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帮主,任少爷,你们俩这造型,是去哪里开拓疆土了吗?”
李流觉得他们手上的纱布过于酷炫,拿起来细细端详。
任斯钦和乔铮商量过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编了个差不多能搪塞过去的理由。
“你们在家里自己做饭的时候,一个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一个炒菜的时候不小心溅到油了?”李流大声重复了一遍,引发众人围观。
“什么意思?你们同居了?”冯和瑞转过来说。
“同居?这是我可以免费听的吗?”戴梅也转了过来。
“八!卦!我!要!听!”严旭从对角线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谁和谁在一起了?”
状况外的赵同走过来,说:“啊?谁劈腿了?”
任斯钦习惯性用左手扶额,不小心碰到伤口,甩甩手说:“行了哥哥姐姐们,再乱传,我怕传下去就是我和乔铮都有孩子了。”
乔铮整理着纱布,“确实有,三岁多了。”
任斯钦很快反应过来,“乔儿子三岁了?”
他们知道乔儿子是条狗,但吃瓜群众不知道,听到他们这段对话,个顶个的兴奋。
李流:“传下去,乔帮主和任少爷有孩子了!”
赵同:“传下去,乔帮主和任少爷有儿子了!”
严旭:“传下去,乔帮主和任少爷儿子能打酱油了!”
另一边的陈子铭响应,接了句,“什么?谁二胎了?”
任斯钦抽出一张纸巾,绑在笔端,变成小白旗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教室里闹哄哄的菜市场氛围,在艾叶进教室后,才得以静下来。
艾叶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在下课后,让乔铮和任斯钦到办公室。
这次他们没做错事,就不需要低头装乖,昂首挺胸的站着。艾叶穿着低跟鞋,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们的脸。
“手伸出来。”
两人同时伸出没受伤的手。
“另一只手。”
两人同时伸出裹着纱布的手,纱布里层侵染着血色。
艾叶检查了下,说:“你们都认识许真诚吧?我听他说了这事。”
作为社交牛人的许老板和艾叶又是同龄人,互相认识好像也不稀奇。
乔铮说:“艾老师,我们没事,已经解决了。”
“乔铮,这事我会告诉你妈妈,”艾叶说,“这不是小事,你家人必须知道。”
乔铮笑笑,看着桌面说:“告诉他们了,有什么用?除了让他们知道发生过这件事,好像没什么用。”
艾叶说:“你妈妈在试着做出改变,你可以试着去重新接受她。”
乔铮收起笑,“我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去重新接受他们。同样,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是我父母,我做不出来不认他们的事,所以保持现状挺好的。”
乔铮和他父母的关系,可不是“重新接受”四个字可以修补好的,任斯钦完全理解乔铮的想法。
“随你,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这是你们的家事,”艾叶转而对任斯钦说,“任斯钦,我已经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了,他们说明天到学校来。”
他们?
万冬雪和任京平?同时来?
艾叶以为他不高兴了,补充道:“是他们自己说要来的,我没有说请家长。”
任斯钦却欣喜道:“大恩不言谢,感谢艾老师!”
艾叶很少看到谁的父母同时到学校来还能这么高兴的,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
晚上,任斯钦召集了好兄弟们在501寝室召开大会。
会议内容:旧情复燃。
会议目标:万冬雪和任京平。
任斯钦用草稿纸当支票,写写画画后,拍在桌上,“谁要是能帮我这个忙,这支票,就拿去随便花。”
李流捏着下巴说:“不如你穿上花童的衣服,我们在一边唱歌?”
“你穿,你气质更符合些,我们给你唱歌。”任斯钦斜他一眼。
严旭打了个响指,“我们连夜编排个歌舞节目怎么样?叔叔阿姨一感动,马上原地结婚,不对,复婚!”
任斯钦叹气,“可以,以后组个男团,超市小卖部开门,我们就搁别人门口跳,收入可稳定了。
冯和瑞:“我们出两道题,让叔叔阿姨做,做出来的答案就是1314520,怎么样?”
任斯钦不忍直视道:“也行。但我妈和我爸已经不当学生好多年了,让他们做题,可能还得给他们准备个计算机。”
“不对啊,任斯钦,”陈子铭说,“他们是为了你才来学校的,你张罗这些干什么?”
“我这叫抓住机会,你们不知道把他们凑在一起有多难,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过他们同框了。”任斯钦说。
几个脑子不会转弯的直男想了半天,想出来的办法个顶个的土。
乔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解下缠在右手防水的塑料袋,看着冥思苦想仍然没有进展的众人。
寝室里开了空调,乔铮没有穿上衣,黑色的运动裤显得腿长腰细,腹部肌肉线条走势傲人,拿了条毛巾擦拭头发时,手臂的力量感很足。
任斯钦看着发尖滴水的乔铮,没有别人那样坦坦荡荡的目光,而是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钦哥,出个招,我们想不出来了。”冯和瑞放弃道。
乔铮丢开毛巾,拿起衣服套上,拉开椅子坐下说:“没必要弄弯弯绕绕的东西,我的建议是,明天的体育课,你们一家人坐在一起,促膝长谈一次,你坐中间,他们坐两边。”
这个建议比起他们的建议正常多了。
任斯钦拔开笔帽,边写边说:“我中间,他们坐两边,然后呢?”
“然后聊得差不多了,你起立离开前,让他们手拉着手,”从这里开始走向就不太对了,乔铮比划着说,“来个人埋伏在长椅后面,在合适的时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再来一个人拍照片,再来一个人放音乐,再来一个人送他们去民政局……”
“我躲后面!”
“我来放音乐!我歌单八百首情歌!”
“我有相机,我来拍照!”
得,一堆小土人,不能指望他们能想出多有用的计划。
任斯钦合上笔帽,嘴角抽了抽。
乔铮莞尔道:“我刚才那些话,你只听前半句就行,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吧。”
“乔帮主说得不错,好好谈谈比什么都管用,”李流拿起桌上的支票,“来,任少爷给的支票,您收好。”
支票上画了q版小人,写着:任斯钦承诺,满足获得本支票的人一个愿望(ps:不能超过法律和道德)。乔铮把支票收好,压在枕头下面。
到了次日,任斯钦在校门口接万冬雪和任京平,想了一晚上计划,最后决定用乔铮说的“好好谈谈”。
一辆出租车在校门口停下时,任斯钦不觉得向来高调的任京平会从里面出现,当任京平钻出出租车,绕到另一边去开车门,万冬雪从另一边车门下车时。
任斯钦想到了一个标题:女霸总和她的男保镖。
“儿子!”任京平说,“看着瘦了?怎么不吃饱?钱不够花了?”
熟悉的开场白,是亲爸没错。
“够花,”任斯钦说,“老任,你倒是看着胖了,您二位来看儿子,空手来的啊?”
不久前才见过面的万冬雪没有任京平那种思念之情,她面带浅笑地提起手中纸袋子,任斯钦拿过来,打开一看,惊呼道:“这表?保真?”
“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绝对真,在学校别戴啊,低调些。”任京平说。
任斯钦其实也谈不上多喜欢,拎在手里,和他们一起往学校里面走。
操场上全是学生们在进行着各种运动,一张张年轻面孔特别朝气蓬勃。万冬雪在欣赏校园风景,任斯钦拉着任京平说悄悄话。
“你们怎么在一辆出租车上?”
“我觉得我和你妈真的有缘,我们从不同的地方回江市,但是是同一时间下的飞机!”说出来任京平自己都不太信,“真的,在出口就碰到了。”
“你高兴不?”任斯钦对他挤眼道。
“高兴!但我应该高兴得不明显吧?”任京平整理了下衣领,“气场不能输,得保持成熟男人的稳重。”
“帅,我爸特帅!”任斯钦竖起大拇指。
“晚上请假,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任京平说,“看你瘦的,都皮包骨头了。”
“你是用我当借口,请万女士吃饭吧?老任,好心机,我太了解你了。”
“别揭穿我……”
任斯钦带他们到小卖部边的长椅上坐着,按照乔铮说的,他坐在了中间,让两位坐在他旁边。
这本是个很好的安排,但任斯钦总觉得,两位好像因为他坐在了这里,不怎么高兴。
任斯钦不确信道:“爸妈,你们真的是来看我的吗?”
“嗯。”
“对啊。”
万冬雪抬起任斯钦的手,看了看说:“五根手指,每根都动一下。”
任斯钦照做,五根手指动得很流畅。
任京平说:“食指和中指交叠。”
任斯钦照做。
万冬雪说:“中指靠向食指。”
任斯钦照做。
任京平说:“比个ok的手势。”
任斯钦比出这个手势,放在胸前,像观音施法,“谢谢你们,不远千里过来玩弄我。”
“亲眼看你没事,我们才能放心,”任京平笑着说,“你妈怀你的时候说了,孩子生下来不是用来玩的,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万冬雪掩嘴笑了笑,“你小的时候,肉嘟嘟的,确实挺好玩的。”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怀念着任斯钦小时候的时光,甚至连他第一次尿床的时间都能想起来。任斯钦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属实碍眼,正打算识趣离开时,闻到了一阵不对劲的花香味,等他看向身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躲在长椅后面蓄谋已久的李流抱出一捧花,送到万冬雪手里,“阿姨您拿着,这是叔叔给你准备的。”
鲜花送出去后,喜庆的音乐在草丛中想起来,躲在角落时刻准备放音乐的严旭向另一边打了个手势。
赵同出现在一家三口正前方,拿出相机,“看镜头,茄子!”
他们默契地看向镜头,默契地比了个剪刀手,卡擦一声响动后,照片到位。
下一步……
乔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拿出一个黑色小本本,说:“叔叔阿姨,我有驾照,可以开车带你们去办红……”本。
任斯钦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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