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急忙领命而去,被沈娇引来的众人围聚在老庄主房内。
老庄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发黑,呼吸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沈君欣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祖父,眼睛里满是担忧,自认祖父服下的那些药都是她亲自调配和熬制的,未托他人,他的病症不出半月便会好转。
是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膳食?每次用膳她留心验过……并未有毒,但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沈娇望着面无血色的老庄主,见状立马哭喊起来,众人闻讯急忙上前询问。
她看着一旁沉思的沈君欣,止住哭声,眼带指责骂道,“是他,一定是他下的毒,他是想害死自己的祖父,若不是我亲眼看见他想毁了药渣,唉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大家可千万不能被他迷惑!”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沈君欣,见状,她急忙解释。\"祖父近日的膳食煎药的确是我负责,但这怎就笃定我要谋害他老人家呢?”
沈娇冷哼一声,“你还敢狡辩不承认?刚才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就是想毁了药渣子。”
“我没做过,为何要承认!”沈君欣怒视着沈娇,“姑母一口一声说我要毁了药渣,若不信,大家可来查验就是。”
“查验?好啊。”沈娇露出得意一笑。“我已经派人去请族中长老们还有李大夫,到时候看你还有何狡辩。”
庄内药理堂的李大夫被丫鬟带着匆匆赶来,先为老庄主诊脉,又为他服了缓解的药。
“怎么样?李大夫,我爹他现在到底怎么样?”沈娇紧张的问道。
李大夫摇头,“老庄主的脉象及血色确实是中毒之症,只能说如今仅能勉强维持他的性命,但若一直没有解药,怕也无力……”
“你说什么?!”沈君欣闻言不信,她猛冲向床边,一把推开李大夫,抓起祖父的指尖滴出一滴血在玉碗之中,“怎么可能!祖父的身体明明已有好转,他的病根已经基本痊愈了,怎么可能会中毒?!”
她看向一旁的已得意的沈娇,厉声呵道:“是你,一定是你害了祖父!为何要这样陷害我!”
沈娇被她愤怒的眼神一瞪,吓极,连忙躲在陈康平身后,“大家快看,我爹当真是中毒了,被自己的亲孙子下的毒。”
“你想做什么?!”她不在乎沈娇口中的污蔑,只在意她这么的意图。
闻言,沈娇委屈的抹了抹泪水,“君亦……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祖父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都已经是一庄之主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偏要杀害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家。”
她这番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确实……他们的确看见了是庄主日日亲自给老庄主喂的药,不可能是沈娇。
“君亦,你就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吧,再不尽快解毒,老庄主恐不行了……”李大夫出言再次提醒。
“什么解药?”沈君欣厉声反驳,转身看向沈娇及众人。“你们休想将罪名扣到我头上,我没下毒,这绝对是陷害!”
“你们听听,老天啊,我们沈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孝子呢。”沈娇捂着帕子抽泣,神情痛心。
沈君欣抿唇跪地与前来的族中长老,“君亦绝对没有要害祖父,请各长老们相信我。”
“可是只有你在老庄主身旁……”一个长老道。
“是。”这是事实,她不否认自己的嫌疑。“但是君亦有将祖父每日的药量及膳食都一一登记记录,长老们可以查验,若我有心下毒,德叔一旁也会察觉,怎会让我喂了祖父。”
“对、对对,老奴一直都有检查端来的东西,未曾有毒,这个老奴保证。”德叔连忙站出来为沈君欣证明。
长老们听德叔所说,互看一眼道:“德叔,你是紫雾山庄的老人了,自幼跟着老庄主,你说的我们自是信的。”
“请给我三日,证明清白并医治好祖父,若到时君亦无法做到……君亦不再继承紫雾山庄,性命交由长老们处置!”沈君欣严声保证,这件事情定是有人栽赃嫁祸,姑母今夜行为甚是异常刻薄。她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陷害自己!
“你们别……”沈娇本要阻拦,转念一想,也附和着劝道:“既已是沈家的大事,那自该由族长来决定。我一个妇人就不掺合了,你们看着办吧!”
长老们一言一语低声商讨一番后,答应道:“好!三日便三日,但今夜你须禁足于地牢中。”
“君亦多些各位长老。”
言罢,她转身对德叔交代,“祖父这处请德叔多多警惕,切莫让有心贼人再次伤害祖父。”
“庄主放心。”德叔恭敬回答。
沈娇见此,也不好再次出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唇角不自觉上扬,想要自证清白?那得看看你还能不能留下命来。
被带往地牢前,沈君欣扭头回望祖父的房间,祖父您要挺住,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抹身影匆忙地奔向别院。
喜鹊慌张拍着门,“快开门啊,黎公子,我是喜鹊,快开开门!”
“你是?”门吱呀一声打开,温临玉眯着眼,一脸不悦看着喜鹊,这个时候她不该来扰。
“你、你好,请问黎公子在吗?我、我是庄主的贴身侍女,我们庄主他”呜,这个人看着也好凶啊。她急得说话都不利索。
喜鹊眼睛发红,现在庄主被罚关在地牢,眼下府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敢相信,只好连夜偷偷跑来找黎公子了,虽然他看上去有些坏,但眼下无人能帮得了他们庄主了。
“你们庄主这么晚来找人……该不会是……”温临玉一听是沈君欣身边的人,脸色也缓和了些。
“抱、抱歉。我有急事,公子能带我去见黎公子吗?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他。”
害怕被他拒绝,喜鹊连忙跪倒在了温临玉眼前。“公子,求求你了。”
温临玉见她急着都快哭出来了,连忙拉她起来,“不是我不引你去见我那小师弟,他现在人不在。”
“不、不在?那、那怎么办啊?我们庄主他呜呜呜!”
喜鹊听闻,眼泪哗啦啦的止不住流下来,黎公子人不在,庄主又在关在地牢里,呜呜,这次他们庄主是凶多吉少了呀。
“你先别担心,先进来坐坐吧,不防先将事情同我说个一二,等我小师弟回来,我再与他传达对策。”
方才一个时辰前,他们本在房中商议要事,一个黑衣人突然闯入差点伤到黎慕年,现在除了他留下预防黑衣人调虎离山之策,其他人都同去追击了。
那人武功招招狠辣,内力极强,连李叔都有些招架不上,而且他似乎是冲着黎慕年而来,这件事他们轻忽不得。
“好,谢谢你。”
喜鹊连忙跟着温临玉进屋坐下,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温临玉。
温临玉听罢,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我会通知我小师弟的,不过我觉得在他赶回来前,你可有办法带我去瞧瞧你们那个中毒的老庄主?”
“这”喜鹊有些犹豫。
温临玉心知她的担忧,宽慰道:“如果你信我小师弟,就该信我,而且我精通各种毒物,不管你说的毒症有多难,至少可以让我看看,江湖上的东西我比你们懂得多,至少比你们家里的那些庸医有些用吧?放心,我怎么都得在小师弟赶回和你们庄主见面前,帮你们老庄主保住性命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喜鹊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位公子在江湖上的威望甚高,不仅是用毒高手,还是治病圣手,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帮助他们老庄主,那也许老庄主就有机会解了,这样庄主也就得救了。
温临玉见喜鹊脸色好转,便开口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家老庄主,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毒物,连你们紫雾山庄都瞧不出。”
老庄主寝房外,喜鹊为难看着温临玉。
“温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庄主出了事,守卫自然是严了不少,他们几十人层层把守着,将房屋四周围得严实。
“你先回去看着你们庄主,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温临玉拍拍胸脯,自信满满道。
“那好,温公子一切小心。”
想到地牢里的沈君欣,喜鹊只好点头,随即离去。
待喜鹊离开后,温临玉便闪身消失在原地,运足轻功,几个跳跃,人已经落到了老庄主的寝房顶部。
他轻轻拿开一片瓦,此时的老庄主正躺在床榻上,模样痛苦□□,脸色苍白无比,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了,整个身体也在颤抖。
见状,温临玉心中暗叫不妙,这个时候的老庄主应该又是毒性发作了,可是这些人都守卫森严,他要如何下手呢?
想到这里,温临玉从袖口掏出一根竹管,轻轻往下吹,这是迷魂虫,只要被它叮上一口,就会出现短暂的幻觉,似梦如梦,没有解药一时是醒不过来的,醒来后也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
果然,不到一会儿,守在老庄主床边的德叔以及室内的几个守卫全都昏睡过去。
温临玉满意一笑,翻身落下……
对老庄主探查一番,收回方才在老庄主胸口摆出的白玉石,此时原白色的玉石不到片刻就转为黑色,温临玉看着手里的变黑的玉石,他脸色微微难看,再确认几番后,从屋顶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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