗?”

    不过后者略带迷茫与纠结的眼神告诉他,很显然热水器这个人不会使。

    单衍想了想,摇头:“用神力清洁身体,这样依旧是没有灵魂的,你过来。”

    他勾勾手指,很和谐的是江严折毫不犹豫紧跟着他那个动作而去。

    屋里有空调因此温度刚好并不炎热,单衍一边教江严折放热水一边科普:“睡觉休息前洗个热水澡是很舒服的,驱走寒气和疲惫,虽然阴阳门没修补成功,但是不要亏待自己,你感受一下这个水温合不合适?”

    水声淋淋,单衍将花洒接在浴缸里移了一下,江严折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动作,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竟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单衍内心莫名,身体却不由自主已经拉上江严折的手腕,触感一片冰凉,他微惊:“你怎么这么冷?”

    不等江严折回答,他就兀自把水一关,“那快别耽误了,刚才的操作看懂了吧?都快十点了你先洗着!”

    然后退出浴室,关门。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透过那扇门,江严折什么也看不见,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对方这种关心,令那双深幽黑眸软化了些,但这种眼神没持续多久就再次归为平静。

    哐哐当当的,单衍从卧室翻出一套换洗衣服,以他一七八的个子衬江严折一八七的身板,希望能套得进去。

    不过就在他抱着衣物返回浴室门前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呼,水声立停。

    单衍脑仁一疼,想也没想,径自拧开门跨了进去,“出——什么事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无意识从嘴里飘出来的,他愣愣看着对面的人,江严折手里抓着一个东西,也呆呆地回望他。

    然后在单衍视线下移的时候,江严折抬起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遮住了左胸的位置。此时他只脱了衬衣,裤子还来不及解就发现了他手里正逮住的不速之客。

    按照江严折隐忍的性格,那一声仿佛被凌迟的惨呼,当然不是他发出的,于是单衍的目光只好移到困在对方手上的两只眼睛。

    没错,这不速之客就是一双眼睛,这样抓着终不是事儿,所以江严折刚松手那东西就要趁机逃跑,然而下一秒被一道光圈死死锁住。

    二者相冲,那玩意儿霎时惨叫似要穿破耳膜。

    单衍有点庆幸这东西除了在场的他和江严折之外,别的人都听不见,不然这般杀猪叫可要引来楼上楼下的邻居们的围观了。

    他看看江严折又看看那东西,不太明白这东西怎么胆子这么大,敢主动撞在引渡人的手里,而且还是最厉害的那一个的手里。

    “饶了我!大侠!哦不两位大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单衍盯着不禁觉得好笑,这是哪路来的阴魂,不久前他才见过横的,但没见过怂成这样的。

    浴室不好问话,单衍于是扯过毛巾扔给江严折,期间他多盯了两眼裸着上半身的美男,在江严折似有所感扫过来时,他十分正经带着这倒霉阴魂走出浴室。

    “我都没见过的场景,你竟然敢偷看?”趁着对方穿衣服收拾的时间,单衍往沙发一坐,不着头脑说了一句。

    “误会误会!”那双眼睛大声辩解,“无意闯入!我是无意啊!”

    单衍哦了一声,突然消失在原地,不过两秒眨眼工夫,他重新回到沙发位置,原本空荡荡的手上多了一把黑色折叠伞。

    一看见他,那双眼睛里霎时写满惊恐,当着眼睛的面,单衍轻松撑开那把伞,转了转。

    忽而发现伞的外侧有个猫咪图案,他眯眼想了想,觉得这伞有些眼熟。

    他们住在三楼,这伞就放在他家阳台下,想到这里单衍眼神冷如冬冰,“谁派你来监视的?”

    “没、没人啊……”

    单衍慢慢收起伞,余光瞥见从浴室出来的江严折,眼尖瞧见对方耳根的薄红,想要审问那眼睛的话立马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眨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再看,宛如错觉一样,江严折的脸色如常。

    单衍转开视线,这小插曲并没有再打断他想知道这眼睛身份的问话,“那不然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那声音犹豫。

    听不到有力回复,单衍望了望在他身边坐下的江严折,“你好像很在意这把伞?它是你的栖身之地对不对。”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现在处于劣势的是你,知道我身边坐着的这位是谁吗?”

    猝不及防被提到的江严折抬眼,只见单衍侧脸挂笑,“虽然我还能心平气和好好跟你说话,但他不一样,你看他长得凶神恶煞冷气逼人,你不说实话的话就只有在他手里魂飞魄散,不得升天。”

    凶神恶煞江严折:“……”

    那双眼睛被威胁又逃不走,更何况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虽然他死了,但胆都快吓破了,生怕单衍将他交给这个冷面男人去祭天。

    所以下一刻当着两个人的面,居然委屈自言自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死了都还要被人……太惨了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单衍不为所动,问:“你是谁?”

    眼睛抽气回答:“周小年……”

    单衍皱眉,只听周小年又说:“快递小哥,在警察局我们见过一次的!”

    “哦,是你。”他恍然大悟,接触过张大海那样恶心的人,单衍连带有关系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周小年不知被这样的人记着是好是坏,一时噎住话语,下一秒却听单衍叹息:“你果然死了。”

    仿佛一道惊雷,周小年一愣,顿时激动起来,“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果然!?”

    难道对方知道他会死?

    “你们两个是人是鬼!?”

    单衍放下那把伞摆在一边,一字一顿:“我们是人,你不是。”

    对自己突然死了的事实,周小年一直不太能接受,所以那双眼睛陡然泣出血泪,量如泉涌。

    单衍拧了下眉,没阻止,他知道周小年需要发泄,只得说道:“害死你的东西也已经死了。”

    周小年呜呜,“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啊!?”

    还真见过的单衍语气肯定,“当然,那害你的东西其实跟你一样,也是阴魂,不过没你这么……嗯,怂。”

    半晌未搭话的江严折闭眼,而后兀地睁开,漆黑双眸里沉沉,他摇头:“不,他不是阴魂,而是阳魄。”

    单衍没多说什么,但也微微吃惊,他分不清阴魂阳魄的区别,只是因为这周小年造型诡异而猜的。

    “你好像不管阳魄的?”他问江严折。

    这句的好像陡然勾起许多思绪,江严折抿唇点头,想不到对方还记得他负责的类别,一时间心脏一沉,划过一股暖流。

    不知道两人在交流什么的周小年两眼懵逼,看他是阳魄说明本质不坏,于是单衍就简单为其说明了一下死后的规则。

    闻后,周小年如果嘴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目瞪口呆,“像张大海那种恶毒的人就应该被带走!”

    单衍十分赞同:“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小年:“……”这位大哥记性真好。

    说他为什么在这里,答案其实昭然若揭,周小年也不嫌麻烦地为了保狗命,而把一个人供了出去。

    “其实啊……是郑警官让我来的。”

    听见郑总郝这个名字的时候,单衍就不是很明白了。

    就在刚才他忽然记起这伞是贺枭的,而贺枭的伞怎么会在郑总郝手上,而周小年又是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伞身之内?

    等等这些复杂问题,他要一个个得到解答。

    “据郑警官所说,这伞是你家员工说是你借出去的。”周小年说。

    单衍困惑:“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周小年哪管别人记不记得,他现在就一个目的,只想走和脱身,顶着层层压力只好吐露自己所知道的。

    “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伞中,期间不能隔得太远,也不能离开它太久,后来是郑警官打开伞救了我啊!”

    “哦。”单衍眯眯眼,“所以郑警官知道了你的存在,然后想到这把伞是以我的名义借给他的,在警局我和你又有过简单接触,于是他派你过来监视我?”

    周小年十分服气:“你说的都对了……”

    单衍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笑:“意义何在呢?”

    “他怀疑我的死还有肖晓燕的失踪,都和你有关。”

    不知道该摆出哭还是笑的表情,单衍道:“这口黑锅似乎有点大。”

    周小年补充:“郑警官会这么怀疑不仅仅是因为我打破了他的三观,还外加看了一个关于你的视频。”

    说到视频,不仅是单衍,连江严折都气息一冷,吓得周小年眼皮一直打架,忙解释:“不不不是我拍的啊,是别人拍的,如果你们要知道更多的,可以问郑警官!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大着胆子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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