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6日的晚上,蛋蛋摊上事啦,大事。

    他想给花儿一个惊喜,也就没先先打个电话。他向来喜欢给她意外,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的。

    想象着花儿惊讶和欣喜的样子,蛋蛋一路都在笑。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画面:花的小屋里,一个男人坐在床沿上看着一个女人正在给娃娃喂奶,女人的胸脯雪白,鼓囊囊,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女人抬起头,假装温怒的瞪了男人一眼,说:“怎么,还没吃够呀?”

    “我就是还没吃够,这事你不知道吗?”白日梦做多了很容易被当成真的,不知不觉间蛋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而且为此高兴得跳了起来,一路走一路跳。

    天下的女人,除了阿姆和小姨之外,他就觉得只有花儿好,送个戒指都应该送个大的。

    看了看手机,也就晚上十点,花儿不可能那么早睡。要敲401的门时,他先整理一下衣装,平复一下心情,想着礼物送出去后,今晚他就住这了,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脸上露出淫邪的笑。

    刚要敲门,忽然门里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他觉得奇怪,把耳朵趴在门上,是有声音,而且是男女纠缠的声音,女的明显是花儿的,那男的就陌生。还有床的嘎吱嘎吱声,还有花儿的喘息和低低的哀求声,而后是一声响亮的放屁声。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这是非常清楚的,只不过那声音不是来自他跟花儿,而是七八年前的大真或者芍药。蛋蛋一下子愣住了,而后感觉心被刺得很疼很疼,很深很深,脸一下子皱了,身体晃了晃,他想:“到底是谁?哪个混蛋?妈的,我日他奶奶的,敢勾引我的老婆。”

    他用力地锤了几下门,然后忍不住一脚踹出去,虎头锁的房门,连同里头的小铁栓都被踹开,门嘣的一声撞到墙壁又弹了出来,他把弹回来的门用肩撞开,仅仅几步就到了里屋。里屋的床边,一个涨红脸的陌生男子明显是刚从花儿的身上翻开,正在整理他的衬衣和裤头,而他的裤头竟然已经打开。见到蛋蛋,陌生男子有点惊慌,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等整理好后,他怨恨地看着蛋蛋,同时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了起来,调调位置。他眼睛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红,有些发亮,一副色色的样子。

    床的另一头站着花儿,她神经般地看着蛋蛋,然后后退几步,离门口的蛋蛋更近些,离开陌生男子更远一点,三人呈三角型。花儿惊慌且害羞地往下揪着白色的睡袍。

    一切似乎定格了。看着花儿,蛋蛋泪眼朦胧,不住地摇着头,眼前的花儿也跟着渐渐模糊,一汪热泪流下,他才再一次见到花儿。此时,陌生男子显得很镇静,戴上那副金丝眼镜之后,他由畜生变成了斯文人,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做。陌生男子眯着眼看了看这个奇怪的“北境美女”,而后侧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花儿,见花儿根本没在看他,他眯着眼再看着北境美女。花儿没顾得上陌生男子,她神经兮兮地看着蛋蛋,一动也不敢不动,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解释点什么,又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没有很好的理由,她能说什么?这样的事,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发生,她向来挺理智的。

    蛋蛋只觉得血往上冲,冰针激射他的脑门,火辣辣的脸上钻出一点一点的冰凉。见到“北境美女”涨红了眼,喘着粗气,就差跺脚了,这是头愤怒的公牛!知道风暴要来了,抢先几步扑过去,她正面抱住蛋蛋,像八爪鱼一般抱住,把手脚都给箍起来,她知道斯文的陌生男子经不起愤怒的“北境美女”一记重拳。花儿的力气也不小,蛋蛋没舍得太用力挣脱,他用头撞。陌生男子倒在地上,迅速站起来,双拳拽得紧紧的,对着蛋蛋举着,像拳击那样。被撞到右眼角,眼睛像被滴进汗水那样收张几次,嘴巴因为疼痛而哆嗦,骂不出脏话。这还是个女人吗?力气咋这么大呢?不怕把自己脑袋撞裂吗?他开始警觉,眼神收缩地紧盯着蛋蛋,似乎感觉到什么。花儿正像个游泳圈套着“北境美女”,他正在步履蹒跚地朝他走过来。感觉到敌人的威胁,陌生男子快速爬起来,捂着脑门向门口撤退。

    花儿心虚地叫起来:“狗屁……你在干什么,你这个没脑子的,他是我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停下,停下,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蛋,你只会坏事,求求你,求求你,他是我朋友,我们刚才没什么的,我会给你解释,你会知道的......”

    本来就心虚的陌生男子见“北境美女”那种疯狂劲,他想跑,只那样几秒钟,他已经到了屋外的走廊上。从敌人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他能猜出这个女人和花儿的关系不简单,可她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不可能是情人吧?难道花儿是同性恋?

    花儿叫了起来:“奥郎格,你还不快滚?”

    走,当然得走,这事怪他,喝多了,一时控制不住,这事赖他。奥郎格不敢大肆呼喊,只见他一脸阴笑,嘴角一咧,再次露出疼痛的样子,撤离前,他愤愤地用通用语说:“这个疯婆子到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就打人,花儿,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不算完,你要给我个交代,我会找她的,我会让人收拾她。什么玩意儿!我们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们算是恋人,亲个嘴又怎么啦?不明不白地打人,好了,我先走,你给我等着瞧。”他这么说是怕人控告他性骚扰。他可是今年的政治明星,有着辉煌的未来,要注意形象,不能给媒体制造借口。

    那人就在3米开外,而她如此护着自己的情敌,加上目标已经消失了有一会儿,蛋蛋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泄了大半,瘫坐在地上。一股热泉从心脏深处奔涌而出,热热的眼水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周围的一切,此刻他没有愤怒,只有迷茫,轻轻地责问:“你——有必要——这样吗——想,想甩了我——明说,你是——谁——谁呀?花儿啊——啊?二姐,你——不想——不想要我,可以呀——明说,何必——何必这样呢?我——我不是——不是无赖——我有脸——,”一激动,他的嘴巴就习惯性地结巴。突然间,他像喝醉酒清醒的人那样,他明白为什么了,“没错,我——我是——是个罪犯,已经配不上公主”

    “你别说了,他比你厉害十倍,”花儿也火了,蛋蛋就是个傻瓜,以为看到了什么,不停地顶撞,这是从来没用过的,反了,她以轻蔑的口吻说,“他至少不是个逃犯。”

    “你他”无法辩驳,蛋蛋被噎得一大口闷气出不来,而后激烈地咳嗽起来,过后,他嘲讽的口吻反驳道,“没错,我是一个逃犯,他是一个贵族,他比我好,我我你跟贵族走好了,你让贵族……你的情人好了,那样你就光彩,你”

    “当然更光彩,”花儿不想让步,她知道这是时候解释什么也没用,干脆混到底了,她说,“敢情你更光彩?真是新鲜事儿你只会把我闷死,活活闷死!我都打听好了,你竟然跟其他的女人乱来,想当皇帝呀”

    “你……”蛋蛋突然觉得报应来了。他有错在先,自己却假装看不见。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不停地摇着头,说:“你是说我们的关系完了,是吗?”

    见到蛋蛋的面相有点变形,她突然慌了,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等等,等等。你是个傻瓜,你看不出来我”

    花儿突然想起了先前的事。她碰过,她还给赵雨荷一记耳光,但是她还小,还不是很懂。知道这事的对蛋蛋的影响可能很大,她不敢再任性了,赶紧做必要的解释:“听我说,蛋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蛋蛋,蛋蛋,求求你,你得相信我,我从大都回来,奥郎格去机场接的我,回来的路上吃了顿饭,喝了点酒。他他也在大都进修,我们算是校友,也就比别人亲近一点。我认识他也就见过几次面,跟他没什么的。真的,你再想想,真的,你别冲动,求求你。刚才我们坐在一桌,我喝了点酒,有点醉了,他送我回来,我睡了我先回的家,他也才刚进来不久,比你早到一点点,真的,后来后来他有点醉了,有小动作,我不同意的”花儿很紧张,尽量想把话说清楚,她是理智型的,可是她心里毕竟不安。紧张时瞎话也不好编呀!

    他不相信她的话,即使他看到的有偏差,可是“我和他只见过几次”这句话被她匆匆忙忙、含糊不清地带过,她说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况且,他感受到的是她精神的出轨,即使没看到她□□的出轨,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心已经不再他这里了。

    他不再看她,感觉她的每根毛孔都生出了一张口,都在吐唾沫,像螃蟹那样。这让他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把礼盒掏出来,嘻嘻傻笑着递到花儿面前,也不知道花儿接住了没有,他放手了。花儿有点犹豫,没第一时间接住,礼盒掉到地上,钻戒掉了出来。

    他压过她,可是从来没像这个陌生人这么结实的压过,她滑得像泥鳅,很快会从旁边溜走的。早就有感觉,她会抛弃他。何必瞒着自己跟别的男人乱来呢?这算什么?想羞辱他?

    在这个世界,他精神层面的东西剩的不多,真的很少,从胜男那儿移植过来的那个未来的家是最后的精神支柱,她毁掉了他的精神支柱,于是天塌了。他是那么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认为什么都可能倒塌,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倒塌,那是他唯一的信赖!

    不理她,像丢弃破草鞋似的把她撇开,不要了,想想我蛋蛋,一个大大的帅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花儿算什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公主,一个只会瞎指挥的书呆子,这种人根本就一无是处,没什么了不起的……

    来不及换装的花儿急速地还回屋里,套上一件风衣赶紧跟下楼去,一边哭着说:“你得相信我,蛋蛋,你以为看出些什么?你这个傻瓜,一根筋,你能看出什么?你想干什么?停下,等等我,我们到屋里说说好吗?求你了,我们真的没什么……”

    满脸酒气的奥郎格挺啰嗦的,本来她想赶他出去的,但是他说要教她点为官之道的事。她也就让他待着了。

    奥郎格说:“花儿呀。不知你想过没有,无论是你锋芒毕露,还是含蓄内敛,其实,你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东洲的官本位文化。官本位文化,绝大多数时候不需要个性,排斥鹤立鸡群。”说着说着,奥郎格从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移到了床沿,靠近她坐下,她稍稍挪开一个座位,眉头微皱地看着奥郎格坐着的地方,提示一下奥郎格坐回原位。奥郎格似乎没听到,继续传授秘籍:“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但另一些时候,你又必须有个性,必须鹤立鸡群,否则,领导怎么能发现你?不能发现你,又怎么能提拔你重用你?这里面就存在一个哲学命题。怎么说呢?教主大人说,要善于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这个总结非常好。身处官场,其实就是身处一堆矛盾之中,有些矛盾,你根本解不开,有些矛盾,你根本不需要去解。但你必须学会一种本事,那就是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只要这个主要矛盾抓住并且解决了,其余的矛盾,都会迎刃而解,或者不值得一解。那么什么是事物的主要矛盾呢?你的直接领导对你的看法就是主要矛盾”

    奥郎格谈的这一大堆的官场哲学,高深莫测,但很有启发性,花儿虽然一时觉得难以理解,但她想听下去,因此不停地点点头予以鼓励。

    说着说着,奥郎格就有点把持不住,想要欺负她,她拒绝,但是又不敢喊救命,指望他自己反省,不想让他难看。

    可真实的想法是这样吗?她是有这样的打算,可也有说不清的原因。不是吗?人家快当市长了,而且可能到了不得不放弃蛋蛋的时候,也许可以尝试接受其他男性。她不想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纠结。也许没有爱情的生活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就是找个男人嘛,找一个奥郎格这样的政治新星,也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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