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走出宣政殿没多久,刚要出宫来到正午门前,夏帝的册封就下来了。
祁谦跪在宣诏书的太监前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贤大将军之子祁谦,剿灭叛党余孽有功,随父亲为夏国镇守边关,侍慰君心有功,特封二品武将辅国大将军,令特留上京城。赏白银万两,黄金千两,汗血宝马两匹,布帛百匹,上京城城东府邸一座……”夏帝大方赏赐了祁谦许多东西。
“贺喜祁将军。”那太监谄媚恭贺祁谦,祁谦低头双手举起接过诏书。
“祁昀安谢陛下隆恩。”祁谦低头叩首。
祁谦身旁一侍卫凑近朝祁谦低语,听完,祁谦漠然颔首。随后两人走到宫门外,一辆马车停在两人眼前。
马车旁一驾车的侍卫下车,朝祁谦禀告:“将军,陛下那边差人招呼说……陛下给您做主已经叫人在赏赐给您的城东府邸置办东西了,还说准备给您在新宅办乔迁宴,届时邀请上京城各大人家眷……阮大人那边传信过来说,将军您的乔迁宴老将军不来,老将军说您什么时候娶妻,他才会来……”
祁谦也不说话,皮笑肉不笑,随后招呼两位手下:“也罢,七忠,栗文。准备一下,既然陛下留我们在上京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林悠看着眼前老翁吃惊,不算太高也不算太胖,两鬓早已花白。林悠见这儿老头气色倒是挺好的,她扯起一抹难看的笑看着自家外祖公。
“呵呵,外祖公怎的今日便来了,你瞧瞧也没人知会黎黎一声,不然黎黎定好好准备宴席欢迎您,唉,您见过父亲了吗……”
眼前的老翁不苟言笑,然后抬手提起拐杖,用力砸在地上,林悠心里一惊,阮辞不是说这老头儿人挺好相处的吗?
“丫头!还记得外祖父吗,小时候外祖父可是抱过你的,当时你还没老夫这个拐杖高,人小小的不说话,跟你娘一样,不像个小孩子,无趣的紧。嘿嘿,你怎么这般看老夫不记得了,难不成真如外头人说的那般你脑子有问题?”
吴老太公开口问自己外孙女,林悠听到别人说她脑子有问题,一下急了。
“谁!是谁说的,造本小姐的谣!本小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学识有学识,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涵养有涵养,干啥啥都行。谁啊,嫉妒本小姐,外祖父您说,黎黎去找他理论理论。”
吴老太公看见这小丫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家外孙女倒真是有趣,然后慈爱开口:“黎欢儿丫头,要不要和老夫出去玩,想来老夫也有几年没来上京城了,你就尽地主之谊,带我这个乡下老头儿去看看。”
然后吴老太公瞧见林悠桌前的绿豆糕,伸手拿了就进了嘴。林悠知道眼前的老翁是个老顽童,她也可以放开性子和他相处,谁知他居然碰了阮辞送她的绿豆糕,这个绿豆糕比上京城糕点铺子都做的好吃,阮辞说这是她自己下小厨房给林悠做的。
林悠自己都舍不得吃,这老头儿问都不问塞嘴里。
“吴老头儿,你就不怕我在这糕点上下毒?”林悠笑眯眯开口。
“什么!丫头你一个未及笄小女郎,一个豆蔻少女,居然还下毒!”吴老太公气得脸红。
“您得理解,阮府可是高门大户,这后院的纷争定是水深火热的,我母亲早逝,没人照料我,不只能靠我自己。不过您放心,这糕点没毒。”林悠尴尬笑。
吴老太公听完沉默不语,“也罢,老夫也不是什么假正经,收拾收拾咱们上街市。”
林悠听说能出去眼睛一下亮了,然后尴尬看着吴老太公说:“外祖父,您有不要的衣裳借给孙女吗,我这个小女郎可不好大摇大摆出去。”
“理解理解,老夫包袱里自己去取吧,老夫不拿你当外人。”
林悠看见那衣服有点丑,然后灿灿开口:“这也太土了吧。”
“嘿,这可是老夫的新衣服,你还嫌丑,爱要不要,老夫待会儿自己去集市。”吴老太公高傲抬头。”
林悠妥协换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椿芸和冬琪都忙着张罗阮婷婷的及笄礼去了,祖孙俩大摇大摆走出了阮府,这老头瞒着阮辞阮铮他们一早来找了林悠。
俩人走到东市上,吴老太公说让林悠先陪他一起去会会友人。
…
祖孙俩一前一后到了东市有名酒楼醉乡楼中,林悠拉住吴老太公:“吴老头儿,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知道这儿菜价多贵吗,咱们吃不起,你会友人没必要充大款啊,咱们走吧。”
“黎欢儿丫头莫慌,这儿酒楼管事的就是我那友人。”林悠听此话还来不及欢呼,吴老太公就寻到他的友人。
“酒绪君,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吴兄。”
“小女黎黎给老太公问安。”林悠朝着那酒楼管事行礼。
那管事知道眼前小女郎是吴老太公的外孙女,“丫头,你小时候我也是见过你的,如今长大了,以后要是到了东市,尽管来找我屈酒绪,来醉乡楼吃饭不收你的钱。哈哈哈。”
林悠淡淡应着,心里了开了花。后来三人落座,那两位老头儿从年少相识开始聊到如今耳顺之年的重逢,一会儿热血沸腾,一会儿哀愁悲伤。林悠有时就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最后离别之时,两人依依不舍,出来以后吴老太公对着林悠问:“黎欢儿丫头,今个儿拿了钱吗?”
“吴老头儿你当长辈的不给我钱便罢了,你还找我要钱,我还天天求着爹爹给我涨月钱呢,没钱。”林悠这个财迷加铁公鸡肯定不会肯花钱。
“唉,迂腐。老夫待会带你去逛鬼市,鬼市知道吧,今日白天鬼市没多少人,但是也定能淘到好东西。外祖父给你保证,等你花了钱买来了宝贝,到时候咱们再在手上翻一番,到时候咱爷孙俩儿定能赚的盆满钵满。”没等林悠问他就先走到前头开路去了……
……
两人来到目的地,林悠发现这条街是在东市偏僻地的一个巷子里,来往行人不多,里外里头都透着一股阴森风,吴老太公笑眯眯的拉着自己外孙女进了传闻中的鬼市。
林悠发现,这鬼市虽说是在白天,但是这街市两旁没有商铺只有一堆人低着头眼前摊开一张布,上面就摆着他们要卖的东西。林悠定睛一看,这些商户卖的都是些看起来老旧还脏兮兮的一些东西,林悠再仔细一瞧,蛙趣,这不是古董吗。
林悠连忙拉住吴老太公问:“吴老头儿你一个当官的,也一直在江南地区,你怎么在上京城有那么大面的老友便罢了,怎么连上京城这么多凤毛麟角的事,还有这些地方都知道啊。”
“老夫当初来上京城考取功名的时候也不只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老夫当时也贪玩,那酒绪老头儿就和我一道的,这里也是我们一起遇上的。老夫不过只是江南的一个小小县令,所以上京城也不是老夫日日能来的。罢了,今日咱们淘些东西回去,也给你开开眼界。”
吴老主公有点哀愁意味了,两人走到一个摊子前头。
“来老人家看看,这个物件可是先帝宫里的东西,这个辟邪符还是当初先帝请大巫师开过光的,灵验的很呢,要不看看?”那商贩开口就朝蹲下的吴老太公推销。
“买这个干嘛,吴老头儿你被脏东西缠上了?”林悠拉着旁边的吴老太公问。
“这个咱们买给你姐姐,替她寻个平安符,避避邪。”林悠听见吴老太公这么说心里一紧。
“多少钱啊。”林悠问那商贩。
“唉,念在你们爷孙俩新面孔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八两银子。”那商贩朝林悠比了个数。
“八两!你抢钱啊,八钱还差不多,还念在我们新面孔,莫不是欺负我们新人。”林悠生气朝着那商贩吼,居然想骗钱。
“唉,算了,八两就八两,成交。来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不是八两银子。”这个时候吴老太公的脸软了下来,递给那商贩一荷包,里头包着银子。
那商贩谢过吴老太公理解,随后掂量掂量那荷包,然后说:“正正好,多谢老人家了。”
林悠也收起脾气,朝那商贩点了点头,搀着吴老太公起来,然后说了句:“发财啊,老板。”
后来林悠俩人也没在鬼市多做逗留,里面的东西都是古董,他们今天带的钱少压根买不起,要是碰掉了什么可赔不起。
……
“行了吴老头儿,舍不得阮辞阿姐出嫁是吧,我也舍不得啊,但阿姐之前和我说了,这是她的归宿,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呢。别悲伤了,你一老头儿什么没见过啊,我爹都还没这么伤心你怎么这么悲伤啊。”林悠开口打趣。
“黎欢儿丫头你不懂,那皇室是那么容易嫁的吗,害。那阮黎就是卖女儿!”林悠当然知道那皇室不好嫁,她也知道阮辞的结局,所以她得改剧情,好人应该要有好报。
“行了,天色还挺早。咱们还有点钱要不去……”林悠盯着吴老太公,两人猥琐笑着。
“去赌场!”吴老太公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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