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怎么突然来访,不是昨日才成婚,怎不多陪陪新娘子。”

    见欧阳旬走来,沈君亦连忙尊敬从椅子上起身。

    “欧阳叔叔。”

    “君亦坐,快坐。张伯,怎么君亦来了这么久都不沏茶。”欧阳旬看着他侧边空无一物,不免生气。

    “是,掌门。”九华派老管家张伯应声退下,连忙招呼丫鬟递上茶水。

    “君亦,是下人怠慢了,江湖人礼数不周,见笑了。”欧阳旬斥责一旁的张伯,“君亦是我的侄儿,以后就算我不在也莫要怠慢。”

    张伯赶忙跪下,“是、是,是我疏忽,请掌门责罚。”

    “欧阳叔叔,是世侄无帖上门,也没说清身份,不怪张伯。”沈君欣看着跪地的瘸腿老人于心不忍求情。

    “哼!看在君亦的份上,下去吧。”斥责下人之后,欧阳旬脸带笑容,望着站在面前的翩翩公子。“真是抱歉,听闻你娶亲可惜世叔有事外出赶不去,一会你走去库房挑些喜欢的,就当我送你新婚礼吧。”

    “好,君亦多谢欧阳叔叔。”

    “那你这是为何事而来?”欧阳旬点头笑问。

    “我来是想求教欧阳叔叔一些事,不过……”他顿了下,看了看四周无异,缓缓开口说明来此的目的。“我一直觉得我爹的死不简单,左思右想十分蹊跷,细想爹那日来找世叔可否有异常之处,他离开时有没有留些什么话?是否有提过什么人,什么事?”

    闻言,欧阳旬抬杯的手顿了下,深思片刻,随后皱起眉肃问:“君亦,你在怀疑我?觉得你爹的死是我害的?”

    沈君欣连忙摇头,“世叔误会!我怎么会怀疑您呢。”

    “那你可查到什么线索?”欧阳旬凝神盯着他。

    他解释道:“欧阳叔叔是我爹故交,定不会杀害我爹的,我只是想请世叔告诉我,那日我爹拿了个玉牌过来后,离开时是否有提过会去哪里,去见什么人,为何会在与回山庄相反的方向?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遇上山匪,我爹的死有很多疑点,想您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这个嘛……”欧阳旬垂目细想,“你爹拿来的东西确实是消失许久的不语令,他那日走的也是匆忙,连原本约好要与我饮酒畅谈再回都取消了,我也心觉你爹的死不单纯。”

    “世叔是不是也觉得我爹的死有问题,他的武功岂可能被山匪威逼至坠崖,我实在无法不相信。”他避开不提父亲身上隐蔽的几处剑伤。

    欧阳旬沉咛,“我……确实,以沈兄的武艺定不会被几个山匪逼到坠崖身死,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就只有这些。”

    那日出门后,按理说爹最慢也会在入夜时辰回来,可是翌旦清早,山庄便接到府衙传话,说山庄的马车坠崖,还说父亲也在其中,他不敢置信,匆匆领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赶到时,只见白布下父亲体态狼狈,血肉模糊,身上全是刀伤,连佩剑都折成两段。

    府衙说这是山匪所为,调查后已将凶手捉拿归案,可他探查过,那几个人武力完全在父亲之下,更何况还有马夫在。

    因官府已经定案,姑母便对外宣告父亲的死因是山匪所杀,失意落崖。

    欧阳旬听了好心宽慰说:“既然没有线索,人已入土,活着的人要向前看,莫要再深究了。你爹为人和善谦恭,以礼待人,从未听说他与什么人结怨结仇,你说这到底是谁对他下此毒手。”

    见此行九华派问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再与欧阳旬闲聊几句家常后,沈君欣便告辞赶回山庄。

    途径路上,想起父亲遇害的那个山崖,他命马夫调转马车行到父亲走的那条路上,她在那条路上来回徘徊数次,仔细查看路途痕迹,只可惜除了还留下散架的马车木架,其它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身后的车架坍塌,车梁之下露出一个剑穗。

    他立即走上前将之拾起,将剑穗拿到眼前查看片刻,只觉得此物似乎他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左思苦想,怎么也想不起,见天色不早,便将东西收进怀里,坐上马车离开这个伤心地。

    远远就瞧见沈君欣的马车归来,德叔连忙快跑上前迎接,待他下了马车,神情为难欲言又止。

    “德叔,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庄主,我和喜鹊阻止过了,但是那位黎公子他完全拦不住呀,非要做那些东西,怎么劝都劝不住。”真是可怜他这身老骨头,那男子一双眼神邪肆威严,稍稍一看他,一双老腿打颤不止,只能乖乖站在旁边,眼睁睁看他在庄主的院子里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黎兄来了?!他来做什么?”沈君欣快步赶回自己的院子。

    “这个……您还是自个去瞧瞧吧,看了就知道了。”当他从喜鹊口中得知那张狂的人,是前几年与少爷在禹州之行相识,长相虽有变化,他仍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在墓地草屋的少年。

    当时他就觉得此人邪肆狂妄,不是个安分的人,果然没错。不过,一向自持清雅的小主子怎么就与这人相识行了结拜之交。

    沈君欣看了一眼被人糟蹋过的院子,喜鹊怯怯地伸手往他书房指,顺着她的暗示,沈君欣知道那个为非作歹的人此刻就在他的书房中。

    他搵怒地推开书房的门,目光往里边寻视,瞧见正闲散在软塌上吃茶的人,玉无瑕在身边站着,他的烦闷化成心火,蹬时串了上来,“李兄这是何意?!”

    当紫雾山庄是他的地盘吗?他的后花园?

    除了门外满院的花盘盆栽,百花拥簇,书房内的桌上更是插满了艳丽的鲜花,而黎慕年身上一改往日的不羁红衣劲装,清雅白衣,头上带着世家子弟常戴的礼帽,一身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装扮,看得人心里发瘆。

    “亦弟最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我听司徒庭柏说很多女子都喜欢男人这样的打扮,还有那些花,怎么样,可喜欢?”黎慕年无视他面上的怒意,起身在他面前转圈,还学着世家子弟对他鞠礼。

    “我不是女子,怕是辜负了黎兄的好意。”他抬着冷目与他对视。

    黎慕年将玉无瑕赶出书房,将门关上,留下两人独处。

    玉无瑕见被赶出书房,面上虽无波澜,但心里却是对这个沈君亦好奇极了,真不知道那样瘦弱白净的男子有什么好的,竟然为了讨他高兴,自傲的小师弟竟会去找司徒庭柏那个俗气的商人讨教方法,结果却是要扮成那样可笑模样。

    玉无瑕想不懂,这个沈君亦到底有什么魔力,只得飞上房顶之上,乖乖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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