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土根背着个包袱,  手中握着把柴刀,趁看守的人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进了祠堂,  轻声叫醒了被捆在柱子上的孙狗剩。

    “儿子。”孙狗剩见到儿子欢喜不已,  “快帮我解开。”

    孙土根用柴刀割断了绳子,扶住半生不死的孙狗剩,  急忙道:“爹,  我们赶紧走吧,要是天亮了,  我们就走不掉了。”

    “走、走,赶紧走。”孙狗剩直点头,他也知道天亮意味着什么,  所以趁着天还没亮,得赶紧逃。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着,  并没有惊醒看守的人,  直到出了祠堂才加快速度。

    “我们去哪?出村吗?”孙狗剩一边咬牙忍受着身体的痛意,  一边问。

    孙土根指了指山上,  道:“爹,不能出村,  出去了还是能被找着,  我们上山。”

    “对对,上山,  上山躲一阵子再走。”

    孙狗剩知道以村里人对他的怨恨,  他要是跑出去随时会被抓回来,  上山就不一样了,山上隐蔽,随便找个山洞躲起来,  他们根本找不着,等过了风头再偷偷离开就万事大吉了。

    父子二人搀扶着一路上了山,村里听到动静的狗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但村里人睡得晚,这时候正睡得香,根本起不来察看,因此,父子二人很顺利的进了山。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直到孙狗剩没了一点力气,直到孙土根认为安全了,父子二人这才停下来。

    孙土根扶着孙狗剩靠坐在一棵大树上,然后从包袱里拿出吃的来,“爹,先吃点东西,等有力气了咱们再走。”

    孙狗剩听说有吃的,本能的伸手去接,拿到手上才发现是肉,奇怪问:“儿子,你哪来的肉?”

    “别人给的。”孙土根一边将肉塞进嘴里,一边道。

    孙狗剩咬了口肉问:“别人给的?谁给的?”

    “荣家那小子。”孙土根囫囵将肉咽下去模糊不清道。

    孙狗剩隐约听到荣家立即提起了心,“你说谁给的?”

    “荣家大郎,荣楚。”孙土根再道。

    “是他?”孙狗剩看了看手上的肉,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那小子带人抓的我,他还废了我的……他会那么好心给你送肉?”

    孙土根抹了把嘴上的油,道:“他不但给我送吃的,还让我救了爹后就躲进山里呢。”

    “他让你带我进山?”孙狗剩心里更不安了,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是啊,也是他让我来救爹的,那小子肯定是怕将来我娶了荣冬麦不对荣冬麦好,这才讨好我的,算他识相。”孙土根一脸得意的说着,又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孙狗剩越来越不安,“不对,不对,他不会这么好心,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爹,能有啥问题,我们不都已经逃出来了吗?”孙土根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父子二人抬头看去,正是荣楚。

    荣楚一脸冰冷的站在那,眯起眼睛盯着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孙土根,握紧了手上的镰刀。

    “你小子怎么也来了?还拿着刀,是来给我们送刀的吗?”孙土根还没察觉出来,“我们不用那玩意,刚在半道上,柴刀我都扔了,拿着碍事。”

    荣楚心中嘲讽不已,孙土根真是又蠢又毒,都到这份上了还没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孙土根没有发现,孙狗剩却发现了,他看着荣楚手上磨得锋利的镰刀,咽了口唾沫,冷汗都下来了,“儿、儿子,快跑,他要杀我们!”

    “杀我们?不应该吧?”孙土根转头看了吓得不行的父亲一眼,再转头时一道亮光便晃花了他的眼,他还来不及去揉眼睛,下身便是一痛,他惊得看去,只见荣楚手上那把镰刀砍在了他□□。

    他瞪大双眼,看着血像洪水般涌出,心中又惊又怕,他成废人了!?

    “啊——”孙土根惊惧交加,伴随着痛意袭来,他尖声大叫起来。

    孙狗剩这时哪顾得上儿子,吓得爬起来就跑了。

    荣楚看了跑走的孙狗剩一眼,并没有理会,握着镰刀再次朝孙土根□□砍去。

    孙狗剩只剩半条命,任他怎么跑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手上的镰刀举起又落下,想到荣娟和翠丫惨死的画面,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几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牲,我让你糟蹋孩子,我让你没人性,我让你不做人做畜牲……”

    直到孙土根□□成了一堆肉泥,荣楚才停下来,看了奄奄一息的孙土根一眼,转身去追孙狗剩。

    孙狗剩并没有跑多远,荣楚没一会儿就追上了。

    “放过我吧,别杀我。”孙狗剩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赶紧跪地求饶。

    荣楚冷眼看着他,“翠丫也求你放过她,你放了吗?”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孙狗剩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荣楚怒声问:“谁给翠丫机会?谁给荣娟机会?谁给那些惨死在你手上的孩子机会?”

    “我没杀人,我只是……”孙狗剩摇头否认。

    他并没有杀人,他只是想尝尝那小姑娘的味道,自他媳妇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女人,他太想了,可话刚说了一半,他脑中就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那些画面一下子塞满他的脑袋,他头痛得要炸裂一般,他抱住头在地上滚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痛意消失,他也拥有了一些奇怪的回忆。

    回忆中,他把翠丫玷污了,怕翠丫说出去,所以他掐死了翠丫,然后扔进了山林中,看着翠丫的尸体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他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回忆中,他和儿子把荣家二小子按进水里活生生淹死。

    回忆中,他和儿子把荣家那个才五岁的小姑娘给玷污了,那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哭求着,让他们放过她,可是他们并没有,小姑娘是被他们父子二人给糟蹋死的,他们怕被人发现把小姑娘扛上山,扔到了山崖下。

    “想起来了吗?”荣楚一把揪住孙狗剩的衣领,怒声问道。

    孙狗剩都想起来了,他惊恐万分,仍是不忘求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别杀我……”

    “翠丫、荣安、荣娟也求过你,你放过他们了吗?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牲,他们都还是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断送在你这个畜牲手中!”荣楚怒到极致,握紧镰刀朝孙狗剩砍了下去。

    孙狗剩痛得连叫出声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冷汗大颗大颗的滚落。

    荣楚厉声问:“你们父子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午夜梦回之时就不怕厉鬼来向你们索命吗?”

    “我、我错、错了……”

    荣楚一脸讥讽,“现在才知错已经晚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上辈子孙家父子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命却没能得到应有的惩罚,这辈子他亲手替那些无辜惨死在他手上的人报仇,让这父子二人也尝尝他们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

    荣楚没有再听孙狗剩认错,再给了他几刀然后将孙土根拖了过来,扔在一处。

    他留了父子二人一口气,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被野兽啃食比杀了他们更痛快。

    这里是深林中,常有野兽出没,父子二人的血腥味很快引来了几头狼

    孙狗剩和孙土根见狼来了,吓得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他们恐惧到了极致,想逃但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们连喊救命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死狗一般爬在地上,看着几头凶残的狼朝他们扑了过来。

    狼扑过去,狠狠撕咬着父子二人的皮肉,大口大口的吞入腹中。

    父子二人眼睁睁的看着野狼啃食着他们的血肉,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痛意,只有万般恐惧吞噬着他们的内心。

    他们脑中不停的回放着糟蹋翠丫和荣娟的画面,不停的回放着翠丫和荣娟被野兽啃食的情景,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有今日后果都是因为曾经作下的恶。

    这都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是报应!

    荣楚在狼出来时就下了山,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刚好亮了,他在阴沉的数日的天空看到了一轮慢慢升起来的太阳。

    看到太阳,他沉重的心情才慢慢疏解,翠丫、荣安、荣娟,上辈子的仇我替你们报了,这辈子,你们都将有新的开始,新的、美好的人生。

    “不好了,孙狗剩逃了!”一道喊声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村民。

    听到这个消息,家家户户的人都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衫往祠堂去了。

    昨天晚上闹到半夜才回家睡下,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起晚了,等祠堂看守的人醒过来一看,孙狗剩已经不见了,祠堂里只留下一捆被割断的绳子。

    村长见孙狗剩跑了,赶紧让人去孙家查看,去查看的人回来说孙土根也不见了,大家便知道是孙土根救走了孙狗剩,都是一番懊恼,应该把孙土根一块捆了才是。

    村长带着人在村子里寻找,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人,便带着人往山上去,一路寻到了深林中,终是找到了已经被野兽啃食得只剩下半身尸骨的孙家父子。

    众人看到孙家父子的惨状,心中惧怕的同时又道他活该,如果他们不逃走也不会惨死在野兽口中。

    既然人死了,也算恶有恶报,村长带着人回到村子,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那对父子这是报应,让他们做坏事。”冬麦听到消息,忍不住出声道。

    荣楚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答道:“都说恶人自有天收,老话定是没错的。”

    天亮时分他才回到家睡下,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然后周阿旺和林强就来叫他去找人,忙了大半日,真是又累又困。

    “对,他们遭了报应,以后村子就安宁了。”冬麦点点头,见他在揉头,忙紧张问:“荣楚哥,是不是受了风寒?”

    “不是,只是没睡好,有些头痛。”荣楚道。

    冬麦便道:“左右今天也没席面做,你再回屋睡会儿吧。”

    “好。”荣楚站起身,正要往屋里去,这时,翠丫娘带着翠丫来了。

    “大郎,谢谢你救了翠丫,这点小小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翠丫娘手上捧着双鞋子,感激道。

    荣楚见是一双棉鞋,忙道:“桂芬嫂子,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这鞋子你拿回去吧。”

    王家的情况本就不好,给他做这一双鞋子不知道得省多少顿口粮,他怎么能收?

    “大郎,你就收下吧,你救的不止是翠丫,还是我和我婆母的命。”翠丫娘诚恳道:“要是翠丫出了事,我和我婆母也活不成了,不过一双鞋子而已,不足以抵消你对我们一家人救命的恩情。”

    荣楚听到她这样说,只得接下了鞋子。

    确实如她所言,原文中翠丫出事后,她和王奶奶承受不了丈夫(儿子)唯一的孩子没了的打击,也先后病逝了,如今他救下了翠丫,她和王奶奶的也能活下来。

    这是王家人的心意,他要是执意不收,她们孤儿寡母的不会心安。

    见荣楚收下了鞋子,翠丫娘高兴极了,带着翠丫又给荣楚鞠了三个躬。

    荣楚扶起她们,看向翠丫道:“现在坏人死了,你再也不用怕了。”

    “嗯,我不怕了。”翠丫笑道。

    荣楚揉揉她的头,看了看旁边的荣娟,笑道:“去和小娟玩吧。”

    翠丫便看向娘,“娘,我能和小娟玩一会儿再回家吗?”

    翠丫娘点点头,“去吧。”

    现在孙家父子死了,村里安全了,她也能放心让孩子出门。

    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高兴的跑了,荣安也跟了上去,他们跑远了,笑声还远远传来。

    荣楚笑了笑,送走翠丫娘就回屋睡下了。

    孙家父子死了,村民们都放心让自家孩子出门了,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村民都不敢再上山,很多人都看到了孙狗剩父子惨死的画面,吓得连做了几天噩梦,其它人听到他们描述也都吓得不行,生怕上山再遇到野兽。

    直到过了个把月,孙家父子的死带来的影响慢慢消散,大家才陆陆续续往山上去捡柴火和打猎。

    “荣楚哥,我的脚终于好了。”这日,冬麦的夹板拆了下来,走路一点也不觉得脚痛,她很是高兴。

    一个月没怎么出门,她都闷坏了。

    荣楚嗯了一声,不放心道:“虽然拆了板子,也不能走太多路,得再养养。”

    “我知道。”冬麦点点头,只要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扶她就满足了。

    她到屋里将装钱的小匣子拿出来,坐在桌子前开始数。

    这一个月来,她做了近五十对护膝,荣楚哥也做了二十来场席面,他们家每天都有一笔进项,因为都是铜板,钱袋很快就装不下了,荣楚哥就做了一个用来装铜板的小木匣。

    如今小木匣都装满了,她点一下数,等下拿到镇上去换银子。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一枚一枚的数着,荣冬麦脸上的笑意也更浓。

    荣楚见她数得这么高兴,也不由得笑了,自从他们家做手艺赚了银钱,荣冬麦就养成了一个数银钱的习惯,每天睡觉前都会数一遍家里的银钱。

    现在只是数铜板就这么开心,以后数银子岂不是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

    “……一千六百二十三,一千六百二十四。”冬麦数完最后一个,高兴朝荣楚道:“荣楚哥,咱们家有一千六百二十四文钱了。”

    一千六百多文钱,好多啊,这些都是她和荣楚哥赚的,太有成就感了。

    荣楚笑了笑,道:“那赶紧去镇上换银子吧,这天看着要下雪的样子。”

    “好啊。”冬麦一边应着一边将铜板装进匣子。

    被自家有这么多钱惊呆了的荣安、荣娟也来帮忙,姐弟三人高高兴兴的装好铜板,跟着荣楚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他们直接去钱庄把铜钱换了,拿到银子后,荣冬麦更高兴了,笑得都合不拢嘴。

    “就一两六钱银子,瞧把你高兴得,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几百两银子在身上,小心被小偷盯上。”荣楚实在忍不住出声道。

    冬麦道:“一两六钱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我们自己赚的,只要我们能赚银钱,就能积少成多,有几百两银子在身上的一天也有可能实现。”

    这话没毛病,荣楚无言以对。

    这时天已经下起了小雪,荣楚道:“咱们赶紧去买东西,然后回家吧,等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先去买丝线和布吧。”冬麦想了想,再道:“还要再买几斤棉花,咱们每人再做两件厚棉衣。”

    天气越来越冷了,之前的薄棉衣已经不够保暖,现在手上有银钱了,她就不再省这些衣衫钱,不然着了凉还得花更多钱看病。

    “我想吃肉包子可以吗?”荣娟谗嘴道。

    荣安问:“我的鞋子短了,能做双新鞋吗?”

    大哥回家给人做席后他们家的伙食就变好了,他胖了,个子也蹿高了不少,入冬才做的新鞋就挤脚了。

    “没问题,都买。”荣楚爽快应下。

    姐弟三人高兴不已,一家子往南市去了。

    东西买完就花去了四百多文,近半钱银子,荣冬麦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想到这些花出去的银钱能赚回来,她就不心疼了。

    一家子提着东西高高兴兴准备回家,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走了过来,叫住荣楚道:“是荣楚荣大厨吗?”

    “大厨不敢当,我是荣楚,敢问小哥找我有什么事?”荣楚见小厮的打扮不凡,应是镇上有钱人家的下人,赶紧回道。

    如果没猜错,这是有大生意要上门。

    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厮笑道:“我是邓家的下人,我家老爷过几日做寿,要摆几场席面,想请荣大厨去掌勺,不知荣大厨有没有空?”

    “不知邓员外想摆几日席?”荣楚问。

    镇上邓老爷名叫邓有良,邓家世代做丝绸生意,家底颇丰,手下有一个很大的纺织厂,专收桑户的蚕丝纺织丝绸,花溪镇大部分的丝绸都出自他家,除了供应本镇外,还供应到别的城镇,是镇上最大的富户。

    像邓家这样的大户办席面,一般不会只办一日,所以荣楚想问清楚心里好有个底。

    小厮回道:“我家老爷准备大办三日。”

    “好,是哪一日?我好安排。”荣楚点头道。

    镇上最大的富户办三日席面,这酬劳肯定不会低于一百文一日,所以三天荣楚可以赚上三百文,这可是大买卖,荣楚还是很重视的。

    “后日,但为了不出差错,我家老爷让荣大厨明日晚上就住到家中去,好商谈席面菜品事宜。”

    像这种大席面提前住到主家家中是常有的,荣楚应道:“没问题,我收拾一下,明日晚上就过去。”

    小厮捧上一个钱袋子,“这是定钱,还请荣大厨准时到达。”

    送走小厮,荣楚打开钱袋看了下,里面有五十文,邓家果然给的是一百文一日的工钱。

    大户人家做席请厨子,一般都会先付一半工钱作为定钱,只要拿了这些定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准时去办席,如果没有去,就得赔主家三倍的银钱。

    这也是大户人家为保证席面不出意外才想出来的法子,虽然可以先拿到银钱,但也未必就好拿,谁也不知道办席其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有五十文这么多?”冬麦惊讶道。

    五十文定钱就意味着有一百文工钱,三天就三百文,这是要发财了吗?

    不过转念想到如果荣楚不能准时去办席办,就得赔九百文,她又担心起来:“荣楚哥……”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荣楚将钱袋收好,轻松笑道。

    见雪越来越大,荣楚不再多留,带着弟妹快速回了家。

    “烦请邓老爷放心,我收了定钱就一定会准时去办席。”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保证道。

    小厮笑道:“有赵大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就回去禀报老爷。

    高壮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旭东酒楼的一把手赵升,因为邓家的席面办得很大,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所以不可能只请荣楚一个主厨,赵升也在邓家的邀请之中。

    “冒昧问一句,邓老爷除了请我还请了哪些厨子?不知人手可够,忙不忙得过来?”赵升问。

    一百文一天的工钱确实算高了,但若是人手不够,岂不是要累死去?

    小厮回道:“还有高旺高大厨和荣楚大厨,你们三个都是席面的主厨,除此以外,副厨还有十几个,一定忙得过来。”

    “荣楚?”赵升问:“哪个荣楚?”

    “您徒弟啊,之间旭东酒楼的二把手荣大厨。”

    赵升脸色立即就沉了,荣楚那个鳖孙,一个被赶出酒楼的废物,什么时候成了大厨了?

    “你们也知道他是我徒弟,请他当副厨我没意见,请他和我一样当主厨就不合适了吧?”赵升不满道。

    小厮赔着笑脸,“赵大厨有所不知,荣大厨自离了旭东酒楼后就一下在乡下办席面,办得那叫一个好,我家老爷去参加旁人席面的时候吃了他做的菜,赞不绝口,所以才请他来当主厨的,我家老爷说,荣大厨的手艺不比您差,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呢!”

    我呸!

    赵升一脸不屑,就那鳖孙,哪配和他平起平坐?

    他气道:“他已经不是我徒弟了,而且我与他并不和,不想与他一块办厨,你和邓老爷说说看,能不能换个人?”

    “这个怕是不好办,老爷已经付了定钱给他,事情已经说定了,临时反悔我家老爷可是要赔钱的。”小厮为难道。

    那定钱不止是定下了厨子,也是厨子定下了主家,不管谁反悔都是要赔偿的。

    赵升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让人家邓老爷为了他赔一笔钱吧?邓家再有钱也不会这样乱花,他只能忍了下来。

    小厮走后,赵升却越来越不安,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荣楚,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孙子确实有做菜方面的天赋,要是和荣楚一起做席面,大家觉得荣楚做得比他好,他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要是他来不了席面呢?

    赵升冷笑一声,拿了定钱又做不了席,荣楚不但要赔一大笔钱,还要名声扫地,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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