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效果不大,蛋蛋始终不肯做出承诺,她需要帮助。于是,小春打了个电话。她向大真求助,简略说明蛋蛋的近况,希望大真帮忙开导蛋蛋,让他不能继续跟白狐狸、小丽丽这些坏女人乱来。
大真几天前旅游回来,现在人在台湾,开始着手主持人的事。接到小春的求助电话,她马上赶了过来,自己驾车过来,车子停在第三广场,小春在这里迎接她。
“小春,蛋蛋又怎么啦?有证据吗?”大真问。她询问了蛋蛋的方方面面。
“他……他跟别的女人乱来。这一点他都承认了。”小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从他的衣服里发现那些气味和头发丝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肯定跟女人乱来了,他自己……你……你自己问问他好了!”小春一副苦瓜脸。
大真看着小春的样子,相信她说的话了。小春消瘦了,面色不好。
进来屋,大真审问蛋蛋。蛋蛋像个木头似的,任大真怎么吼,他就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大真开始出手揍人。见到大真那种英气逼人的样子,蛋蛋一开始便防着她了,她是个女斗士。大真是一个没有淑女举止和礼节的女汉子,一旦他碰触了她的圈子,就会受到折磨。
他摆出一副准备迎接挑战的神态,可大真不在乎他什么神态,她反正是刀枪在握,说打就打,即使你是教皇或皇帝也不在乎。
“为了一个花儿,你要死要活的。现在你想干嘛?准备继续毁了自己,是吗?你个孬种”大真一边打,一边怒斥。
“胡说,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他说。
“心情不好你就去乱搞女人吗?你不想改改吗?想通过乱来放弃自己?这是那个老师教的?”大真怒视着他,“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心里医生,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
“没必要。”
“不行,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还是带你去台北人民医院吧,那儿有我信得过的心理医生,保证不会泄露你的隐私。”
蛋蛋尽管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可还是镇静地跟她过招,他说:“我想我知道自己怎么啦,没必要找什么心里医生。”
“你不是要死要活吗?跟某些疯咋某(疯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天你还是跟我去医院吧。”
蛋蛋一边撤退一边气得脸上发红,连眼白都快鼓出来了。从小,他长得像个女孩子,也经常被人误会是小姑娘,他也特别讨厌别人说他像娘们。他怒喝起来:“这事不关你事,你滚!滚!”他还是在招架,他不可能还手的。
此刻的大真反倒不生气了,停下动作,站着,喘着粗气地说:“行,我滚,不过鉴于你这样的状态,我还得找个护士什么的贴身看护你。而且应该雇个男护士。”她说话的语气很古怪,对蛋蛋来说却如当头一棒。
“你是这么想的吗?”他冷漠地回答。
“是的,我觉得这是有必要的。反正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什么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我今天来要把小春带走。”大真冲他瞪大了眼睛,“给你雇个男保姆,娘娘腔的那种。”
听到这话的瞬间,他像气球一样蔫了,他说:“这事,我会跟小春商量,你别掺和了。”
“我已经跟小春商量过了,她同意。”大真不容置疑地说。
“我不需要人伺候,你们都走,都走……”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过是个通缉犯”大真骂起来,然后她和小春都被退出门外,门关上了。
“我要会朝鲜去,我不回来呢。”小春委屈地说。
这话大真可得计较计较,她是不喜欢蛋蛋有别的女人,包括小春,可是想想,难道让蛋蛋光棍一辈子吗?还是小春更适合蛋蛋。
大真驱车上路了,她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小春,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那么无助。她算是一个文静的女孩。这个文静的姑娘对蛋蛋有想法,这可以理解,可是如此死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没错,蛋蛋是个奇货,她熟悉得很。事实上,在她看来,天下也没多少像样的男人,要么文绉绉的,那方面的本事不行,把女人吊在半空中,自己先完事了。要么像野猪一样,混乱拱一阵子,一点儿情调都不讲。蛋蛋是懂女人的,会像雕刻玉石一般□□她们的身体,会像相石一样欣赏她们的美丽,而且他有那个能力,一点沾上他,很难甩掉那个美妙的感觉。她那么揍蛋蛋,是真生气,在这一点上,她跟小春的立场是一样的。蛋蛋真是女人的克星呀,而不仅仅是一张皮。当然,为人之道让她克制自己,没跟蛋蛋继续下去。再说蛋蛋也不愿意。
小春是个外人,对蛋蛋应该不是很熟,为什么那么死忠呢。大真问了这个问题,小春摇着头微笑着说也许是缘分吧。
“对,就这个缘分最说不清楚了。你跟蛋蛋远隔千山万水了,竟然扯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大真说。
小春仍然摇头。有谁知道她的那个梦呢?跟蛋蛋交流了一阵子后,她不确定那个舞姬到底是谁,论理该是花儿,花儿会跳舞,更像唐朝的宫廷舞姬,而她可能是舞姬身边的侍女或者路边什么人。可她试探过了,花儿没有那个古怪的梦,没有舞姬的概念,可是她有。他们三人一定有一种三角关系,那么谁才是那个舞姬呢?她还是花儿呢?这个自我编织的盒只内部出现问题,这也是她开始犹豫的一个原因。
“混蛋。”大真开始骂人,“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花绅士也一个样,他也去喝花酒,还说是为了应酬。我也收拾他,不过估计效果有限。小春,我建议你先跟蛋蛋分开,得让他自己成熟起来,毕竟失恋才刚过去大半年,他还没调整好,这是不行的,感情这种事,属于慢性子,急不来的。当然,他乱找女人是他不对,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样下去,这次听我的,先别理他。当然,我还有必要提醒你。蛋蛋还是有几个不小的毛病,当然,那都走出来了。一个是抑郁!他四岁多的时候,花儿带他走出来了,这就是他们俩感情那么好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彼此当成了自己的依靠,亲人了。不过最惨的还是蛋蛋,他他就是个流浪狗,在我们家,没他的地位,甚至因为我妈妈,他还不算这个家真正的一员。我爸爸那人,你了解,因为那个事,他是比较弱势的,他对蛋蛋没有多大帮助。本来吧,蛋蛋还是给我小姨,也就是胜男会更合适些,要知道我小姨跟蛋蛋的妈妈,那可是闺蜜,小姨对蛋蛋那么好是有缘由的,不是纯粹因为他是帅男孩。还有,到了11岁的时候,他又得了幽闭恐惧症,我妈搞出来的,还好我小姨胜男及时地帮他走出来,在奋起湖这里,蛋蛋过了唯一感到安全和幸福的三年,所以他跟小雪的感情,那真是兄妹,这一点你可以不必跟小雪计较。告诉你这些是看在你真心对待蛋蛋的份上,也希望你成为我的弟媳。我算看出来了,也许你最适合蛋蛋,不过这得看你造化了,说实话,感情的事真没办法勉强,除非你像我这样,我不是冲着人去的,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没有,但主要不是冲着人去的就对了。婚姻跟爱情有时不在一条线上,爱情很单纯,一条鲜花大道。婚姻可不是,那就是杂菜汤,说不好听点,真是猪饲料,泔水啦。不过,说实话,蛋蛋真不一样,到现在为止,除了蛋蛋,我还真看不上其他的男人,你说家里有一个这么特别的、这么帅的、这么有才的,我我还能看上谁去?嗨,真是悲哀呀。我这样说是提示你不能过分限制他。这个无父无母的,是野猪,不是家猪,当然稍稍的限制还是有必要的,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他是个可怜人,对于感情问题,除了花儿,他是会犹豫,会摇摆不定,你也不例外,所以,你要泡他,真的有点难,为此,你得有点心里准备,不是你的问题,蛋蛋的,不是说蛋蛋很高贵,不,他是流浪狗,可是他就是那么特别,你想要得到他,还很难……”
“他有什么呀?他不就是个盗窃犯,他以为他是谁?不知自爱。”这么说着,小春流泪了。
原先,她认为假的就是假的,总有一天那个通缉犯会真相大白,可事实不是这样的,都假了这么久,那个真相大白咋还不大白啊?照理说,花儿已经跟蛋蛋分开了,真相是该大白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呢?难不成假的时间长了,也变成真的了吗?作为知道内幕的少数几个人,她自以为捡到宝了,没想到事情远比她想的复杂,也许这个事关系到乔布斯的威信和声誉,没那么容易解开。如果是这样,那么蛋蛋的价值一下子就折价很多呀,她要不要跟他过下去,那就是个问题了。
她出身穷苦人家,长女,生活态度很务实,爱情啊,需要考虑,稳稳的生活更需要考虑,当两者不可得兼,她会选择稳稳的生活,她可不想要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通缉犯。草民怕警察。当然,这之间,两人的磨合出问题,这也是一大原因,在她看来,蛋蛋不那么还“带”。
想是这么想,要从自己编织的网退出来那那么容易,舍不得,不甘心呀!现在退出来只是一个策略,以退为进吧,不过,她担心会变成真退,毕竟蛋蛋乱来,毕竟通缉犯的头衔高高挂着。
“你真想回朝鲜吗?”大真问。
“对。好久没回去了。”
“那还回来吗?”
“看看吧。”这次退出来,她打算回趟老家,大真酒吧也不想回去了,辞职吧。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退出来后就不想进去了,或许她老爸已经在老家为她张罗对象。
“你担心蛋蛋的盗窃犯身份,对吧?”
“有点。”
“这一点没啥好担心的,让臭水翻供就完了。这一点,花儿容易办到,只要乔布斯跟花儿不掐架,这一点很容易办,甚至只要乔布斯点个头,我和文山(花绅士)也能办下来,更不用说我们花家的势力了。”大真说,“关键是蛋蛋要自爱呀!”
为了蛋蛋有个像样的家,大真决定把蛋蛋送给小春了。
小春没说话,不过精神头似乎有点上来了。蛋蛋的盗窃犯身份确实影响很大。如果他的身份变白了,那么他的优势就大了,那时候会有很多人围上来,竞争力就大了。以她山妹子的身份,又是三无产品,什么都不突出,根本没竞争力。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扯上蛋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如果蛋蛋成了山口组的女婿,他们是很有能力帮他洗白的,即使他真的是盗窃犯。
也许她会回来。毕竟蛋蛋羞涩地笑落在她的心里,她怎么省得把它踢出去了。再者,怎么说,蛋蛋还是块玉,虽然现在被抹黑了,这个才是本质呀!
“你说的有道理,蛋蛋不争气呀!”小春说。另一方面她又想:“也许可以不管那个通缉犯,把他雪藏在江州。”
大真摇着头,叹着气。孽缘呀!不过,怎么说呢?她自己不也一样。他那个大鼻子先钉住你,接着那个大眼睛像巫师一般,开始释放迷离的巫术,不断的迷离你的灵魂,最后他用身体搞得你更迷糊。
她想的,跟小春想的,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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