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敏的督促下,哈利和克罗莉丝不是泡在图书馆查找毒咒,就是和他们偷偷溜进没人的空教室里练习。
“我们能不能绑架洛丽丝夫人?”星期一中午罗恩提议道。他躺在魔咒课教室的地板上,刚才连续五次被哈利击昏又弄醒。“用它来练习练习。或者用多比,哈利,我打赌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我不是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揉着后背——“可我浑身都疼……”
“你老是不摔在垫子上!”赫敏不耐烦地说,一边整理着他们练驱逐咒时用过的那堆垫子,弗立维把它们留在了柜子里:“你要往后摔!”
“被击昏后不可能瞄得那么准,赫敏!”罗恩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自己不试试?”
“哦,我想哈利已经掌握了,”赫敏忙说:“缴械咒用不着担心,他早就会用了……我想今晚我们应该练几个毒咒。”
赫敏是负责指导的,没有舍身让克罗莉丝练习,于是,奥兰多不幸成为了这个活靶子,每次练习的时候,乔安娜总会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捧着脸观看。
“昏昏倒地!”
奥兰多不像罗恩,他精准地倒在了垫子上。
“不是,为什么他就能这么准?”罗恩难以置信。
“因为姐姐放水了呀。”乔安娜在克罗莉丝身后悄悄说。
克罗莉丝转身,轻轻瞪了她一眼。
如果是乔安娜拿奥兰多练习,她一定会唯恐自己下手不够狠,但她就不一样了——好歹还欠着人家几个人情呢。
何况,如果自己下手重了,伤着了这位帅哥的脸,那些痴迷奥兰多的斯莱特林女生一定会活撕了她的。
“看来哈利和克罗莉丝都掌握了昏迷咒,那我们练习障碍咒吧。”赫敏低头看着在图书馆开的单子:“可以截住任何企图袭击你的东西。”
铃声响了,他们匆匆把垫子塞回弗立维的柜子,溜出了教室。
“吃晚饭见!”赫敏说,她和克罗莉丝去上算术占卜课了,三个男生去了占卜课教室,乔安娜则跑到走廊尽头,和阿斯托利亚汇合后,一起去上变形课。
算术占卜课的内容进行到了人名的一节,教授要求他们随便写下一个名字,自己的或朋友的都行,然后对照课本写下相应的数字进行计算。
克罗莉丝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哈利的名字。
“六……三……嗯……”
这是克罗莉丝进行时间最长的计算,倒不是她的运算能力倒退了,而是她算一会儿,停下来发一会儿呆,拖着拖着,赫敏都已经算完一组了,她才得出一个结果。
“看样子不错。”实在受不了她这磨磨唧唧的劲儿的赫敏探头,调侃道:“看起来你和哈利最后的结果不错。”
“赫敏!”克罗莉丝又羞又气地捂住了羊皮纸。
下课后,克罗莉丝和赫敏一起去礼堂,发现只有罗恩在那儿。
“哈利呢?”
“他在占卜课上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应该是去校医室了。”罗恩说。
于是,刚刚坐下的克罗莉丝又拎起书包站起来了。
“要不要我给你留点,带回宿舍吃?”赫敏问。
“那麻烦了。”
克罗莉丝依稀记得哈利没有去校医室,而是阴差阳错去了校长办公室门口,于是便径直前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果然,就看见了在那里发呆的哈利。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哈利背后,轻轻拍了他一下,哈利一激灵,转头一看是克罗莉丝,立刻笑了:“莉丝,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克罗莉丝趴在他的肩上,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
“唔……我在占卜课上睡着了,你别告诉赫敏啊……”哈利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他的噩梦——伏地魔在折磨虫尾巴。
“所以你就来找邓布利多了?”克罗莉丝担忧地问:“伤疤还疼吗?”
“做梦的时候很疼,现在好多了。”哈利说。
“需要安慰吗?”克罗莉丝起了挑逗之心。
“嗯……当然。”
哈利转过身,轻轻捧起克罗莉丝的脸,两个人都很紧张,砰砰的心跳声格外明显,越来越近了,克罗莉丝看见那双碧绿的眸子慢慢撞进她的眼睛里……
哈利突然低头,把脸埋进克罗莉丝的颈窝:“我、我不会……”
“我……好像也不会。”
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小笨蛋抱在一起傻笑了一阵,才记起来哈利是要来找邓布利多的。
“你认为邓布利多会把什么设为口令?”哈利的手指绕过克罗莉丝的手指缝,二人十指相扣,石兽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猜口令就猜口令,欺负我没办法找对象是不是?”
“冰镇柠檬汁?”哈利试探地问道。
石兽一动不动。
“蟑螂堆。”克罗莉丝说。
怪兽一下子活了,跳到一边。哈利愣住了。
“你是怎么猜到的?还有……为什么是这玩意儿?”
二人穿过墙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形的石头楼梯,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楼梯缓缓地自动上升,把他们送到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门上带有黄铜门环。
“嘘,办公室里有人。”克罗莉丝把手指贴到嘴上示意哈利。
“邓布利多,我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一点儿也看不出!”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声音:“卢多说伯莎很可能是迷路了。我也认为现在应该找到她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行凶的迹象,邓布利多,一点儿也没有。至于把她的失踪和巴蒂·克劳奇的发疯扯到一起,纯属乱弹琴!”
“部长,你认为巴蒂·克劳奇是怎么回事?”穆迪的粗嗓门说道。
“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这是圣芒戈给出的结果。”
“恐怕不是吧,圣芒戈有名的治疗师沙菲克女士刚刚才告诉邓布利多,克劳奇有被魔咒折磨的痕迹。”
“那只是她一个人的说法!万一她是误诊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未免太瞧不起芙洛拉·沙菲克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那又怎样?”福吉的声音有些发窘,岔开了话题:“你说他是在布斯巴顿的马车旁被发现的?邓布利多,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底细吧?”
“我认为她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女校长——而且舞跳得很好。”邓布利多依旧很平静说。
“行了,邓布利多!”福吉生气地说:“你不认为你是为了海格的缘故而偏袒她吗?他们并不都是无害的——如果你能说海格是没有危险的,那他对巨大怪兽的那种痴迷——”
“我对马克西姆女士像对海格一样信任,”邓布利多仍是那样安详地回答:“我倒认为可能是你怀有偏见,康奈利。”
“我们能不能打住?”穆迪咆哮道。
“好,好,我们这就到场地上去。”福吉不耐烦地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穆迪说:“邓布利多,波特和沙菲克有话要对你说。他们就在门外。”
办公室的门开了。
“你们好,波特,沙菲克,进来吧。”穆迪说。
福吉在克罗莉丝面前有些不自然,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侄女面前说了姑姑坏话的原因。
“哈利,你好吗?”福吉对哈利说。
“挺好的。”哈利没说实话。
“我们正在讲那天夜里克劳奇先生出现在场地上的事,”福吉说:“是你们发现他的,对吗?”
“是的。”哈利说。:“不过我没有看见马克西姆女士,她要藏得那么好可不容易,是吧?”
邓布利多在福吉身后朝哈利微笑着,眼睛闪闪发亮。
“而且当时有一个布斯巴顿的学生跟我们在一起。”克罗莉丝补充说。
“哦,哦,”福吉显得有点尴尬:“我们打算去场地上走走,哈利,还有沙菲克小姐,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回到课堂上去了——”
“教授,我想跟你谈谈。”哈利看着邓布利多急促地说。
邓布利多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们查看场地用不了多长时间。”
三个人默默地从哈利身边走出去,关上了房门。一分钟后,能明显听到穆迪的木头假腿在楼下走廊里渐渐远去。
“你好,福克斯。”哈利对校长的凤凰打招呼。
和他们上一次来不一样,此时的福克斯栖在门边的金色栖枝上,个头有天鹅那么大,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光彩夺目。它摇动着长长的尾羽,友善地朝他们眨着眼睛。
“真漂亮。”克罗莉丝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由衷地赞叹道。
“克罗莉丝。”哈利喊她。
“怎么了?”
哈利指了指一个门没关好的黑柜子,里面透出了明亮的银光。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福克斯,慢慢走了过去,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有一个浅浅的石盆,盆口有奇形怪状的雕刻,银光就是由盆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邓布利多的冥想盆。
里面盛着的东西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
克罗莉丝俯身看过去,她似乎在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看一间屋子。
哈利抽出魔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盆里的物体戳了戳。银色物体的表面旋转得快了起来。
“你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吗?”克罗莉丝问他。
哈利点了点头。
“可是,这是邓布利多的东西,我们……这不太好吧……”克罗莉丝犹豫地说。
“没关系,我就看看。”哈利拉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去。
事情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哈利好像是被吸进了冥想盆内,克罗莉丝也被带了进去,头朝下栽了进去。
天旋地转结束后,他们发现自己坐在盆底那间屋子尽头的一条长凳上,它比别的凳子都高。
抬头仰望高高的石头天花板,想找到那个圆形的天窗,可是看到的只有暗黑坚固的石块。
屋里至少有两百个巫师,尽管哈利紧张极了,但他还是压低声音对克罗莉丝说:“这是哪里?”
“哈利,没必要这么小声。”克罗莉丝说:“我认为他们看不到我们。”
“嗯?”
“我觉得,这应该是邓布利多的一段记忆,就像我们曾经进入日记本看伏地魔的记忆一样。”克罗莉丝指了指那位比现在要年轻一些的克劳奇,他身边坐着一位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有着和克罗莉丝相同颜色的眼睛:“那位,应该就是我那位曾经作为克劳奇下属的叔叔,威廉·沙菲克。”
“所以说这里……”
“魔法部,应该是,而且,可能是他们的法庭。”
巫师的“法庭”比麻瓜的法庭要阴森可怖的多,它更像一个地牢。屋里有一种惨淡阴森的气氛,墙上没有画像,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四周那一排排密密的长凳,阶梯式地排上去,从所有的位子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带锁链的椅子。
一阵脚步声,地牢拐角的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人,被两个摄魂怪挟持着。
空气骤然变冷,连克罗莉丝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肺像被冻成了冰块。
那两个脸被兜帽遮着的高大怪物缓缓朝屋子中央的扶手椅走去,腐烂的死人般的双手紧抓着中间那人的胳膊。那个人看上去快要晕倒了,周围的人也显得有些胆怯和不安,摄魂怪把那人放在带锁链的椅子上,缓步走出房间,房门关上了。
被带进来的人哈利和克罗莉丝都不陌生——是年轻一些的卡卡洛夫,头发和胡须还是黑的。他没有穿光滑的毛皮大衣,而是穿着又薄又破的长袍。
“看来,你哥哥说的不错。”
椅子扶手上的锁链突然发出金光,然后像蛇一样缠到卡卡洛夫的胳膊上,把他绑在了那里。
“伊戈尔·卡卡洛夫。”克劳奇先生在旁边那条长凳中间站了起来。
他的头发是黑的,脸上的皱纹比现在少得多——看上去精神抖擞:“你被从阿兹卡班带出来,要向魔法部作证。你告诉我们说,你有重要情报要向我们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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