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钦愣住了,他本就应该知道,此刻从沈江钥口中说出来的话定然不是什么正经话,但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沈江钥见宋延钦沉默下来不说话,好似是被他这句话吓到了,他这才放弃逗他,收回了手,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空,宋延钦感觉心里一阵失落。
借着月光刚好能看到沈江钥脸上的轮廓,他的恻隐之心和非分之想突然之间袭来。
既然沈江钥都那么说了,他要做些什么,阿钥应该是不会生气的。
他拉住沈江钥收回去的手,翻身而上,与沈江钥面对面,他双手撑在床上。
沈江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宋延钦便俯身吻上了他。
唇舌相交,沈江钥嘴角勾了下,双手抬起就搂着宋延钦的脖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宋延钦的技术不太好,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沈江钥的嘴巴开始有些发麻,但他还是不想松开宋延钦。
半晌,宋延钦突然回神睁开了眼,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松开了腰带,而沈江钥的衣服也滑落了一半,半个肩头露在外面。
宋延钦愣了下,连忙翻身下床,背对着沈江钥将衣服系好。
沈江钥看着宋延钦的背影,脸上带着些潮红,眼神半眯着,好似还没回神。不过他还是拉起了衣服,余光却见宋延钦红了耳根,脖颈也红了,沈江钥突然笑出声来。
“都是男人,晚上确实会有些冲动。”
沈江钥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缓解了这一次的尴尬。
宋延钦也不再纠结,若是此刻他再睡在地上或者其他地方,那是不是就说明了他计较了这件事。
毕竟,沈江钥都不在意。
待两人都冷静下来之后他才上了床。
两人都是侧身,却是背对着。
沈江钥微微偏头看了眼宋延钦,眉头皱起,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而宋延钦却一直是睁着眼,加上几天前他们落入水底的那一次,他们两人已经亲过两次了。
他一直都把沈江钥当做朋友,却两次都是他主动的,虽然第一次只是为了给沈江钥渡气,但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换一个人,不是沈江钥,自己都不会那么干脆的为他渡气。
今晚却不是渡气了,今晚被沈江钥说中了,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有了恻隐之心,更有非分之想。
次日一早,沈江钥悠悠转醒,一睁眼,入眼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他抬手摸了上去,有些硬,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连忙抬头看了眼,他此刻正躺在宋延钦的怀中,而宋延钦还睡得正熟,眼底明显能看出乌青来,大抵是刚睡下不久。
他动了动身体往后稍稍退了些,放轻了起床的动作,但还是惊醒了宋延钦。
应该是睡眠不深。
宋延钦刚醒,还有些发懵,见沈江钥此刻半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如同昨夜那般勾引着他。
“你再睡会,我先下床。”沈江钥说着便要从宋延钦身上跨过去。
但因为床有些小,沈江钥刚直起身子要站起来,就撞上了床梁,他被撞的脑袋发疼,在同一时间坐在了宋延钦的身上。
他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他们都是男人,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见宋延钦的脸又开始发红,沈江钥连忙起身下了床,慌乱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就要转身离开之际,他朝着宋延钦笑道:“还挺精神。”
说完这句话沈江钥便快步离开了房间,不用想也知道宋延钦此刻什么表情。
肯定是整张脸,耳朵,脖颈都是红的,脸上也是窘迫的表情。
想到昨夜两人都有些冲动,沈江钥嘴角勾了勾,坐在桌前喝着凉茶。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宋延钦才从楼上下来,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沈江钥面前。
脸上也丝毫没有早上的窘迫之意。
“我们得快些赶路,这里离正阳派还有一段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宋延钦脸色淡定的如同没有发生过昨晚那件事一样,沈江钥也不提,两人便都把昨夜当成夜晚的冲动。
两人快马加鞭的往正阳派方向赶,路上能遇到好些个准备去看武林大会的人。
沈江钥骑着马与宋延钦并肩,两人在一条路上,沈江钥偏过头看了眼宋延钦的侧脸,问道:“你现在该知道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不知道。”宋延钦皱着眉头,即使他知道他的记忆是被黎子杨改的,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江山图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需要灭了两家人?
沈江钥气笑了,他捏紧缰绳:“在幻境中你也看到了,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可那不是你。”宋延钦拉停了马,定定的看着沈江钥。
“什么?”
沈江钥有些听不懂宋延钦话语中的意思,什么叫那不是我?
“我认识的沈江钥,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让我后悔,最后选择自刎在我面前?”宋延钦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幻境中,多多少少带着些虚假。
让他不敢去相信。
所以,此刻他更不敢想,这幻境究竟是真还是假。
沈江钥被宋延钦说的哑口无言,确实,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知道,就算被逼上绝路,也不会做出自刎于人前之事。
“所以,你还是选择相信黎子杨?”沈江钥盯着宋延钦,虽然他没接触过黎子杨,但从幻境中可以看出,这黎子杨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如果宋延钦到最后还是选择去相信他的师父,那就当他看错了人。
宋延钦却摇了摇头:“不相信也不怀疑,所以,等武林大会一过,我便回正阳派找证据。”
“你真的觉得你能找到证据?”沈江钥头一次发现宋延钦如此的固执。
“总会有的。”
见宋延钦如此,沈江钥也不再劝诫,他拉了下缰绳,马鞭挥了起来,马也开始往前冲。
他和宋延钦本来就只是同路而行,也不是非要在一起,再加上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单相思罢了,他也没资格劝诫。
宋延钦见沈江钥快马加鞭的离开,连忙追了上去,在其身后喊道:“沈兄。”
听见这个称呼,沈江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他都跟宋延钦说了,现如今又喊回了沈兄。
不知是不是宋延钦也注意到自己的称呼不对,这才又改了过来:“阿钥。”
沈江钥拉停了马,他一直都觉得,宋延钦唤他阿钥很好听,所以,他再次败在了宋延钦的阿钥上。
武林大会的当天,两人终是赶上了,只要经过这个小镇,便能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在经过小镇时,宋延钦突然喊停了沈江钥:“阿钥,我们先去休息下,马上就到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沈江钥抬头看了眼天,确实,这太阳毒辣的很,刚好有个茶棚,他们也能进去讨两杯茶喝。
两人进到茶棚,沈江钥坐在一边,宋延钦起身去端茶,沈江钥自然没有疑问,反倒是有些心慌。
“先喝点,喝完我们再过去。”宋延钦端着两碗茶走过来,一碗放在沈江钥面前,一碗自己喝下。
沈江钥不再想其他,端起碗就要喝茶,就在要喝之际,他顿了下,抬头看了眼宋延钦。
“怎么了?”宋延钦此刻正喝着茶,见沈江钥突然抬头看着他。
沈江钥摇摇头:“没事。”
随后,当着宋延钦的面,就将那碗茶喝了下去。
两人喝完茶匆匆的往举办武林大会的方向赶,等赶到时,他们刚好选出新的武林盟主。
黎子杨。
“沉雪殿抢我四大派秘宝,杀我四大派之众人,应当诛之,杀之。”
一阵带着磁性的笑声打断了黎子杨的声音,他们到处回头看,却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黎子杨不配为武林盟主,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罢了,实话告诉你们,其他三大派的镇派之宝就是被这位所谓的武林盟主夺走的。”
“胡言乱语。”黎子杨拔出剑,皱着眉看向四周,但依然没见到那说话之人的身影。
“到底是何人在装神弄鬼?”黎子杨往前走了两步,刚一侧头,就见宋延钦从一旁慢慢站了出来。
与他一起同行的只有一身红衣的沈江钥。
沈江钥跟在他身后,众人见是一身红衣,连忙抬起手中的剑指向沈江钥。
沈江钥挑了挑眉:“怎么?都想杀本教主么?”
他冷笑出声,继续道:“你们配吗?”
“红衣鬼魅,你杀我聚音阁掌门,我们要替师父报仇。”
“你沉雪殿杀我逍遥派掌门,我们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你夺我天罡派天山雪莲和舍利谱,还污了我小师妹清白,我们定要你偿命。”
沈江钥被吵的有些烦躁,他随意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这些事他一件都没做过,但他们就只认定是他做的。
不过,天山雪莲。
沈江钥笑了下,站直身体,看向天罡派众人。
“谁说天山雪莲是你们天罡派的东西了?还是说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如今天山雪莲就在我手里,但那不就是我的东西了么?怎么能说成是你天罡派的?还是说你们还想用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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