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事干,也不想干事,四处逛逛也行。蛋蛋彻底臭了,盗窃犯的名头和东珠事件让他彻底臭了,即使像小雪这样纯粹的人,也被晓以利害,好女人已经放弃他,老同学也不来拜访,邻居也当不认识的样子,免得将来落了个知情不报。蛋蛋成了孤家寡人。这个局面真好,维护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省心、放心、安心。
天气好的日子不多,适合做点农活。陈明那边似乎不富裕,时常有拖欠工资的情况,不过每月1500元的生活费倒是给足。为了降低点生活成本,小春在东面的杉林步道旁边开辟了一块荒废的梯田,也就两条田垄,也就够种点菜,自家吃。她主要中大白菜、萝卜、西红柿、青椒。大白菜种的多,主要做泡菜用,其它的,绕个圈而已。
干农活的时候,蛋蛋得帮忙,这是他的地,不是她的。再说,蛋蛋现在的状态,劳动对他有好处。
走到阿初便利店,阿初的小女儿洋洋,也就6岁的样子,被妈妈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她和几个小伙伴在店门口玩,见到蛋蛋他们过来,高兴地跑过来迎接他。
洋洋问:“阿蛋哥哥,你跟小春姐姐是父母吗?”小公主的她在玩游戏的时候总当妈妈,她已经有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这话可不好回答,尤其是当着小春的面,小春耍个滑头,说:“你猜。”
小屁孩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几下,盯着蛋蛋,然后侧着头斜视小春一眼,然后笑了,跟柜台后面的妈妈说:“妈妈,你瞧,阿蛋哥哥和小春姐姐也是爸爸妈妈了,可是他们没有孩子,要不我给他们当孩子吧。”
阿初对着正在偷着乐的小春调皮地眨眨眼,说:“哥哥姐姐正在谈恋爱,你跟阿力他们去玩,别吵了哥哥姐姐。”
“什么是谈恋爱呀?”洋洋说。
蛋蛋看了看羞涩且热切看着他的小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对,青年男女成双成对进进出出是有谈恋爱的样子,难怪别人误会。
蛋蛋很喜欢听孩子跟妈妈的对话,她们之间的对话时的那种说话声很好听,里头包着浓浓的爱意。有时候,他学着说,可就是学不来。最近,他听到了小春的嘴里有那种味道,可是他不敢接。
几个小孩子笑哈哈地快速从她们身边跑过去,把路旁一个垃圾堆寻觅虫子的三只鸡吓得扑腾飞起来,咯咯叫着跑走了。
孩子们的背后传来潘玉萍的骂声:“你个妖兽,以后你再欺负你妹妹,我就打死你,你跑,你跑,中午你再回来吃!”潘玉萍拿着根竹条站在村里的一条小路旁,正气哼哼地看着逃跑的小孩,当她看见蛋蛋和小春并肩走的时候,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小两口,一起干活呀?”
“我们回来看看爷爷,过年了嘛。”蛋蛋翻过身,解释一下,转移话题说,“牙牙跟小猪又吵架了。”
“是呀,你说他们是不是前世的冤家,没有一天不吵的,没有一天不打架,大的不让小的,小的不让大的。来年我就让克里斯和文英把他们都带走,吵死了。”老人说。
“那您不是太无聊了吗?”小春笑着说。
潘玉萍哈哈笑了起来,说也是,没有几个小屁孩闹着,日子还没那么好过。
又走出二十来步远,又碰到了一户人家,院子的空地上黄芊芊跟她的小孙女正在较劲,小薇儿想跟“大部队”一起走,黄芊芊不愿意,正跟她谈判,小女孩根本听不进去,现在上幼儿园的孩子都这样,特别喜欢到处跑。
“让她出去吧,芊芊阿姨。”小春说,“你操心大多了。”
“我知道。”芊芊依然拉着自己的小孙女说,“有时候我想,这孩子准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小薇儿,你听到没有,”小春低头对小女孩说,“小姑娘,你出去玩可别大长,别老是不知道回家,要不然我以后也不帮你说话了。”
小女孩眼睛向着外头,只是应付性地点点头,根本不会把大人的话当回事。这个时候,你让她答应给座金山,她也会答应,小伙伴都走远了,快看不见后背了,她有些着急。芊芊刚一放开,她撒腿就跑远了。芊芊还不放心地看着小薇儿的背影,她嘀咕说:“也许我得再给她戴个帽子,今年天气比往年冷,估计得下雪。”
“嗨,小姑娘家家的弄得跟野小子似的,没法把她圈在屋里。”芊芊笑着对小春他们说,“要是把她圈在院子里,她总闹个没完,我也是怕吵的,只好让她出去。可是你看看,一出去就没影了,等到吃饭的时候,不知道要喊多少嗓子呦,春节,她妈妈一回来就埋怨我把孩子带野。嗨,人活一辈子,也受罪一辈子呀!”
宽慰芊芊阿姨几句,小春他们继续往前走。
到东溪小桥,碰上了挑着一担箩筐正往集市赶的老牛和他的小儿子眼睛广宁。广宇笑着打招呼说:“蛋蛋,和你小媳妇一块干活?”
“对,散步。”蛋蛋笑着答道,“这些天您特忙吧?”
“对,忙,太忙,我忙白天,你忙晚上。”小眼睛说着笑嘻嘻地快步赶前头去了。
“蛋蛋,和小媳妇一块干活?”拖拉机手咋卡经过蛋蛋身边,也这么问。
蛋蛋还没回答,小春接过去,说:“对呀,咋卡大哥,有你在,村里人采茶都方便了,你的心真好!”
“那当然,那当然。”拖拉机手笑得很开心地把拖拉机开走了。
菜农王老好和黑姑两口子肩并肩坐在东溪畔的石头上,一边说着话,一边择去萝卜的黄叶和过多的根须。两人都在微笑,不知道在说什么。今年雨水多,菜价贵,村里的梯田地势高,基本不受影响,有一个不小的收获,他们今年的心情都很好。几只鹅在他们身旁走来走去,正在逡巡觅食,一只鹅孤孤单单站着,扑闪几下翅膀。
听到拖拉机手和蛋蛋他们的对话,好事的黑姑站了起来,对着蛋蛋两人,笑嘻嘻地问:“小两口!你们种的是啥?”
“白菜萝卜,自家吃。”蛋蛋又再次解释说。
“那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
“很快,很快。”小春抢着说。
“有多快呀!有人比我们还着急!”黑姑被小春那个回话给逗笑了。
“嘿嘿嘿……瞧您说的。”小春回道。
“我们还是走快点吧。”蛋蛋低声对着小春说。他意识到人多的地方不是经过的的好地方,是非真多。
蛋蛋和小春走后,黑姑开始和老公争论小春为什么缠上盗窃犯并且害死情妇的花花公子的老话题。黑姑说小春愿意跟着蛋蛋,看来是真爱。王老好不同意,小春很有可能知道老鬼头的藏品到底有多值钱,老鬼头是潜藏的大款,她就赖上蛋蛋,这个小姑娘也许不简单。这种事真不能乱说,争论归争论,他们的声音还是挺小的。
黑姑受过小春的恩惠,她给她做的衣服不要工钱,她挺小春,含沙射影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什么都往钱上靠。王老好不同意,说胜男都退缩了,凭什么只有这个候鸟不懂事?出门在外的人个个鬼精鬼精的,尤其是从大陆来的,他们背井离乡来干嘛,挣钱呗。
“蛋蛋都臭成那样呢,大家都退缩,只有这个傻女人例外,你说不是真爱是什么,难道你以为她傻吗?”黑姑不服,她说,“我看小春的眼神是真的。”
也就两垄地,没多少活,除草施肥就可以了,今年雨水多,不用浇水。所以,小春不急,蛋蛋也随意动动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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