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道喜的众人,虽然今日发生诸多意外,但是大家依然对这场喜事纷纷祝贺,这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庄主了。

    酒过三巡,夜色已深,在老庄主的暗示下,沈君欣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宴席,离开间他无意识撇了下黎慕年吃酒的位置,此时那张独桌上却无人。

    沈君欣想了想,应是他觉得无趣,便与玉无瑕早早离开了吧。

    深夜,春寒袭人。

    沈君欣在喜鹊的搀扶下,脚步蹒跚来到后院,他没有去往婚房,喝下一碗醒酒茶,他要喜鹊支走喜婆,便踉踉跄跄推开书房的门,走向里边的小房,卧榻上有喜鹊早已为他铺好的软被。

    是的,他逃避了,他不敢去面对此刻欢喜在婚房中独自等待的慕容晴。

    沈君欣疲顿的半靠在床架边,揉了揉一整日因神经紧绷的眉头,叹了一声,今日过的真实身心疲累,尤其在黎慕年出现后,光是预防他有可能会爆发的脾气,就已经消耗掉他不少心神。

    不过好在这场婚事算是完成了,他也没想到黎慕年竟会乖乖隐忍,直到他拜完堂。

    这婚事还真是办的有惊无险啊,沈君欣无奈苦笑。

    将新郎外袍解开,他在铜盆前草草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疲惫洗去,就在他正要转身回到床榻前,却在床幔之后迎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虽带笑意,却像野兽瞧见猎物的那般喜悦,透着邪魅和危险。

    “阿亦,你让为兄我好等,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黎慕年语气中带着久等不耐的抱怨。

    他动作一滞,神情惊愕,指尖指向床上仅剩薄衫的男人,“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如何知道我今夜会在书房留宿?!”

    “我们许久未见,白日阿亦要为兄让步,我已经按你意思做了,今夜我就是简单的想与亦弟一起促膝长谈,直到分宵达曙,可好?”

    黎慕年侧卧,状作无辜地拍了拍身下的被褥,朝他扬唇邪笑。

    沈君欣睐看一眼,心知对他不能硬劝,只能委婉借着酒意推脱,“君亦恐怕要辜负黎兄好意,今日娶妻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怕是无力长谈,要不改日吧。”

    黎慕年瞧见他脸上透出倦意,心里不免心疼。

    “行,不勉强亦弟,今日亦弟娶亲怕是累坏了吧?不如为兄帮你活络活络一下穴脉,睡得也舒坦一些。”

    “还是不……呀!”

    他拒绝的话才出口,床上的人起身一揽,便轻易将他拉上了床。

    想起白日他轻薄自己的情景,沈君欣在他怀里挣扎。

    “安静,若不听话,为兄可就不敢保证了。”后背靠着的男人声音暗哑。

    他只得听话照着黎慕年的示意,趴卧在被褥上,后背对着他,隔着内衫感受到他双掌传来的温热,他的手隔着衣料为她舒缓双肩的肌肉,力道用的瞧到好处,并在揉捏之间运用内力为他舒缓经脉。

    紧绷一日的神经和身子在他的舒缓之下,疲惫感逐渐散去,身心得到纾解,舒服的感觉使他忍不住娇咛一声,声音近乎娇柔暧昧。

    惊觉自己失态,沈君欣陡然窘迫地抓起一旁的被褥,紧咬下唇,将脸捂住,逼迫不许自己口里再冒出那样奇怪的声音,更不能被某人听见。

    他专注的克制肩上因舒适感带来的“折磨”,却忽略了后背准备谋划进食的野兽。

    黎慕年的手渐渐从他的肩上转移,一路经过他的后背、划至柳腰,手上体贴地针对穴位为他按捏着,只不过那声让他喜悦的嘤咛声不在逸出,深知是他故意强行隐忍,他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坏笑,若亦弟没出声,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是否能让心上人满意呐。

    内力聚集指尖,他对着某个穴位用劲一按,果不其然,他耳边再次听见沈君欣因为舒适而低呼而出的娇咛声。

    “啊嗯……”

    “不知阿亦对为兄的服侍感觉如何?可是满意?”黎慕年两颗瞳仁燃着火苗。

    他将脸埋在被褥中,闷声制止,“满、满意,麻烦黎兄了。”

    看不出黎慕年那样的人对舒缓筋络方面却是好手,被他这样一按,让他太过享受按摩带来的舒适快感,竟然忘了男女大防这事,还与他同榻而卧,甚至任由他触碰自己。

    “阿亦,你的内力呢?”这件事他白日碰到他时,他就觉得奇怪,阔别五年,沈君亦的体魄不该那么差。

    “都散的差不多了。”沈君欣眼神暗了暗。

    “是谁?”黎慕年眼中散出杀意。

    “无碍的,黎兄。”他想起身,可黎慕年的手此刻正放在他腰背上,令他无法起来。“没了也好,够防身就行,我又不用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要那么内力也无用。”只要不是面对他这样逆天的高手,对付一些宵小之徒还是错错有余的。

    “但你太过消瘦了,身上软绵绵的。”黎慕年拧眉纠结,紫雾山庄还号称制药世家,自家庄主竟然如此瘦弱,是怎么进补的?

    白日趁着酒席,他或多或少也从司徒庭柏口中得知他这几年的事情,原来早些年司徒庭柏求他动用龙门之力帮林早早为她表弟寻的药材,竟是给沈君亦用的,这样来算,亦弟内力的消散多少也有他的责任。

    若知当初用药之人是阿亦,他定不会将那颗菩提雪莲给出,想到此黎慕年心疼懊悔,挥手就往自己脸颊掴上一掌。

    “啪!”

    “黎兄?”沈君欣疑惑回头。

    “无事,刚打蚊子呢。”

    “……夜深了。”尝试起身,但他的腰部被一股力道阻止着,令他无法爬起,只能半弓着身子尴尬劝道:“黎兄,该回去了,让我起身吧。”

    原以为黎慕年会听话收手,意料的他却装聋作哑,径直将手滑到他的臀部之上,甚至故意揉捏了一下,此举令沈君欣惊愕半晌,随后羞怒抬脚飞踢向他。

    “呀!黎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以为沾花惹草、始乱终弃之过我就这么算了?做错事,可是要罚的。”他黑眸中火苗燃起,像是在看一只将要入口的猎物。“阿亦,你想想今夜洞房花烛、良辰美景,若辜负了岂不可惜,新娘子要做的事,不如就让为兄来代劳。”

    “龌龊至极!黎兄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沈君欣心底慌乱,可他刚才飞踢的足尖,正被人紧握在手中。

    “阿亦可知男人之间的龙阳秘术?”

    闻言,沈君欣心里大骇,面色羞红,毕竟她是个女人家,怎么听得了他这样裸露直白的言语,呵斥道:“我没兴趣,也没必要知道!”

    察觉他眼中透露出的危险,沈君欣奋力扭动挣扎,若再继续与他僵持,那他身上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怎么可以没兴趣呢,为了让亦弟能在此事的体验上满意,我可是费尽了不少心思,无忧岛上的五年里,为了能够探寻弄明白龙阳秘术,我阅览不少男人之间描述如何行那事的书籍,我还特意拜托二师兄调制出一种让你不疼的药。不信?你等等,我给你看。”

    说着,他收回阻拦他腰间的手,伸手在衣袖里翻找那个所谓“不疼”的药膏。

    从小受诗书礼仪的熏陶,沈君欣自是听不得这样暧昧放浪的言词,更何况这还是私密的房中事,见他越说越是离谱,沈君欣实在无法忍受,最终趁他掏药的间隙,挣脱跳下卧榻。

    他满脸通红叱骂:“滚!你给我滚出去!”

    面对沈君欣的羞怒,黎慕年并未有结束的意思,一双黑瞳透着兴奋。

    “亦弟别害臊,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为兄一定会对你十分温柔的,绝不会弄痛你。”黎慕年脸上漾出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嘴上将风月之事说的不羞不臊。

    听闻他言语未有收敛之意,反而更加挑逗露骨,沈君欣俊雅的脸被气得黑红。

    “黎慕年!若你再如此放浪的大放厥词,就请离开紫雾山庄,恕君亦无法再留你做客!”

    面对此时他的恼怒,黎慕年反而兴趣盎然,头枕着手臂,侧卧看他。“果然还是气呼呼的阿亦有趣,五年不见,你气恼的模样有生气多了,仔细看来,现在的你比起从前多了些娇媚,若扮作女子定是倾国倾城。”

    “你、你休再胡说。”沈君欣闻言,警惕紧抓领口,生怕被瞧出他女扮男装的秘密,言多必失,不想再与之多言,他冷声说:“既然黎兄不愿走,那书房今夜便留给黎兄暂用是了。”

    说完,他慌张逃离书房,唯恐他追上。

    黎慕年榻上望着那双被主人遗留下的鞋,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亦弟是有多紧张害怕,竟然连鞋都忘了拿,今夜他本就无意要他,不过是瞧不过他像个木偶一样,一板一眼,无趣极了。若他真的不愿,他也不会强迫,不过……

    哼,若他想到婚房去过夜,他可不允许。

    见沈君欣怒气冲冲狼狈地逃离书房,喜鹊慌忙追上来问。

    “庄主?庄主,你不睡书房了?”

    “不睡!。”

    “啊?哦,那你去哪睡呀。”

    沈君欣停下,看着自己脚上只穿着锦袜,叹声:“喜鹊你先帮我去那双鞋来。”

    “那少爷稍坐。”

    喜鹊回书房为沈君欣拿鞋时,恰巧对上正要跳窗离开的黎慕年,他那刀刻般俊美五官,让她不由一愣,待人消失,才久久回过神。

    “庄主,你不是说今夜不去婚房吗?怎么往那里走了,刚才那人是谁?”她猛然想起书房里那个陌生男子。

    “喜鹊,不许和别人提我书房有人来过。”

    虽不明白,喜鹊依然很听话点头,“是,喜鹊谁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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