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本来想着最多过分点儿带吴老太公去个戏班子听曲,去个街市听说书,谁知道这老头儿直接拉着林悠一起去赌场。
“不是,吴老头儿你好歹也是个文臣你去赌场”林悠不解。
“你不懂丫头,咱们去正经赌场不就行了,咱爷俩今日就搏一搏看看能不能给你阿姐多赚点嫁妆。”吴老太公装着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要是咱俩赚了那比起阮辞阿姐的嫁妆还真添不了多少,但要是咱们赔了,那真是丢人啊,要是被人知道往大了说您要是被人到圣上跟前参一本就完了,爹爹要是知道黎黎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郎去赌场,不非得打折孙女的腿啊!”林悠有点担心。
“莫慌,老夫一个江南老翁也不上朝,谁会面熟老夫啊。你如今穿着男装,没人识得了你。咱们只要趁着今日的运气,到时候加点技巧,咱们定能赢。”
“出老千!你居然还想要出老千你居然还会出老千!吴老头儿你听我说,进赌场出老千可能不是我们爷孙俩的底线,但一定是赌场的底线,到时候咱俩被打断腿都是轻的。”
“老夫可没说过老夫要出老千,老夫可是君子,怎么可能出老千呢,再说了老夫也不会出老千啊……”吴老太公轻眯着眼安慰林悠。
“也罢,其实吴老头儿你今天能带我出来玩我就挺开心的,咱们也不是这种封建迂腐的人啊。唉,吴老头儿我知道上京城靠西市那边有家大赌场,里头还有外地和外国人呢,说不定咱们真能赚一把。”林悠和吴老太公相视一笑。
两人走在去赌场的路上,林悠见商贩手里的糖葫芦,晶莹剔透,色泽鲜红,林悠觉得自己口水要掉下来了,除了绿豆糕,冰糖葫芦就是她的最爱。
吴老太公察觉到孙女的目光,他转头一看,豆蔻少女盯着的地方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商贩。他会心一笑。
吴老太公把自家孙女扒拉到自己身后,没想到那丫头像被冰糖葫芦勾了魂一样,杵在那居然一时扒拉不过来。
“丫头收收你的口水qiao,瞧你那点出息,以后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可别说你是我孙女。唉,老板多少钱,买一串……”听到吴老太公给林悠买糖葫芦,林悠一下眼睛亮了崇拜似的看着吴老太公。
吴老太公察觉到小丫头的期望,然后对商贩说:“买两串,我付钱!”
“吴老头儿真帅!”
林悠得偿所愿的拿起两串糖葫芦,吴老太公背着手和林悠轻飘飘走在路上,林悠刚想把冰糖葫芦塞进嘴里,然后猛然想到什么。
“给,吴老头儿。”林悠递给吴老太公一串冰糖葫芦,“老夫不要,小孩子吃食。”
“得,我自己吃,嗯,真甜。”林悠说完就拿起一串糖葫芦往嘴里送,这个异世界古代的糖葫芦和现代不一样,暂且不说林悠在城市很难买到冰糖葫芦了,她刚吃的糖葫芦的山楂比林悠在现代吃过冰糖葫芦的山楂都要大个儿要甜,而且外面的糖衣是用红糖裹的,很甜,很甜,林悠满意的笑了。
祖孙俩儿从东市头逛到东市尾,林悠吃得撑。
……
“就是这儿了。”林悠携着吴老太公走到西市头上,来到赌坊前头。
赌坊大楼林立,还没等林悠和吴老太公进门,俩人刚跨到门口,就见一人被两个肌肉大汉架出来扔了出去,奄奄一息。旁边还躺着个断了根手指的人,颤颤巍巍发抖,画面有点吓人。
那其中一个大汉朝他们大喊:“没钱就别赊账,出老千那得看你有诶呀这个命!”
吴老太公刚想安慰自家外孙女别害怕,就见那丫头盯着前面的人说:“要是你手指还没断多少时辰的话还是能接的回来的,你断指呢。”
作为医学生的林悠肯定不怕,还好心提醒受伤那人,只是她忘了,古代不能做手术。
那人气象虚弱,脸色惨白,然后朝着女孩说:“早被他们拿去喂狗了,小兄弟你别去了,大赌伤身啊,如今竟害得我拉了残废。”
“不是吧,哥们儿,你多过分里面的人能这么伤你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还是太平盛世,陛下都不曾降大刑处置欠债不还之人吧。”
那受伤的男人趴在地上痛苦起来,“你看那二楼,赌坊管事的就在上头,他专门卖人消息的,什么消息大许都能在他那买到,不仅那些市井之人,亡命小徒,就是些达官贵人也得去他那求消息。他的消息都得靠真金白银换,他有钱有势,就是官府的人见了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自个儿造的孽,欠赌坊钱如今他们还留我一命都算仁慈的了。”
林悠也不和他说了,只是看着男子说的二楼,不免有些好奇。
“丫头,咱们还去吗”吴老太公扯会林悠的思绪然后问她。
“去啊,为什么不去,咱们又没欠钱,又没出老千,为何不去啊。”
说完就拉着吴老太公走了,俩人来到赌坊里头,里面不算像那些市井之中的大小赌坊乌烟瘴气,里面只是一群人齐刷刷围着站在桌子前,然后嘴里喊着“买大买小,快开”之类的话语。
林悠拉着吴老太公靠在自己身边,然后祖孙俩齐齐走到一个牌桌前,两人挤了进去。
像电视剧里演得一样,一堆人看着那个摇骰子的,两颗骰子被压在竹筒里摇,来人猜大小。简单粗暴,钱来的快,走得也快。
“唉,吴老头儿,会不会想不想玩”林悠伸手拉了拉吴老太公的衣袖。
“当然了,这又不难,丫头拿钱出来,咱们开盘。”吴老太公也招呼着林悠拿钱出来。
林悠拿钱摆手上显然,然后看场上下了人空了位置下一章,一桌留五个人在上头赌,现在林悠眼前只有四人,还差一个。
“唉唉唉,我,我,让我们试试!”林悠说完就把吴老太公拉倒她身边。
旁人看见一老一少在这儿也短见怪不怪了,林悠旁边一赌徒看见她这样儿,嘲讽开口:“老人家,小兄弟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得悠着点不然把你老人家棺材本和小兄弟你娶媳妇的彩礼钱输掉了可就不好了哈哈哈。”旁边听到的人都开口大笑。
林悠白了那人一眼,然后催促前面掌牌的人快开始。
之间掌牌的拖出两枚骰子,然后用手拿起举高翻了面给大伙看,示意牌没问题。然后拿着竹筒也朝出底部给大家看,等一切准备就绪。
那人把两枚骰子扔在牌桌上,然后用竹筒把骰子聚拢收一起,最后盖住骰子。林悠屏息凝视的看着那人一直摇着牌,她刚赌这把大,押了二两银子。
等到眼前那人拿开竹筒,林悠马上伸长脑袋给看情况,那俩骰子两面,一个一点,一个二点,纯纯小。
林悠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送了出去。吴老太公安慰她说没事,还叫林悠下把还压大。
到下一把林悠信誓旦旦的朝着旁边人说:“不瞒兄弟们,这把押大!”然后林悠掏出荷包,往外面数了些碎银子,拢共三两银子,算是大价钱了。
大家起哄林悠最后要输的衣裳都没了,林悠还是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林悠平生不敢说自己什么好,但是运气一定要是好的。
在现代这个互联网发达的世界,线上支付成了人们生活常态,但是林悠有时出门还是能捡到钱。那些小概率中奖自己也时不时能碰上,还有小时候出门差点被小区楼上扔的垃圾砸到,但是林悠差点摔倒往前一踉跄又躲开了。林悠觉得自己算运气好。
又是一波动人心魄的等待结果环节,然后林悠得到的和前面一样,一个四点一个二点。直接玩完。
林悠和吴老头儿不服输上了头,一个劲拿钱堆,然后赌,结果显而易见一个也没赌对。林悠俩人输掉的钱都跑到开头嘲讽林悠的那个男子前面,林悠不服气瞪了他一眼。
等林悠刚下完注,然后掏钱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没钱了,然后转身询问吴老太公,他也说没钱了。这下完了,跑也跑不掉,这把要是输了得脱衣裳抵了。
林悠着急往身上一搜,然后摸出一块玉珏,是之前祁谦在福灵寺给她的报酬,林悠心一横把玉珏摔在桌上,“来,玩把大的,老子今天多压点。”
大家都瞧见林悠手里的是个好货,不免有些认真起来。
结果还是很难看,林悠输了,她念念不舍的看着玉珏被旁边那男子拿走,然后嘴里说着承让,脸上笑开了花。
林悠知道自己输了个底朝天,自己也赌不下去了,刚想拉着吴老太公走。
就听见楼上传来挺大动静,然后看见一些人叽里咕噜从二楼楼梯滚了下来,好像死了……
所有人都见着了,一下慌乱起来,林悠见状连忙扒拉起桌上的财物。
“天助我也,把本小姐的都拿回来。”
所有人都害怕的乱窜压根顾不了贪财的林悠,林悠收拾好拉着吴老太公就要出去,刚走到门口,眼前一黑。
林悠看见一身着玄色外袍的男子挡住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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