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金钱?生命?还是…他的身体?
乔迟扭头望向窗外,看着高架桥边上的栏杆飞速滑过,然后他像泄了气似的靠在了软皮靠背上。
“知道。”
乔迟懒懒道,“付出对等的工作。”
他抬眼看向许惟时,“说吧,要再给我加一部什么戏?不过先说好,我一次只能拍一部,加的戏只能等《霸道王爷爱上我》杀青了之后再拍。”
许惟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你确实挺会加戏。”
乔迟不接话,他靠在座椅上扭了扭,直接瘫着闭目养神。
不管了,开始摆烂。
“怎么不说了。”
阴测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刚才谈条件时不是很会说吗?”
乔迟睁开眼,迎上那个不屑的目光,问道,“说什么?”
许惟时将手臂搁在了扶手上,以一个放松的姿态问道,“为什么要跑?”
审视的目光在乔迟脸上转了转,是因为他联系不上他,故意跑给他看?
欲擒故纵?
真是低劣的手段。
“练手。”
乔迟忧虑道,“我怕我哪天红了被人绑架,所以先在许先生的手下练习一下。”
一片阴影从车前笼罩过来,车辆驶入了地下车库,乔迟看了一眼窗外,并不是酒店的地下车库。
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乔迟刚下车就听车内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让你再练习一下。”
“阿勇。”许惟时吩咐道,“带他去地下室,看他今天能不能逃出来。”
阿勇面上似有些为难,但还是对着乔迟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迟回身一手撑在车顶,然后弯身看着车内许惟时笑道,“如果逃出来了,那许先生的手下不得换一批吗?”
“你倒是很自信。”
许惟时望着正前方冷声道,“逃不出来就在里面呆一晚上,好好反省一下。”
乔迟收回手,直起身对着阿勇示意可以走了,刚走了几步,他便侧头问阿勇,“地下室有什么好玩的吗?”
阿勇愣了半秒,轻轻摇了摇头。
“行吧。”
他一脸失望,手机也不在身上,地下室又没好玩的,看来得睡上一天一夜了。
斜阳照进宽敞的办公室,给白色大理石地面铺上了一层金橘色,许惟时忙完了手头上的事,便将阿勇叫了进来。
“他跟你说了什么?”
阿勇低声回道,“问我地下室有没有好玩的。”
眉心不由一皱,亏他还以为这个代替品长骨气了,真会逃出来试试。
“把监控视频传过来。”
阿勇应了一声,不多时,许惟时面前的电脑上就出现了地下室的监控画面。
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公司楼下储存资料和堆放杂物的地方,里面除了一个看门的保安,还时不时的会有员工下去拿东西。
乔迟就被关在其中一个空房间里,为了让他玩得开心,许惟时还特地派了三个保镖守在门口,房间门口两个,地下室门口一个。
房间不大,一前一后各有一个摄像头,电脑屏幕里的光反射到了许惟时戴的眼镜上,他眉心皱了皱,两个监控视频里都见不到乔迟的身影。
“阿勇,叫人进去看看。”
阿勇等许惟时挂断了电话,一边用对讲机联系底下的保镖,一边打开了监控视频。
“人不见了,你们开门进去看看。”
监控视频内,地下室的房门被打开,接着一名高大的保镖拿着对讲机走了进去,他在里面张望了一下,突然画面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泛着蓝光的镜片下,许惟时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讶异,正要呼叫阿勇,就听见阿勇在敲门了。
“进来。”
阿勇拿着对讲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许惟时然后递上了对讲机。
“乔迟让我给您。”
许惟时瞥了一眼对讲机,并没伸手去拿,这时对讲机滋滋一响,就听对方骂道,”许惟时你有病吧?说好关一晚上,你让人进来做什么!“
声音渐小,最后还嘀咕了一句,“衣服都脱了…”
电流声截然而止,偌大的办公室内静得彷佛没有人一样,阿勇拿着对讲机的手开始发酸,却始终不敢看许惟时一眼。
“把他带上来。”
终于听到了老板冰冷的声音。
“好的,先生。”
阿勇拿着对讲机退了出去,许惟时看着屏幕中那块黑色的监控视频手指慢慢蜷曲成拳。
从第一次见面就他就表现得异常轻浮,知道他放荡,但是不知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敢这样,什么地方呢就敢脱衣服!
顶着一张酷似白越生的脸,灵魂却如此卑劣。
不一会,阿勇就带着人上来了,他特地带着乔迟从许惟时的专用电梯上来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嫌,但主要的还是乔迟身上灰扑扑的太脏了,被人看到了会丢老板的脸。
门被敲了敲,许惟时就看着阿勇将乔迟带了进来。
乔迟从剧组出来时身上穿着一件半长的外套,虽谈不上正式,但也还算整洁,而此时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袖t恤,上面沾满了灰尘,而那件外套被他挂在手臂上,也是脏兮兮的。
“你在干什么?”许惟时冷声问道。
“睡觉。”
乔迟打量了一圈他的办公室,散漫道,“底下又没好玩的,也没张床,只能把外套铺地上睡了。”
许惟时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脱衣服指的是脱了外套。
看着他满身灰尘彷佛就像看到了一块精致的糕点,被滚到了地上。
明明是自己很喜欢吃的,但是太脏了,无法下口,想丢却又舍不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许惟时嫌弃地移开目光。
“进去洗干净。”
办公司里面有他的休息室,里面的装潢带着一股浓浓的欧洲风,阿勇将左顾右盼的乔迟带到了浴室门口,然后就回到了办公室。
许惟时抬起头,对阿勇说道,“去查一下,监控是怎么坏的。”
阿勇应了一声,正要出去,许惟时又道,“再重新调查一遍乔迟的过去。”
他现在已经不相信乔迟只是一个普通的穷酸学生了,电脑上是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里面的男孩穿着朴素的衣服,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脸上偶尔会出现淡漠的表情,但更多的时候是胆怯与小心翼翼。
从小失去双亲,被乡下的伯伯养大,前半生过着清贫的生活,却在大学即将毕业时,养育他的伯伯患上了严重的肾病。
许惟时的一纸契约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在连检查费都拿不出来的家庭,他给他钱,甚至已经帮他找好了肾源。
而他却…
如此不知珍惜。
乔迟在许惟时的休息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外套,上面的弹力绳已经被他扯掉了,他在地下室调整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然后自己就坐到了盲区内,等到许惟时发现他不见了,派人进来时,他就利用弹力绳弄坏了动过手脚的摄像头。
许惟时不是手底下的人不行,而是他和他手底下的人都不行,就这还想吞下姜氏,简直是做梦。
乔迟披着浴巾,在衣柜里看了看,里面全是清一色的衬衫,因为全是按照许惟时的尺寸定制的,他挑挑拣拣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只好随便拿了一件穿在身上。
衣服还能勉强穿穿,裤子却没办法了,他穿上许惟时的裤子就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裤子,他踩着裤脚看了看,估计许惟时比他高出的十厘米都高在了腿上。
他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两手捏着大出来的裤腰,然后一脚踢开了休息室的门。
办公司里汇报工作的声音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朝他看了过来。
许惟时抬眼望去,只见乔迟站在休息室门口,头发半干不湿的散落在两颊,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衬衫,衬衫上的三颗扣子都没扣,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胸膛。
“在忙?”
乔迟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你们继续。”
说完他便退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关上后,不到一分钟就又被推开,许惟时沉着脸走进来,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颌。
凶狠尖锐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射到乔迟眼中。
“这就是你的手段?”
说着他一把将人甩到了单人沙发上,然后两手撑在扶手上,以一个包围者的姿势将乔迟圈在了这一小块空间中。
“你以为你这样能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轻蔑至极的语气,还有那审视的目光从乔迟脸上一直打量到了他裸露的胸膛。
乔迟默默地将双腿收到了沙发上,然后盘起,仰面问道,“许先生什么意思?”
“是我还能拿到工作之外的酬劳吗?”
说着就往上扯起自己的领口,瞪了许惟时一眼,“别看了,身材方面我承认不如你。”
“算你赢还不成么?”
他放佛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许惟时话里的意思。
他开始扣他胸前的几粒扣子,在扣到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时扣了好几次都没扣好,于是他微微仰起下巴,费力地扣着。
他仰着头,眼睛盯着许惟时,目光微闪,似在求吻。
许惟时扫了一眼他红润的嘴唇,发出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冷哼,然后站起了身,走到了旁边看向窗外。
想勾引自己亲他,简直是在做梦。
在他起身的一秒后乔迟就扣好扣子,他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对着许惟时伸手道,“把我的手机给我。”
没手机的躺平,跟躺在棺材里有什么区别。
“你还想要手机?”
许惟时回身道,“手机不是被你扔了吗?”
“扔你车上了,你有义务归还。”
“呵…”
“现在承认是故意扔的了?”
乔迟的手抬累了,便收回了手。他将两条腿挂在了沙发扶手上,身体也歪歪斜斜地靠在了椅背与另一边扶手的夹角上。
“手机联系不上人,就不中用了。”
他撑着脑袋,彷佛自己要手机真的是为了打电话而不是打游戏。
许惟时扫了他一眼,见他此刻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冷嘲道,“不中用的东西多了。”
“那我确实是不中用。”
乔迟继续摆烂道,“又没在娱乐圈混个脸熟,直接拍个不入流的小网剧,到时候除了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娱乐圈还能有其他结局?”
“我说的对吗?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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