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最终还是没能够不醉不归,举杯消愁。
荆洛无意间听说她们的打算后,一句话没说,黑着脸一只手提溜着荆皖,抓着她的衣领回去了。
他走时不忘安排车夫送阮清浔回去,车夫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排,安景自然也跟着荆洛荆皖走了。
阮清浔和菀卿在后面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阮清浔的八卦之心疯狂燃烧,“菀姐姐,你猜皖皖喜不喜欢安景公子,她知不知道安公子喜欢她?”
菀卿挪揄一笑,点了点她的头,然后说“咱们不如猜猜荆洛公子喜不喜欢你?”
阮清浔并没有意外的表情,收起自己的八卦之魂,“算了还是不猜了,人活得糊涂一点比较好,糊涂一点会开心一点,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皖皖就比你聪明。”
是啊,皖皖最聪明,可是她们都担心这个聪明的傻姑娘真的去那个全是聪明人的地方,那吃人可从来不吐骨头。
“走吧,回去了,出来一整日了,也该回去了。”
菀卿的声音像笼罩着夕阳的余晕一般,声声入耳,丝丝入心。
回家的马车上,阮清浔终于打开了那封带着她身体余温的书信:
吾妻清浔亲启,
见字如面,勿念。
我随穆将军辗转多地,受他亲自教导,如今也能给你写封信,实在是一件幸事。
在军中,承蒙穆将军庇护,并未受苦,在战场上也游刃有余,并未受伤,途中立下功劳,如今已经是一个小队的队长,我必珍重身体,不让你担心。
空闲之余,没有其余事,唯有读书和思家,不知家中老人身体是否康健,不知小宝的近况如何,是否茁壮长高,不知你近来可好,是否吃好睡好,照顾好自己。
每每思之,心里都惦记万分,恨不得骑上千里马,奔赴千里,见你一面,紧紧抱住你……
纸短情长,愿吾妻珍重。
夫程毅亲笔。
随着信件附上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朵干掉的桃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存的,十分完整。
阮清浔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这个傻子竟然学会了文绉绉的词了,看来真没少看书。
被惦记和思念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他安好便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回去后,她告诉了程父程母,程毅不仅安然无恙,还寄回来一百两银子。
程母也是高兴得眼眶通红,第二天就去山上的寺庙还愿,家里的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可是村民的幸福指数并没有上升,虽然村里推开了灌溉工具和沟渠建设,可是村里水源干涸的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桃花山上的那一处泉水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
而这一点水又怎么能解决一个村子的用水问题呢?村子又陷入了困顿。
大家担心不下雨会导致后面没有水喝,也不敢用很大的动作浇灌庄稼,每天都能在田间看见望着庄稼叹气的人。
阮清浔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没有雨水,原本就低产的庄稼更是堪忧,虽然荆皖承诺给她收一批粮食,到时候低价出售,可保不准有些人家拿不出钱。
她日日在家琢磨能饱腹的食物,没事就上山考察,倒还真被她找到一个。
以前她爷爷忆苦思甜的时候,时常说起蕨根,那时候没有饭吃,实在饿到不行,就去山上挖蕨根,做蕨根粉也好,还是做蕨粑,都很充饥。
阮清浔没有见过,但在爷爷的反复描述中,她大概知道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以当她挖到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这东西不能立即使用,而是要洗净晒干,然后切片磨粉,再用做米粉的工艺把它做成蕨根粉,黑色的干粉丝,食用前要提前泡一泡。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山地瓜,这个东西又叫做白蔹、野红薯,它和红薯很相似,但不是一个东西。
这并不影响它充饥的效果。
现在不是挖它们的最好时机,应该等到秋季再挖,所以阮清浔就没有通知村民。
后来她听说,除了桃花村,附近的几个村都有干旱情况,其中包括有粮食之村称号的稻谷村,这事一下就震动了京城,上面立即派人来抗灾。
结果阮清浔听荆皖说,来的不是个好人,是个贪污无极限的贪官,他把这当作肥差,不然谁愿意通各种关系来这个小地方。
荆皖说:“他贪多少,就让他吐出来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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