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亦啊,是这样的,我本来带着弟子到镇上办点事,可路上瞧见五毒派的这些朋友,他们四处询问上紫雾山庄的路,我本以为他们是要找山庄的麻烦便上前打探,结果他们却告知我,是你们劫走了五毒派的掌门,甚至几年前还拿走了他们的掌门印鉴,至今仍不愿归还,我深知你品德,定不会做出这样违背江湖道义的事,其中该是有误会的,对吧?”
“所以世叔是带他们来同我问罪的?”沈君欣定神看着欧阳旬,让人瞧不出心底的心思,须臾之后,她微笑应答,“确有这事,让您费心了。”
听她回复,欧阳旬忧心皱起眉,上前确认问:“他们说的都是真话?起初我还不愿相信,真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无礼鲁莽之事,君亦,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我家阿亦何曾许了你什么期望,别一副所以然的以为了解她。”黎慕年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只见他冷眼瞧都没瞧他人,径直走向坐在正中位置,她的身旁。
“你还好意思出来。”
“我不出来,任由他们欺负你?”
“这不就是想看的。”
沈君欣轻哼一声,别开与他相交的视线,本是生气他将人引来此,但看了在场的人后,她便明白他所想做的事情,怕劫走人家掌门之举也是为了今日吧,只是突然背了这黑锅有些不甘心的。
见黎慕年出现后,沈君亦一直与他在低语谈话,忽视了自己,欧阳旬脸上不悦,严声问道:“君亦,这位是?”
“黎兄,这位是九华派的欧阳掌门,我爹的故交。”她先将欧阳旬介绍,继而又道:“欧阳叔叔,他是黎慕年,是我的义兄。”
欧阳旬端视打量黎慕年,这人一身邪性,举止无态。
“君亦,结交还是要认清为人品行才行,我想那些事定是他逼迫你做的吧?你不用掩护他。”欧阳旬‘好心’替她解释。“诸位,我世侄怎样的品行我最是清楚,我相信掌门被劫和印鉴被夺之事,定是受居心不良之徒蛊惑。”
黎慕年听人当面如此评价自己,他轻挑地看了面前的沈君欣一眼,居心不良?嗯……确实他只想对某人不良。
望见黎慕年那邪肆不羁的笑容,沈君欣心中发毛,祈祷他千万不要插手。
一句受人蛊惑,欧阳旬就将事件的重点集中在了黎慕年身上,沈君欣闻言眉心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上门质问她的,怎么一下子就针对上了黎慕年。
“欧阳叔叔……”
欧阳旬连忙打断她的话,开口劝说,“君亦,你莫要帮他说话,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我替你同他们解释,你安心。”
“欧阳掌门,他们所做的错事何须由您来替他们解释。”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站了出来,他对沈君欣说:“这位小兄弟,我们也不是无理之辈,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掌门道个歉,然后归还掌门印鉴,此事我们不会为难你。”
欧阳旬也顺话一旁劝说:“是啊,君亦,还是快快按他们说的办吧。”
思虑了一下,沈君欣望了望众人之中那个两个熟悉的面孔,此时他们却躲在后头没有半点往日咄咄逼人的威风,像是被人拿捏了什么,只瞪着一双记恨的目光注视她。
见身侧黎慕年旁若无人的端起茶杯品茶,她对面前的长老鞠了手礼。
“这位长老,很抱歉,那掌门印鉴早在几年前便已经丢失了,这事我早已同贵派的五长老解释,难道诸位不知?至于掌门被劫一事,我想其中定有误会。”
她决定将印鉴被黎慕年嫌弃丢弃湖底一事隐瞒,都过了五年,怕再好的玉石被湖水冲刷,也早就与湖底石头一般无二了。
“误会?!五师弟,沈庄主说的这些可是当真?”
五长老被唤上前,他答:“就是他们,不但不愿意将掌门印鉴归还,甚至在我们去评理时,还杀了我徒弟。”
欧阳旬听闻大吃一惊,“什么?!竟有这事,君亦,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你这样世叔该怎么替你为五毒派说情。”
五毒派一众听到五长老亲口指控沈君欣杀人一事,厅内顿时喧杂咒骂她卑鄙无耻,有的甚至拔刀欲为被杀的同门师弟报仇。
“沈庄主,拿了掌门印鉴,还杀我门派师弟,你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欺负到我们五毒派头上了!”
“哼,当我们五毒派的人好欺负的吗?!”
大厅哄闹起来,二十来人个个一改面善亲和,凶神恶煞恨不得立马提剑就朝她冲来,将她刺成蜂窝。
“诸位、诸位!都莫要冲动,请听老夫一言,事关人命,请容我问一问世侄后再让他给大家一个交代可好?”欧阳旬站出拦在她面前,苦口相劝五毒派寻仇的众人,“君亦,你倒是好好说说,是不是你义兄惹了事你想替他担着,你别怕,若他威胁你,有欧阳叔叔护你。”
那夜他其实就有派人偷偷跟在五毒派那三人师徒身后,远远就瞧见黎慕年将那个妄图做不耻事的一人一掌毙命。
姓黎的家伙,留着是个隐患。欧阳旬眼角瞥向一旁淡然自若依然品茶的男子,目光阴鸷。
对上沈君欣与他人之时,又是一副慈祥和善的模样。
“我没……”她还来不及解释,五毒派的一帮人顺着欧阳旬的话,将愤恨的目光转移至黎慕年身上。
“什么?!你这个姓黎的也有一份啊。”
“难怪打探掌门消息许久不见的五长老回来时很是狼狈,原来是受人欺负了。”
“大长老,这两人太过狂妄,不但拿了掌门令牌,现又杀了门内弟子,此仇不得不报!”
见状,欧阳旬也板起脸严肃斥责。
“君亦,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包庇这样一个心术不正之徒,这回最算我想替你说话都无从下口,我是无法替你爹管束于你了,本想替你与五毒派解开误会,世叔无能为力了,毕竟是杀人的仇恨,若此事是我九华派的弟子,我也要为同门讨个交代的,恕世叔无能为力了。”
沈君欣看着欧阳旬面怀悲痛地斥责自己,心知他是为她好,可话越说越是让她拧眉,似不像说服五毒派一帮人,而是煽动他人的仇愤。
一切都是她思虑处理不当,但黎兄不该掺和其中,沈君欣正要开口为他解释什么,反而在喧闹之中,一道放肆开怀的大笑声打破了众人的咒骂。
众人转头疑惑看他,不明他为何如此放肆大笑。
欧阳旬率先开口,“狂妄小儿,有何可笑!”
“对!笑什么!”白发老者也怒问。
“当然是笑你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呀。”
沈君欣呵止:“黎兄!”
黎慕年将手中玉杯放下,慵懒起身嘴角带笑缓缓步向她,无视众人的目光,将她额间的乱发理至耳后,转身看向众人,目光转瞬威严起来。
“一众愚笨之徒,掌门印鉴是我拿的,欺负你们五长老还杀人的都是我,还有,你们那弱不禁风的掌门也是我劫走的,你们要是想找人寻仇,别找错了人,尽管冲我来,我黎慕年奉陪到底,我亦弟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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