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游园会遇剌之后,千帆两人很少出门,每日在家就是练功。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春困秋乏。临近四月的天气总是让人特别的困,懒洋洋的,刚好就有借口呆在家了。
而南宫澂和公孙执善却不肯放过她,经常来拉着她出去。拒绝那么几次总要答应那么一两次才行,不然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这不那个缺德的又来了。
“千帆,走,跟我们去个地方。”南宫澂和公孙执善并肩走进来,还未见人就听到了公孙执善的声音。
“我说缺德,你又发现什么好玩的还是好吃的了?”上次公孙执善的激情呐喊差点让千帆命丧黑衣人之手,她就公孙执善、公孙缺德的轮流着叫他。他倒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说恐怕这世上只有她一人敢这样叫他了。还经常有什么好玩的新奇的玩意儿就送来给她,或者是带她去看。
这个公孙执善还真是个公子哥儿,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眼都不眨一下,什么奇珍异宝如数家珍。公孙家世代行商,历经几代财富积累,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到了他父亲公孙谨这辈目光长远,还把势力扩展到朝廷里,可以说虽不为官,可官场有他公孙家一席之地。朝廷里凡是要用钱的地方,什么天灾人祸、大型国会都有他公孙家的银子,所以朝廷举办的什么盛会都会有他的身影。公孙谨对于他这个儿子也是宠爱信任,颇为赞赏,现在公孙家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公孙执善在决断。
了解了他的家族之后,千帆才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叫执善了。大多行商之人都颇为奸诈,俗称“奸商”。积累这么多的财富后,什么都有了,就想着行善积德了,缺德事做多了,想做点善事弥补一下,好得个善缘。人总是在一无所有的时候,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旦功成名就,就想风轻云淡、修身养性了。
“城里新开了个酒楼,不但酒菜一绝,更绝的是在食客享受美食的同时晚上还能看到精彩绝伦的歌舞。”公孙执善兴致勃勃地说。
虽然极不情愿主仆二人还是被他两人带去了酒楼。已是月上柳梢头时分,街上热闹喧哗,人声鼎沸,酒楼更是灯火辉煌。四人在二楼选了个视线宽阔的位置坐下,小二们忙着张罗上菜,倾刻间就端上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品。
此时堂内一片欢呼,一位手抱琵琶的红衣女子领着身后众女子缓缓上了中央的圆形舞台。一坐定,玉手就拨弄琵琶开口唱响,声音如空谷山泉,清脆幽扬直击人心,其他女子翩翩起舞,宛如蝴蝶从花丛穿过,身上的脂粉香淡淡地飘出,惹得堂内众男子拍手叫好,确实好看。怪不得,公孙执善非得拉她来,歌美舞美菜也美,实至名归。吃着美食,看着美人,心情也变得美了。
“南宫,你看美人正深情地望着你呢。”公孙执善开口打断了千帆和食物的大战,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唱歌的红衣女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南宫澂想与他暗送秋波,可奈何南宫澂眼都没抬一下。
“可惜啊,唉,佳人可要伤心喽。”公孙一片惋惜之声。
“这是为什么?”阿宁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皱眉问道。
看她这么上道,公孙执善挑眉抛了一个眼神给她,以示嘉奖,而后又叹口气说道:“因为我们的襄王已有神女了,就是不知道这神女有没有意了。”看着千帆,一脸坏笑的模样。
“这个神女在哪里啊?”阿宁无视千帆的眼神警告,继续装成一个小白兔不解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公孙执善充当先生为阿宁解惑道。
南宫澂听着二人的对话,知道是意有所指,他本想阻止免得让千帆尴尬,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心思,便就放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呼之欲出了。
千帆稍稍侧身偏过头去,不看那二人有点期待又有点坏笑的样子,于是假装镇定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水,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滚动。
“小姐,茶水好喝吗?”阿宁突然问道。
“好喝,香醇可口。”千帆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小姐,你的杯子是空的。”
闻言千帆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端了个空杯子在喝,刚刚心乱如麻,竟让自己出了个大丑。于是赶紧放下,发现阿宁、南宫澂、公孙都笑着看向她,阿宁和公孙执善那促狭的笑意别提有多刺眼了,特别是与南宫澂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感觉身上整个像火烧了一样的热,脸瞬间就红了。
“我吃饱了,阿宁,我们回去。”丢下这句话慌乱地跑下楼。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南宫澂嘴角的笑意如春风漾开的湖水,层层叠叠,一圈又一圈。
跑出来的千帆,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经风这么一吹似乎不那么热了。心里嘀咕道: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一样,居然窘成这样。刚刚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让她再一次重新审视南宫澂这个人,初见只觉得城府深,最好远离。慢慢接触了解他的伪装,也感受到他的孤独,更知道他为她着想的心思,竟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产生了。哎,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还有这个阿宁明知我尴尬,还故意揭穿。看着后面追上来的阿宁,千帆揪着她的耳朵说:“我竟不知你还会胳膊朝外拐啊。”
“哎哟,痛,小姐。若是三皇子成了我家姑爷,我就不算胳膊朝外拐。”阿宁继续不怕死的说道。
“你还说,回去我才收拾你。”
二人一路上打打闹闹……
忽然看见前方有官兵举着火把在排查,像是追拿刺客。千帆则收起打闹的心思牵起阿宁小心地往前走,却不承想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顺手推开一看,此人黑衣蒙面,男子装份,似乎受伤不轻,好像站不稳了,望着千帆目光凶狠想说话没说出来,隔着黑巾吐出一口血,仍然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柄漆黑的长剑横在胸前,准备随时战斗。
后面嘈嘈杂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应该是很多官兵追来了,如果让人看到她与黑衣人一起,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说此人快不行了,不救他肯定死路一条。遂向前一步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动。”边说边一手一个,架着黑衣人和阿宁飞身上了此处最高的房顶。
很快赶过来的官兵在下面搜索着,越来越多的官兵赶到,这里用□□一刺,那里用刀剑一砍,全然不像给人留活路的样子。这样下去不行,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站上面久了还是会被人发现,就顺手捡起屋顶上的一片瓦片用手指重重地掸出去,底下的人听到声响就立即吵起来了。
“在那边”
“走,全部的人跟我来。”一位带头人说道。
片刻那些官兵往千帆掸的方向跑去,四周静寂下来。等了一会儿,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人的时候,千帆才架起二人飞身下来,此时黑衣人早已昏死过去了。
二人把黑衣人扶进府里安顿好,找来金创药,想要给他涂上。要涂药就必须解开衣服清理伤口才能上药,为难的是,她二人是女子,解一个男子的衣服好像有点难为情,纠结半天。
“不管了,我来解,战场上哪分男女。”千帆有点豁出去地说。
遂不再纠结,手脚麻利地去解衣服,怕晚一秒自己就会反悔,解着解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她……她是女的?”阿宁都有点不敢相信地迭声道。
此时,千帆也发现了,原来还是一名女子,作男子打扮,身穿黑衣,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了顾虑就迅速地给她上了药。
第二天,南宫澂来的时候跟他说了此事,并向他打听了昨晚是谁在捉拿刺客,不问不知道,一问还问出个老熟人来,竟然是她的死对头——那个满脸横肉的户部尚书刘福刘大人。想来与刘福有仇的,便暂时是朋友了。
只是在见到南宫澂,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扭捏,后来想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要笑就笑,要说就说,坦坦荡荡,也就不再拘怩了。
“还没醒吗?”千帆对着刚换完药的阿宁问道,阿宁摇摇头表示回应。已经昏迷十天了,每天都在不间断地为她换药不见醒来,伤得竟这么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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