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和司徒妙信一起滚下坡了?”
如今剑灵带着风烟一伙人在大厅谈着,这些话若是让红方他们听到,又会变成什么。
“小左已经命人在那边搜寻,一旦有消息就会来通告。”
咽下心中痛,忍着夺眶欲出的泪,剑灵抓着圣旨的手快将其撕碎。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这是主人用命换来保护郡王府的东西,不可以这么做。
“茹管事,正君和影侍候如何了。”
“鬼医已经进去了,君迷和红方都在一旁帮忙。”
“都下去休息吧……”
剑灵对大厅里的人摆了摆手,在椅子边上慢慢的坐下。
今晚对他来说就如兵荒马乱一般,他和主人在不停的错过。
如果早一点,早一点去宫里也许还能追到主人的一点踪迹,可是,他什么都没找到。
“传令下去,郡王失踪的事情不准任何人传出去。”
终于还是在沉默中做了这样的决定,蓝柳只是滚下坡去又不是怎么了,何况有司徒妙信在,不会有事的。
既然那些肖虎卫都被混元宫的人清干净了那么这件事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了。
那个人既然想嫁祸给女皇,那么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人抓出来,这个仇,一定要报。
孟启梦将浅浅按住,可是还是不停的扑腾着小手。
鬼医正在用火烧着匕首,如今只能将腐烂的地方挖掉,影穆歌还好身上的都是一些小伤不过因为体力透支才先倒了下去。
可是闫雾情就惨了,他断骨的地方刚愈合可是新肉全还没长全,还好现在他是昏迷过去的,不然这样的痛,怕是会让人致命。
碎伤再也看不下去,跑到了门口不停的呕吐了起来。
他们都中了百步穿杨,那郡王呢?虽然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司徒妙信在身边,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害怕?
剑灵侧君刚刚就来过让大家放心,早些去歇息,自己却带着暗卫去那个地方寻找蓝柳。
他也很心慌,一定是这样的。
徐怜拿着帕子蹲到了碎伤的身边。
“我们都要好好的,等姐姐回来。”
明明已经哭肿的双眼却还扯着小嘴笑,明明很难受还要装作镇定。
碎伤擦干了嘴边的残物,见徐怜搂到了怀里。
他也好想哭,可是为什么,哭不出来。
全府上下就剩下他一个最无用的人了,什么忙都帮不上,孩子鬼医下刀的时候跑出来吐。
他想学点什么,他也想保护郡王。
闭上眸子,微微叹了口气。
浅浅已经不在挣扎,满脸的泪花怎么也擦不完,像浅浅这样不知道疼痛的人都会哭,那么蓝柳的状况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孟启梦知道现在不能说出来,大家已经受够了打击。
只要浅浅没有死,就代表郡王没有事。
洗着盆里的帕子,还好大家都被正君和影侍候的伤吸引过去,才没看到浅浅将疼痛化作隐忍。
他一定也知道了些什么。
蓝色的眸子终于张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孟启梦正准备转身就接到了碎伤递过来的水,对他点了点头。
碎伤想一直看着浅浅,这样就像看着郡王一样。
掀开浅浅刚刚一直捂着,可是却没半点事情,他只能感觉到蓝柳的痛不会伤么。
这个夜晚郡王府一夜都没有熄灯天空露出白色肚皮的时候,也没有人入睡。
“驾……”
而另外一边,一辆马车快速的行使着,车上做的正好就是那由病医。
“我说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走,难道还有人会追杀咱们不成?”
“你师傅活到这把老骨头了,死不死倒是没有事,只是这一身的医术你这小子还没学尽,我若死了,可惜了。”
“师傅就算忙着也不忘夸奖自己,徒儿算是见识了。哈哈……驾……”
由病医的老骨头快被自己的徒弟颠散架了,虽然说逃命要紧,要是还没到楼天国骨头就散开了还得了。
“吁……吁……”
“哎呦……良吉你这是要杀了师傅么……”
良吉忽然的刹车让由病医整个人撞上了马车的木门,额前立马红了起来。
“师傅师傅,前面地方好像有个人,趴在那里不知道死没死。”
“下去看看,嘴没把门的什么死不死的,去。”
由病医一向是正义的代表,可惜怎么收了这么个喜好斗嘴的徒弟呢,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之说。
“师傅,伤的好重,闻着味道是百步穿杨哦。”
轿子里的由病医一听是百步穿杨眉头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这药……
“还有气,不过就吊着了师傅。”
良吉推了推地上的人又探了探鼻息,等他将地上的人翻过来一看,吓的脸都白了。
“这人……这人好狠的心……剜掉了锁骨下面的血肉……”
这个人还真下得了手,百步穿杨不是没有解药,而是必须让受伤的那个人,尝遍剜心之痛。
这人的仇家难道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么,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快扶上来。”
“师傅……是……是个女的……”
良吉一直跟着由病医很少接近女子,平日里最多也是看看,这下碰上了既然害羞了起来。
“女子……”这女子既然自己将血肉挖掉,难道不会痛?
终于在良吉的思想斗争中还是天使占了优势将人背了起来。
由病医已经将马车的门打开,接过受伤的女子。
满脸的血迹,发丝也被血液粘着,看不清样貌。
良吉从新坐会了马车之上驾马,这一次不再是狂奔,而是绕着没有石子的路而去。
“姑娘莫怪,老朽没有亵渎之意,只是若不治只怕身子会毁了。”
由病医碎碎念了一会儿,便挑来了女子的胸衣,血窟窿呈现眼前苍老的脸都感叹到。
从怀里掏出一个清香的瓶子,倒出里面的药碗塞进了女子的嘴里。
没一会女子果然咳了两声,只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今夜离开二皇女府,只因她竟然自称为皇。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好的一个人也会为了权力折腰,只怕继续留下去只会成为羁绊。
若是强行被留在宫中为医只怕会遇到那个人,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那个人还好么。
她府中那两个病重男子的药方子也都给她留下了,希望二皇女以后不会再来寻自己吧。
“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有缘,如今我们师徒两人准备回楼天国,想着姑娘的身子恐怕也不能再拖,等你醒来再想着回来吧。”
“师傅,她应该能救得活吧?”
“良吉,这是师傅第一次听到你问一个不相关之人的死活,你不是最看不起师傅看病不要钱么。”
“那是因为良吉怕师傅被坏人骗了,哪有师傅说的那么不济……怎么说也是您亲手带大的徒弟,怎么光说我的不好呢。”
“活不活还要看她自己啊,不过看她能狠心剜掉腐肉,想必求生之望不比咱们这些差。”
“那便好……驾……驾……”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初升的太阳露出的半张火红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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