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色飞机在第一缕阳光中从天空缓缓降落在了f国的国际机场。
一刻钟后,许惟时见到了他的生意合作伙伴,刚寒暄两句,一旁的阿勇接了个电话后就变得面色凝重起来。
许惟时扫了他一眼,眉心微微皱起,侧头问道,“怎么了?”
“乔迟出事了。”
“什么?”
一瞬的失态让身边的合作伙伴感到有些吃惊,许惟时意识到后,朝对方淡淡一笑,解释道,“家里的狗丢了。”
对方露出了一个为他感到担心的表情,宽慰道,“别担心,小狗一般都会记得回家的路。”
许惟时点点头,随着合作伙伴一同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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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a市的出城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往城外疾驰而去。
乔迟是被人从病房带走的,当时他刚帮杰利剥好一根香蕉,就有一伙人冲进了病房,而带头那人正是前一天被他揍过的姜家公子,姜珥。
姜珥脸上的红印还没消,一脸睥睨地看着乔迟。
“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帮你走?”
姜珥交往过的女朋友几乎都是娱乐圈的人,所以杰利是认识他的,当他看到姜珥找上门来时,他才知道乔迟口中的傻逼肇事者就是眼前这个姜家公子。
“姜公子,乔迟不懂事。”
杰利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您给我个面子,咱们这事坐下了慢慢谈。”
“给你面子?”
姜珥冷笑一声,“你有什么面子?”
他不是娱乐圈里的人,自然不会给杰利面子,况且他这是被人当众打了脸,现在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看着他身后的人一副要砸医院的样子,乔迟把香蕉递到了杰利手里。
“医生交代了,一天一根香蕉,防止便秘。”
说完他就对着姜珥冷声道,“有事到外面去说。”
杰利正要去拉乔迟,结果被对方的人按回了床上。
看着乔迟被带走了,他只好给许先生的助手打了电话。
黑色商务车内,乔迟的视线越过了身旁的壮汉看了一眼外面,轻笑道,“在a市不能谈吗?”
“谈?”前面的姜珥侧头道,“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谈谈?”
乔迟歪了歪头,“你想怎么样?直接杀了我?”
姜珥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不怕,当爹的怎么会怕儿子开玩笑。”
“没跟你开…”
话说一半姜珥突然反应过来,一瞬间,脸就变得通红起来,他抬手就往乔迟脸上抽来,乔迟往旁边一闪,他抽了个空。
“按住他!”
姜珥话音刚落,乔迟就被一左一右的两个壮汉按住了肩膀,接着额角一疼,姜珥的巴掌打在了他昨天受伤的地方。
不一会,一道暖流从他额角流了下来,刚结痂的伤口又出血了。
姜珥还没开始得意,乔迟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他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埋头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正要动手,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瞪了乔迟一眼,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什么?”
许是对方说的话让他感觉非常震惊,他回头看了乔迟一眼,然后说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似乎被说服了,便说了句“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他就回头打量起了乔迟,乔迟被他盯得直犯恶心,便问,“在家你也是这么看令尊的吗?”
这回姜珥倒是反应快,反击道,“我一般都是这么看狗。”
“原来令尊是狗。”
“艹!”
f国,与合作伙伴谈了一天生意的许惟时终于在觥筹交错的酒会上有了一丝空闲,他对着阿勇使了个眼色,阿勇便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乔迟被姜珥带走了。”
许惟时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灯光下,酒杯中的晃动的红酒倒映出一抹不安的光泽。
“他怎么惹到他了?”
阿勇回道,“据说是姜珥把乔迟的车撞了,姜珥倒打一耙,从医院把乔迟带走了。”
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许惟时对着朝他走来的合作伙伴点一下头,然后迎上去说道,“抱歉,国内有些私事缠身,今晚不能再与您共饮了。”
“咣”地一声清响,酒杯碰撞之后,许惟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赶往机场的路上,许惟时在看阿勇从网上整理的视频。
a市这几天天气不好,视频背景是阴沉沉的天空,他看着乔迟从侧翻的保姆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整个人看起来和天空一样阴沉。
之后看着他将姜珥揍翻在地,许惟时不禁轻笑了一声。
阿勇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见他此刻的表情似乎要比刚才轻松了一些。
视频继续播放着,乔迟扶着车门对着车内呼喊,直到里面的人好像回应了他,他那张阴郁的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一瞬天晴。
平板被许惟时扔在了旁边,他仰起头,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样,一闭眼就是乔迟脸上的那两道血痕。
仿佛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只有那两道血痕红得触目惊心。
姜家对他来说太特殊,他如今能走到今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他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他还要等,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朝姜氏集团出手。
可是乔迟该怎么办…
许惟时靠在车上,手机在他手中被攥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被放在了一旁。
他只是乔迟,不是白越生…
或许,即使是白越生,他也无法在这两者之间选择白越生。
路上的灯明暗交替着一晃而过,许惟时冷声问道,“还有多久到机场?”
“快到了,先生。”
b市,一条宽阔的江将其一分为二,江岸两边,无数霓虹将城市的夜景映照在江上,然后在这黑色的水波纹中慢慢进入人们的梦乡。
黑色的商务车从跨江大桥上飞驰而过,姜珥回头看了乔迟一眼,接着便拿出手机给他的堂哥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乔迟被两名壮汉拉下车,挟着带进了别墅。
这是姜珥自己住的房子,他平时经常会带一些朋友过来玩,所以房子里除了一些年轻人玩的东西外,茶几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乔迟刚进门,就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整洁的衬衫,见乔迟被两个壮汉挟着进来,面带愠色地看了姜珥一眼,然后冷声说道,“放开他。”
两旁的壮汉松开了手,乔迟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看着这个模样文气的男人,猜想着他是姜家的谁。
“这是怎么了?”
男人见到他脸上的血迹,瞪了姜珥一眼,“还不快拿医药箱来,再通知张医生过来一趟。”
说完他便对着乔迟淡淡一笑,如沐春风。
这一笑,乔迟就猜到他是谁了。
姜恒集团的继承人姜珋,在姜成昌死后,他的三个兄弟将他的产业夺走,其中姜珋的父亲就拿走了一半,后期他故意接近乔迟,睡了乔迟之后利用乔迟的软弱与对许惟时的爱慕,逼迫乔迟帮他潜伏在许惟时身边,替他盗取商业机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乔迟还在背叛许惟时与离开许惟时之间做抉择时,白越生就回来了,乔迟就此被抛开。
乔迟此刻就不明白了,怎么着自己只是多考了个驾照就把这些破事给提前了呢?
“不好意思。”姜珋朝乔迟伸出了手。
“事情的经过我都了解了,是我弟弟太不懂事,你和你经纪人的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费我都会一一赔偿给你。”
乔迟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沉默着低下了头。
这时姜珥拿着医药箱下来了,姜珋走到了沙发边,对着乔迟温声道,“乔先生,你受伤了,过来先上点药。”
乔迟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抬眼看向姜珋,只见他浅浅一笑,温声问道,“有没有觉得我有些眼熟?”
废话,与许惟时是堂亲,能不有那么点眼熟吗?
乔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摇了摇头,“不觉得。”
在姜珋平易近人的微笑中,他又小声问道,“我们见过吗?”
“你先坐下来,我一边给你处理伤口,一边和你说。”
姜珋从医药箱拿出消毒棉签,见乔迟并没坐下,便又说道,“别害怕,等会等医生帮你看过了,我就送你回去。”
乔迟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把头抬起来一点。”
巨大的水晶灯下,姜珋的影子将乔迟整个人都覆盖住了,乔迟仰着头,目光落在姜珋的胸口。
姜珋唇边似有笑意,因为乔迟不敢看他。
他的手轻轻扶着乔迟的下巴,然后让他微微侧着头,他慢慢地将乔迟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又小心地挑起他沾在伤口头发。
刚挑起一根,乔迟就“嘶”地一声往后缩去。
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起了雾,他蹙着眉头,小声说道,“你弄疼我了,我要等医生来帮我处理。”
“抱歉。”
姜珋自责道,“我之前没帮人处理过伤口。”
乔迟:“……”
尼玛,没处理过伤口还要赶着上手,能不能把您的獠牙收一收,都快戳到猎物的喉咙管了!
乔迟的目光从他脸上飞快地闪过,然后埋下头“嗯”了一声。
姜珥在一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被轻轻一碰就说疼的人,明明之前勇猛得跟个张飞似的。
“哥…”
姜珥提醒道,“别被他骗了,他可不是柔软…”
话还没说完,一瓶酒就朝他飞了过去,但准头不足,酒瓶直接砸在了他脚边,玻璃渣混着淡黄色液体全都溅到了他身上。
“你他妈…”
“姜珥!”姜珋冷声喝道。
他看向身边的乔迟,只见他已经站起了身,眉头紧紧蹙了,一副恨极了姜珥的样子。
“哥,看到了吧!他就是在你面前装。”
乔迟听着他的话,又从茶几上抓起了一瓶酒,正要朝姜珥砸去,手腕就被姜珋给握住了。
“姜珥,你带着你的人出去!”
姜珥没好气地瞪了乔迟一眼,然后带着人走了出去。
看着人都走了,姜珋这才从乔迟手里轻轻将酒瓶拿了下来,然后问道,“你很讨厌姜珥?”
“为什么讨厌他?”
为什么?当然是他傻逼咯。
乔迟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才小声回道,“他不遵守交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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