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皖已经坐在那儿傻笑了一炷香了,阮清浔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

    “得了,你倒是把腿伸过来,我给你涂药啊,你这样子我怎么涂?”

    荆皖想没听见一样,第无数次重复那句话:“清浔你知道吗?我哥从来没这么说过,我好开心。”

    然后阮清浔第无数次回应她:“我知道,荆公子一看就很疼你,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当阮清浔以为她又要继续重复的时候,她说:“其实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因为她是娘亲叫来的人,我总想忍一忍,想让娘亲开心一点,哪怕我们很久才能见一面,我都很爱她的……”

    阮清浔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过于笨拙,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只有一遍遍地说“没关系”。

    荆皖熊抱住她,娇憨地说:“清浔,我好幸福哦,我身边有哥哥,还有你。”

    阿贵在外面敲门,喊道:“两位小姐,少爷让你们擦好药就快过去。”

    两人不在墨迹,赶紧涂了药就出去了。

    荆洛现在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荆母会突然派一个教规矩的人来,他在京城的时候没听到一点风声,看来他要好好打听打听……

    他听到敲门声,忙收起有些烦躁的表情,理了理衣襟。

    “进。”

    荆皖巧笑嫣然道:“哥,我们去吃饭吧。”

    荆洛“嗯”了一声后继续说:“先等等,不是要写牌匾吗?你们还没把名字告诉我,等我写好了让阿贵找匠人做,这得好几天。”

    荆皖抢先回答:“清皖坊,清浔的清,我的皖。”

    荆洛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让荆皖给她磨墨,荆皖看着自己的白色留仙裙,这一刻缠绵兄妹情荡然无存。

    “不要!我穿着白色裙子。弄墨汁在上面怎么洗得干净。”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轴,荆皖说不给他磨,他就偏要让荆皖给他磨。

    “磨,不然我不写了。”

    荆皖叉腰傲娇地说:“我找别人写!”

    荆洛悠然地抱着手说:“你看谁敢给你写。”

    眼看着两兄妹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阮清浔赶紧出来当和事老。

    “好啦好啦,我来磨墨,我就是……不太会。”

    阮清浔的手指白皙如玉,修长柔软,一看就知道没做多少农活。

    她捏住黑色的墨块,笨拙地画着圈,因为用力不均还会有墨汁跳到宣纸上,不过样子倒是很认真。

    荆皖坐在那儿嗑瓜子,跟看戏一样,荆洛看得很认真,就像从来没有看过磨墨一样。

    慢慢地,她熟练了起来,嘴角带着微笑,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荆皖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清浔你绝了呀,那个打猎的真有福分,娶了你这样的美女。”

    阮清浔笑着回复她:“这是天注定的,不算福分。”

    荆洛的脸色不可察觉地暗淡了下来,“可以了,不用磨了。”

    阮清浔放下后,下意识用荆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白色手帕上突兀的黑色墨点,脸悄然变红,不好意思地说:“嗯……真不好意思,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荆洛将手帕拿过来放好,“没关系,家里有侍女洗。”

    也是,这大富人家的手帕指不定要用什么东西洗呢,她别给人家洗坏了,于是她心安理得地点头。

    荆洛拿起毛笔,漏出一截手腕,看似纤细,暗含力量,沾上浓墨,沉住一口气,笔落在纸上的那股劲像是透过了纸背,但又控制得极好。

    只见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清皖坊】三个字跃然纸上,带着狂放不羁又不会过于跳脱。

    阮清浔赞叹不已:“真是好字。”

    荆皖不计前嫌地说:“当然,我哥的字可是超过他的老师了的。”

    荆洛低声呵斥道:“不许胡说,这是贬低了先生的英名。”

    她吐了吐舌头,“行吧,算我说错话了,我下次有机会亲自给先生道歉。”

    阿贵小心翼翼地过来将这幅字拿出去晾干,两只手捧着,脚下又十分谨慎,他可不敢蹭到,样子十分滑稽。

    他们看着都忍俊不禁,阿贵也憨憨地跟着笑,样子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后来成了荆皖深夜聊以慰藉的珍贵景象。

    三人去珍馐楼吃了一顿便饭,倒也觉得没意思,还没有阮清浔做的好吃。

    可今日实在不早了,阮清浔惦记着家里的老人孩子,急着回家,想着随便吃吃,下次补上。

    走之前她将一叠图纸交给荆洛,笔触十分稚嫩,但好歹能看清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面有我要的厨具和锅碗瓢盆样式,还有油纸袋样式和印章样式,这几日得空就请你找人做出来,我过两日上来看看样品。”

    荆洛答应得爽快,“行,到时候做好了,我让人去接你,下人应该能找到你家。”

    阮清浔坐着荆府的马车到坐牛车的地方,坚持不让他们继续送了,她要自己回去,不然别人看见这华丽的马车,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她男人也不在家。

    她最近忙,能少一事少一事。

    果真,她一下马车没走几步就看见村长媳妇,这真是凑巧,阮清浔也赶着去见她呢。

    “婶子!”

    村长媳妇回头,看见是阮清浔赶忙过来打招呼:“红翠,咱还真是巧,又碰上了。”

    “可不是嘛!我正找您呢。”

    她们两人坐在牛车上聊,今天牛车上就她们两个人。

    村长媳妇问:“你这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买你们家后面的红果子。”

    村长媳妇一听,急忙劝阻她:“红翠,你听婶子一句劝,那东西真不好吃,酸掉大牙,还有虫子,可算是闯了鬼了。”

    阮清浔心里暖暖的,都说劳动人民最朴实,她今日切身体会到了。

    明明那果子是个血本无归的买卖,却还是不愿意挣不明不白的钱,劝着阮清浔不买这个他们看来不值得买的东西。

    阮清浔一脸神秘地说:“放心吧婶子,我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你直说能不能卖就行。”

    村长媳妇见劝说无果,叹了口气说:“要不你今天晚饭后来找你叔说说吧,我做不得主。”

    也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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