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年居高临下,冷眼低看在脚边打滚的两人,他们此刻正承受着伤筋蚀骨之痛,脸色惨白得没有一滴血色,若不是嘴边还发出声声痛苦的□□,还以为是白日瞧见了鬼。

    他冷笑蹲下,就像是跟人悠闲唠家常似的,暗哑的嗓音轻柔得使人听了不寒而栗。

    “当年以为五毒派老头不知道你们这伙人打着什么鬼主意?他一死,你们势必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对他的独子下手,若不是我瞧出你们之间的端倪,老头他趁机会将掌门印鉴给我,恐怕如今的五毒派是你这个臭老头做掌门了吧,你们为了一个破石头打得你死我活,互相残杀,将它拿走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可你居然不死心,竟然将鬼主意动到我的阿亦身上,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伤害她。”

    虽然他也因祸得福,知道了亦弟并非亦弟,而是女儿身,但是伤害之心洗脱不去,动了他的人,那就要承受后果。

    “什么?!你、你说印鉴是掌门师兄给你的?”

    “没错。”

    “……”老者不再出声,除了身上的折磨,心里更是万千怨恨,竟然愿意将东西给一个外人都不给他,看来他对自己早就有所防备。

    “嗯……”身体上的疼痛,磨去了思考。

    老者暂且不说,年轻的弟子可受不了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嗷嗷的喊疼,声音断断续续苦求出声。“求求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师父和我就是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去找他麻烦,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发誓!掌门印鉴不要了,从今往后定不会再伤沈公子一根汗毛!”

    那个白衣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招数,才仅仅十招,就将他们弄成如此狼狈的模样,全身经脉一旦运气便痛苦不堪,犹如万千麻衣啃食骨头。

    老者听见徒弟都如此说了,他也没必要逞强的道理,忍着疼声音颤抖道:“若你放过我们,我可以告诉你,是、是谁想要、要杀了沈公子的,一切都那个人要我们这么做……”

    黎慕年一听来了兴趣,他本就知道他们的背后另有其人,本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就说了。

    “哦?还有人能让五毒派的五长老跑腿做事?那人是谁?”

    老者听闻一脸窘迫,若不是为了那几颗神功丸,他何必连累如此,“是不是我将那人说出,你、你就饶了我们。”他需要保命的承诺,现在没有什么比留住性命重要。

    “你们觉得还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伤我亦弟、辱我亦弟,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你不说我自然也能查到。”

    接着黎慕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亲切而灿烂’地对他们一笑,“要不这样,我提条件你们来选吧,这样好玩些,要么老实交代出背后之人可以痛快而死,要么就被蚀骨之痛的滋味下折磨死去,我没有什么耐心,你们只有半刻钟时间考虑。”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听他丝毫没有想要商量的意思,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不留性命,见希望落空,讨好谄媚的脸褪去,嘴里说出的已是咒骂之词。

    黎暮年不怒反讽笑道:“我欺人太甚?到底谁才是欺人的那个,像你们这种披着正派脸皮的人,私下做起坏事来连□□都自愧不如。既然你们不愿意选,那我就替你们选了,看人慢慢被折磨而死还挺有意思的。”

    说完便打算离开,剩下的交给玉无瑕处理便可。

    “等等!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说!”与其痛得死去活来,不如一剑来得痛快。

    黎慕年冷笑看他,示意玉无瑕解去几个穴道,他们的痛感消失,但被断去的经脉已没办法复原。

    “早这样爽快不就少受点苦了,那咱们好好聊聊神功丸,还有是谁要对亦弟的不利事。”

    紫雾山庄书房。

    经过几日的明察暗访,山庄名下的所有钱庄与商铺的账册及门路都已清查完成,沈君欣坐在书案前面色凝重,独自沉思半刻钟后,便唤喜鹊去将沈娇给请了过来。

    “亦儿,这么着急找姑母来是有什么事吗?你也知道姑母手里大大小小许多事要做主呢。”沈娇不情不愿地踏进书房,面上客客气气的祥装事务繁忙。

    前些天她从下人处听说这个从不留宿外头的人却彻夜不归,回来时全身的衣裳都毁了,而且衣裳上有几处血迹,碍于沈君亦命令下人不可声张,怕扰了老庄主,所以她也不便借口来探望。

    沈娇抬眼细看打量着沈君亦,见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心里可惜:怎么那些杀手就没有将他杀了呢,还给她留着命回来。

    她手紧揪着手里的帕子,眼底暗藏怨恨不甘。

    沈君欣抬头,便瞧见沈娇进来后就一直在愣神。“姑母,姑母?”

    “哈?哦哦,亦儿这是找姑母交代何事呢?”沈娇掩下怨毒,一脸慈祥笑问。

    沈君欣说:“姑母,这几日我盘查了一些铺子,发现有些铺子交上来的账册与山庄统账的账册记录有些出入,不知姑母是否知道这件事?”

    她面容淡定冷静,面上就像常事一般的询问,让人瞧不出心里此刻的想法。

    “啊?账有差异?我不知道呀,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况且我不是也说了,前些日子不是操办大哥的丧事,就是操持你的婚事,那些账本我都还未细看整理,你才刚接手,这里头个中缘由,肯定有许多你看不明的地方,难免看岔了。”沈娇挑眉故作惊讶解释,认为好心反被冤枉成贪墨私囊,十分委屈。

    “我想姑母最好还是将各商铺交来的账册遣人拿过来吧,我既已成家,哪有还要姑母替我管账的道理。”

    “你这说的是那儿的话,姑母愿操这份心。”沈娇说什么都不愿交出账务之权。

    “姑母,自家人我才客气同您打着商量。”一本册子丢在沈娇面前的书桌上,这是她查出的种种问题款项记录,“您能说说这里头所记之事是否真实?”

    沈娇疑惑拿起册子一页页翻看,细读之后,淡然的神情转瞬惊慌,她抖着声,“亦儿,你在质问姑母?你这是不相信我?”

    她忐忑不安,竟没想到从不接手山庄事务的侄子,却能在短短几日揪出她在账册款项上做出的手脚,将她挪用过的几笔账清晰罗列。

    面对沈娇的控诉,沈君欣微微一笑,冷淡开口,“姑母若是能将册上记的那几笔款项的去向解释的清,我自然是信姑姑的。”

    沈娇目不转睛盯着她冷漠的表情,像是吃了黄莲一般,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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