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时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西装,单手插在口袋中,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比起乔迟的一脸宿醉的模样,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进了房间,接过安叔手里的汤递到乔迟面前。

    “喝了。”

    乔迟眼神乱了半秒,随即抬脚往浴室走去,“我,我要洗个澡,你放在那里。”

    浴室中传来水声,安叔识趣地退了出去,许惟时拉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一件自己从前的衣服放在床上,听着里面水声渐小,便与乔迟说道,“衣服给你放外面了。”

    乔迟穿着浴袍出来,房间内只剩他自己了,他走到床边拎着衣服看了看,是一件白衬衫,摸起来材质极好,却不似新的。

    看款式要比许惟时衣柜中的那些衬衫都年轻一些,乔迟的手紧了紧,眉心也跟着压了下来。

    二楼走廊上还挂着白越生的画作,许惟时的外祖母对白越生那么熟悉,指不定从前白越生就在这里住过,手里这件衣服也许就是他的。

    乔迟手一扬,衣服就被扔在了床上,他换上了自己昨天穿过的衬衫,臭就臭点吧,反正他不要换白越生的衣服,与许惟时签定契约不是他本意,虽然自己的确是个工具人替身,但在这种小事上,他才不屑成为别人。

    房间门被敲了敲,门外的许惟时刚开口想问乔迟好了没,房门就被拉开了。

    洗去了一脸惺忪模样的乔迟整个人格外亮眼,许惟时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还是穿着昨天的衬衫,目光越过他肩膀落在了床上的衣服上,“怎么?有洁癖?”

    “没有。”

    乔迟从房间出来,往楼下走去,“穿不惯别人的衣服。”

    许惟时跟在他身后,“之前穿怎么没见你有这习惯?”

    “什么?”乔迟猛地一回头,“我什么时候穿过了,你别诬赖人。”

    许惟时忽地一笑,揽住了他肩膀,“我给你算算。”他伸出手指头,“第一次在酒店你要洗澡,穿了我的衣服,第二次在公司,你洗澡后又穿了我的衣服,第三次你在酒吧和葛玉琅喝酒,穿的还是我的衣服,怎么?现在长本事了,开始对我挑挑拣拣了是吧?”

    乔迟哑口无言,没曾想刚才那衣服竟是许惟时自己的,他下意识地往二楼走廊看去,在看到那副画后又飞快地垂了下眼,然后肩膀一耸,从许惟时手下挣脱出来,“款式太难看,我不想穿。”

    许惟时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刚才那汤喝了吗?”

    已经下了楼的乔迟顿住脚步,一想到还要再上去喝汤就老不乐意了,于是说道,“喝了。”

    “后天除夕,你该去看看你伯伯了,这身衣服上一股酒气,我带你去买两件,”许惟时拉着乔迟往外走,“省得长辈闻见了担心。”

    乔迟被他拉着乖乖跟着往外走,自他成为了乔迟后,他还未曾去看过伯伯,也许是他伯伯知道他边工作边上学太过繁忙,而且自己看病也花了不少钱,便也从不敢随意给他打电话,反而是隔一周会给他发一条短信,叫他注意身体。

    刚开始乔迟还会回复一下,但自从上次参加节目扔了手机后,他就把这事给忘了,此刻许惟时提起来,他只觉得羞愧,竟叫病中的老人苦等他了。

    两人出了庭院刚要上车,身后就有呼声传来,安叔捧着碗一路小跑,脸上又急又忧。

    “喝了?”

    许惟时看了一眼安叔手里的碗,低头看乔迟,看着乔迟理亏地移开目光,然后又恼恼的横了自己一眼。

    他伸手接了汤,摸着还有些余温便喂到了乔迟嘴边。

    “不苦的。”

    这醒酒汤许惟时以前喝过许多次,许氏集团刚做大时他不免要与人应酬,那时候几乎一周要有五天他是被阿勇搀回去的,安叔在家里看着,也不敢多劝,只是默默的烧一碗醒酒汤给他,此刻他见乔迟不喝,只当他是怕苦,小孩子心性想逃避喝药。

    乔迟看了一眼面前的汤,扶着碗咕噜咕噜地喝了,完了一抹嘴角,“我不怕苦。”说完就钻进了车内。

    许惟时将碗递给安叔,边上车边问,“那你怕什么?”

    乔迟默了默,将生平害怕的事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回道,“我什么也不怕。”

    话一说出口,乔迟就沉默了,他像是触碰到了一个开关,直接将两人昨夜发生的事摆在了明面上。

    许惟时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确实是什么都不怕,我还以为你敢做不敢认呢。”

    乔迟原本是不敢认的,此刻话说到这份上了,不认也得认了。

    “怎么不认。”乔迟迎上许惟时的目光,“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赔不是?”

    前排开车的阿勇张了张耳朵,飞快地瞟了一眼车上的后视镜。

    “那倒没有。”许惟时身体往后退了退,脸上憋着笑,“你这样有些恼羞成怒。”

    乔迟咬着牙,“我,没,有,怒!”

    许惟时点头,伸手在他背上摸了摸,安抚道,“没有怒,只有羞。”

    乔迟一听,一把甩下他的手,紧逼过去,“羞也没有,不就是亲了吗?这有什么好羞的?!”

    身下的车明显顿了一下,后排的两人同时朝开车的阿勇看去,阿勇大气不敢出,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路况,然后敏捷地一掌拍在了挡板按钮上。

    在两人热情似火的目光中,阿勇冷汗直冒,车内挡板终于降了下来。

    “真不怕?”许惟时故作惊奇。

    乔迟冷哼一声,身体退了回去,“你少激我,我不上当的。”

    “是吗?”许惟时问道。

    “是……唔…”

    乔迟话未说出口,就被许惟时抱着堵住了唇,唇舌相抵,乔迟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清甜,过了一会,许惟时手臂松了些,嘴唇擦过他脸颊吐气在他耳边。

    “我激你做什么?”

    乔迟还被他箍着,本想挣扎,但想到一挣扎自己可不就是怕了他吗,于是伸手揽住他脖子,“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上当。”

    “哦?”许惟时低头浅笑,一手托着乔迟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两人除了跳舞,在这方面也颇有默契,昨夜起先还磕绊过,今天的两人就熟练非常,理智告诉乔迟不能陷在这种事情上,但身体却对许惟时恋恋不舍。

    就像是将他丢在了一个温暖的陷阱中,尽管知道危险即将降临,但他仍然贪欢。

    但一直沉溺于其中终究是不好的,他推开许惟时,脸上泛着红晕,故作严肃道,“下不为例。”

    许惟时捧着他的脸替他揩了一下嘴角,又给他整了整身上的衬衫,也不回应他的话,反而是从旁边拿了一个画着卡图案的信封给了他。

    “这是什么?”乔迟接过信封,正反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乔迟哥哥收。”

    “杰利昨晚给我的,你喝醉了,他让我转交给你。”许惟时看着信封,“应该是花朵儿童资助的孩子写给你的。”

    乔迟打开信封,嘀咕道,“给我做什么?捐钱的是你,应该给你才对。”他将里面的信纸展开,还没开始看,旁边就传来许惟时幽幽的声音,“姜珋不也捐了?你怎么不说给他?”

    乔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微微透着不悦之色,于是想了想,这才记起自己昨夜醉酒后好像还真见过姜珋,但姜珋与他说了什么倒是记不清了,于是问道,“姜珋昨天说了什么吗?”

    许惟时听乔迟这么问,昨夜的情景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如果不是他过去的及时,只怕乔迟都将自己的脸递了上去,想到这里他又捧住了乔迟的脸,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亲了下去。

    这一次吻得重了一些,乔迟一把推开他,摸着发红的嘴唇骂道,“许惟时你有病吧?!”

    许惟时将头别到一边,冷声说道,“看信。”

    乔迟横了他一眼,低头开始看信。

    ——乔迟哥哥你好,我是花朵儿童小宇,非常谢谢你帮我们筹集善款,现在我和我的小伙伴都已经换了新的课桌与书包,我听老师说,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搬到新的学校了……我写了申请书交给老师了,希望能参加明年的慈善晚会,那样就可以见到乔迟哥哥了…

    “他说想见我,”乔迟拿着信,扭头看着许惟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满都是喜悦。

    许惟时伸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不错,我们乔迟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了,将来一定是大明星。”

    乔迟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心叠好信纸,“我说过了,不当大明星。”他抬眼看许惟时,“而且你不是还替我拒绝了拍电影吗?你也觉得我不行是不是?”

    许惟时听他似乎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便一把将他捞进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问,“你是因为这事喝酒的?还把我送给你的胸针扔了?”

    乔迟脸上微微发热,他喝酒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情,但这件事的确让他有些生气,他也确实是拍不好电影,只是许惟时也不该对他一点期望都没有吧!于是他给了许惟时一肘,正要说话,车却停了下来。

    许惟时捂着胸口松开他,刚拉开车门还未下车又回身牵住了乔迟。

    “下来。”

    乔迟跟下车,阿勇站在车前,一副没长眼睛的样子。

    年底了商场格外热闹,许惟时的衣服都是定制的,他没在外面买过衣服,乔迟除了刷姜珋卡那次,也没在外面买过衣服,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挤在人群中,许惟时怕乔迟与他走散,紧紧拉着他的手。

    人群中,因为两人衣着正式,样貌生的也非常耀眼,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乔迟从来都是生活在异样的目光中,不管是什么目光他都习惯了,至于许惟时,自从许氏集团蒸蒸日上,他收到的目光就没少过,于是两人就这么事不关己的走着,只是苦了跟在后面的阿勇,他一边盯着两人怕跟丢,一边左右去瞪那些拿着手机想要拍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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